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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28章 義川郡王(1/2)
這一日接下來的許多時間,十一娘的腦子一直被義川郡王四字占據。
之于賀湛提出這一位懷疑對象,的確是被她忽略了,因為自從裴鄭一案發生,雖她心中一直存有不少猶豫疑惑,不過賀衍始終是她最為懷疑之人,更兼前番賀湛細訴諸多因為裴鄭滅族得益者中,也沒有義川郡王在內,十一娘根本不知這位如今頗為得重。
想來也是十四郎之前有所疏忽,因為諸如洛陽牧及大都督等官職歷來是由親王抑或郡王遙領,而所謂“遙領”,便指這些名義上的一地最高長官并不親臨職地,其實也就是虛銜罷了,關于職地軍政事務實際仍然是由“尹”或者刺史、都督等統管。
皇族王孫遙領高職并不值奇異,但義川郡王的情形卻有些不一樣。
義川郡王為洛王嫡出次子,而洛王正是肅宗一母同胞之弟,當年英宗在位,本是一早立了嫡長子為儲君,然英宗皇后卻因失寵于帝被廢,英宗疑心東宮因為生母被廢對他懷有怨謗,不顧眾臣諫言決心廢嫡長儲位,當時肅宗生母頗得圣寵,故而肅宗與洛王無疑成為儲君有力角逐者。
肅宗年長,洛王卻更有賢德之名,兄弟二人一度為了儲位勾心斗角幾近反目。
后來肅宗大獲全勝,登基之后,卻對洛王一直心存忌憚,雖因著同胞手足之故并未狠心鏟除,然則一直閑置不用,這也是義川郡王作為德宗血緣最親之堂弟,同樣不受重用的原因。可到德宗朝,爭位失利而終身無為的洛王早已因心灰意冷郁郁而終,因為是上一代恩怨,德宗雖對嗣洛王與義川郡王閑置不用,可還留著表面上的情份,常詔二王入宮飲宴賞樂。
相比嗣洛王寡言沉默,義川郡王表面風流不羈,暗中卻似乎并不滿足于閑散。
十一娘記得當年,義川郡王就曾登門拜訪裴府,向祖父“請教”經學。
然而祖父一貫疏遠王公貴胄,當然應酬敷衍過去,只后來這位義川郡王,卻與小崔后娘家人崔牧父子頻頻來往起來。
如今想來,崔牧父子對儲位心存欲望,落敗后還欲散布不利賀衍之說動搖帝位,雖然最終因為崔牧“急病”不了了之,可倘若不是祖父當初力保,別說崔牧一家,便連徐國公乃至崔氏一族只怕也會受牽。
不過做為崔牧父子至交之義川郡王,卻忽而得了賀衍看重,這當中情形自然讓人玩味。
義烈皇后小崔氏并非殉君,而是被德宗遺旨賜死,是因德宗一早篤信小崔后不甘親子賀燁失儲,擔心賀衍登基后,小崔后這嫡母挑唆手足相殘導致政變內亂,故而,留子去母以絕后患!
這一隱情,是當年賀衍親口告之。
結合當時德宗崩前將上有生母照顧幼子托付予賀衍保全安康,似乎預料見小崔后命不久矣,可證賀衍此言并非虛構。
小崔后與其父崔牧落得這般下場,想來義川郡王在當中不無作用,這才能解釋如今他與天家“盡棄前嫌”之因。
可是倘若義川郡王暗助賀衍得儲,成功打壓晉王之勢,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何故還要視裴鄭為仇,不除不快?
這么一想,根結竟然又再度繞回賀衍身上。
十一娘被這些雜亂紛繁線索困擾,還不得不分心與王家兩位小娘子應酬說笑,一場客下來只覺得頗為疲累,好容易盼得午食后歸府,上了牛車,她似乎隱隱想到還有疏忽之處,可不及分明,便聽蕭氏問道:“十一娘,今日你主動提請去觀賞苑景,不符往常謹慎禮教,是為哪般?”
十一娘抬眸看向蕭氏,只見似笑非笑,那一貫冷淡的眼神中卻隱帶意味深長,立即收斂雜思,好在她早已盤算好說辭,這時并未措手不及,只微微一笑應對:“兒在來時,便聽母親說道有事與袁世母商議,見久久不曾出口,便猜測是因晚輩在前而不便直言,是以才敢冒昧,失禮之處,甘當母親責罰。”
話雖如此,可那雙亮晶晶的瞳仁卻滿懷期待,當然是希望博得贊揚。
蕭氏不由失笑,到底還是個孩子,小心翼翼揣摩一番長者心事,壯著膽子為她解圍,想來暗地始終有些忐忑,應是拿不準正中下懷抑或多此一舉,雖說對于名門閨秀,人前遁規蹈矩知禮穩重是必須,可若太過呆板,卻也不好。
這孩子的確是真機敏,慧根不淺,可貴是過去經歷苦楚并未積厚在心,仍舊不失靈巧剔透。
又想十一娘到底不似七娘姐妹,若因庶出身份謹慎太過,造成一昧隱忍,將來豈不郁懷于心?自己待她,還是不能只求嚴厲,需得當心過猶不及反而是毀了她的鐘靈毓秀。
是以蕭氏竟也微微一笑,顯出平時少見的憐愛來,替庶女挼了一挼臉側垂髫:“今日多得十一娘暗助,才讓母親之事順利達成。”
這么說來,小表妹的婚事已經無礙?十一娘自然為柳蓁高興,雖說袁氏有些心結不甚樂意,將來阿蓁怕是會受婆母挑剔,不過王七郎確為良配,而王家其余長者事到今日仍然不悔信義,說明家風良正,小表妹能得此良緣確實有幸。
可她又不免想到對柳姑丈的懷疑,一時又沉重下來。
倘若柳姑丈當真逼死姑母,又與裴鄭滅族相關,那么便不能從十四郎之言將阿蓁牽連進來,畢竟柳姑丈是她生父,柳氏為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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