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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22章 父女之間(1/2)
眼下這幅畫面頗有些“詭異”。
當爹者滿面殷勤,從袖里襟中掏出不少新奇玩意擺了滿滿一張案幾,竭盡所能要逗笑自家才五歲稚齡的女兒;身為女兒者卻不茍言笑,正襟危坐看著某爹一忽打開食盒取出各色糕點自以為是引誘,一忽拿起個彩繪陶貓來學著貓叫,一忽把串珠花插在發鬢上搖頭晃腦,最后終于無計可施,提起一枚雕琢分外精細的和田玉佩來做最后嘗試:“可精美?”
一臉期待的模樣。
十一娘終于免為其難地點點頭,張口卻是一問:“阿耶可曾給七姐、九姐禮物?”
她實在是把柳少卿當成了“禍水”,生怕這人厚此薄彼太過,使自己惹得兩位嫡姐妒忌,為這些小玩意,不知又得花費多少心神去彌補姐妹情誼,太不劃算。
柳少卿怔了一下,摸摸后腦嘆一聲氣:“若耶耶太過寵縱你兩位姐姐,阿娘反會傷心。”
這是從何說起?十一娘滿面懷疑。
她當然也看出相比對待自己不奢憐愛,柳少卿卻對兩位嫡姐頗為疏遠,心里本就覺得十分詫異——不難看出,柳少卿待正妻蕭氏愛重有加,簡直言聽計從,姚姬就不提了,就算白姬,即使生下庶長子立有大功,柳少卿待她也并無寵縱,蕭氏身邊不乏青春美貌婢女,柳少卿莫說調笑,看也不會多看一眼,足見這對夫妻之間和諧恩愛,既然如此,便是愛屋及烏,柳少卿也不該忽視七娘、九娘兩位嫡女才是。
倘若柳少卿好比她前世阿耶那般一慣嚴厲不茍言笑也還罷了,卻偏偏又并非如此。
十一娘從前是萬萬沒想到表面上灑脫倜儻、氣度翩翩的才子柳均宜,在女兒面前卻是如此不顧形象滑稽可笑的模樣。
當然,除她以外,柳瑾也沒這般待遇就是了。
這時她又聽柳大才子長嘆一聲,卻耐心解釋:“阿娘嚴厲,耶耶以前也心疼你七姐兩個,每當她們因為過失受責,都會替她們求情又諸多安撫,如此一來,七姐與九姐便更加依賴耶耶,對阿娘卻只是敬畏,阿娘看在眼里,表面不顯,暗下卻不免難過。”
原來,竟是心疼蕭氏才擺出嚴父架子。
“只你這丫頭,從前可是最愛粘纏耶耶,年余不見,難道真把耶耶忘記不成?連個笑臉也不給。”大才子鼓著腮幫生氣:“你可知耶耶有多傷心?”
“女兒當然沒有忘記耶耶。”十一娘委實無奈,只好安慰柳大才子:“只庶母與乳媼重前教導,女兒大了,需得穩重,再不能似幼時嬌矝。”
“你才多大。”柳少卿大笑,站起身來一彎腰,一把就將女兒撈了過去擱在膝頭:“聽阿娘說,伊伊聰慧好學,竟然兩日就能習完千字文,眼下竟就背起孝經?”
“阿耶重前就教過女兒識字,一直溫故不敢忘記,途中王家兩位姐姐也曾教女兒識字。”十一娘大不習慣被柳大才子這般樓抱,扭著身子掙扎下膝頭,一本正經跽坐著:“阿耶,母親教導女兒要行止端正,女兒正練長時跽坐。”
“伊伊可覺阿娘太過嚴厲?”
“母親是為女兒著想,女兒能得母親教導只覺慶幸,怎會埋怨?”十一娘想都不想就回答。
“伊伊真是懂事,不枉阿娘對你疼愛一場。”柳大才子“老懷安慰”,忍了幾忍,實在忍不住伸手掐捏女兒的臉頰。
“阿耶今后也莫太過寵縱伊伊,七姐與九姐見了豈不難過?”十一娘終于找到機會把這“勸諫”說了出口。
“知道知道,耶耶這不是偷偷來瞧伊伊么?不會讓你兩個姐姐知道。”柳大才子自以為狡黠的挑一挑眉。
才怪,今日倒是掩人耳目,往日卻并非如此,殊不見七娘尚好,九娘已經不似初見時對她那般同情,而每每有些羨妒?不過十一娘自然也不會對“柳大禍水”太過嫌棄,將那枚羊脂玉飛天挑揀出來:“女兒手上珠串已然珍貴,再不敢受貴重之物。”
“這是耶耶替你準備送賀阿娘之生辰禮。”柳少卿笑道:“阿娘五日后生辰,伊伊將這玉佩送上,阿娘也會歡喜。”
大才子可真是……也對,男子郎君們又哪會在意后宅婦人之間這些心眼機巧。
十一娘忽閃兩下長睫,抬臉看向正等著贊揚的某位慈父:“女兒這般年小,哪里會有如此珍貴之物,倘若用此恭賀母親生辰,豈不擺明是借花獻佛?庶母以前教導女兒,敬賀長者之禮重在表達誠懇,最好出自親手準備,才最孝敬。此枚玉佩,莫若還由阿耶親自送給母親,母親也會歡喜。”
柳大才子這才覺得幾分愕然,半響才接過玉佩:“小丫頭,就數你聰明伶俐,只你有何主意討阿娘歡喜?你這般年紀,可是連針線女工都不曾練習。”
十一娘心下已經有了打算,這時卻故弄玄虛,為了快快打發大才子,終于撒了一嬌:“阿耶莫問,女兒到時定讓母親驚喜。”
可是當看著柳少卿不甘不愿,數步一回頭這樣離開,十一娘心中卻突生感觸,莫名就紅了眼角,好不容易,才將油然而生的酸楚強忍回去。
她是想起前生,與眼下嚴母慈父剛好相反,那時比這年紀稍長,卻是被父親拘著習讀經史,稍有不熟,就挨竹板敲打,為此不免埋怨父親嚴厲,還是母親摟她在懷寬慰,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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