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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6章 再嫁婦,卻為寵妃(2/3)
足總角的垂發,話就說得“有失本份”了:“世母是為你好,這般聰慧靈秀之智,待回到京都還當收斂幾分,你之嫡母出身名門大望之家,本負傲氣,歷來就有些矝傲,你在她面前,伶俐討好著些,千萬莫與姐妹爭強,之于那姚姬,倒不用憂慮,依你嫡母那樣性情,容不得她敗壞柳氏家風,之于你落水一事,世母會為你討回公道,你在嫡母面前可不能搬弄唇舌,省得被誤解。”
柳小娘子款款一笑,摟了袁氏的腰撒嬌:“多謝世母提醒,更謝世母慈愛。”
然而她心里卻想,袁氏這番話看似周全仗義,實則大有機心!
不說當一孩童之面,強調將來嫡母不好相與是個怎生心態,且說那“討回公道”之辭,無非是因這番同行,結果導致意外,袁氏作為“責任人”之一,道明仔細原屬應當,這番話說來,卻似占了多大人情似的。
早先見袁氏雖然將姚姬不聞不問,自登車以來,實為心不在焉忡忡于面,分明還是被姚姬那番威脅震懾住了,生怕那個什么元賢妃……之于此人,柳小娘子并無了解,因她中毒身亡之時,當今天子除她這一后之外,竟是四妃空懸,便連眼下“本身”之姑母,擢為貴妃之柳氏,當年也不過九嬪之首昭儀而已,這位元氏當時并未入宮,可姚姬膽敢將這元賢妃作為威脅,還讓袁氏如此戚戚,那頗得圣寵之說想必也確有緣故了。
袁氏分明是不愿得罪宮中貴人,干脆將事情攤明,得個大義周全的名譽,把爛攤子交給柳家自去處理,說簡單點,便是讓姚姬直接與其主母蕭氏一決高低,不再糾纏袁氏這一路頗多冷待。袁氏這一手,既維護了她大望主母的尊嚴,再不動聲色禍水東引。
另外,倘若柳小娘子這副身體當中沒有住著個勘破世情的靈魂,難保不會對袁氏感恩戴德,說不定,還會被人利用。
盡管王七郎本身才德兼備無可挑剔,但遇見這么一位婆母,小表妹柳蓁將來可有得煎熬了。
不過柳小娘子倒是不怎么厭惡袁氏,說到底,雖然此人有些居心,不過諸多行止對她眼前處境而言也還算有益,尤其那句不可與姐妹爭強,也算誠心叮囑,更何況將落水一事訴明,于她更有益處。大望之家子媳,享受榮華富貴之余,當然也會身擔重責,機心果辣理所應當,袁氏是王家婦,自然不可能要求她事事以柳家為先。
但一想到小表妹……
最后一次相見,還是在祖父壽宴之上,固然是在裴鄭遇禍之前,小表妹卻近及笄,但依然驕矜豁爽,毫無機心。
不知三年過去,境遷時移物是人非,小表妹柳蓁是否有所長進,如若一如當初,怕是會受袁氏壓制小瞧呢。
柳小娘子暗中是百轉千回,臉上卻沒泄露半分,一番“感恩肺腑”撒嬌之后,她又提醒同樣心思百轉的袁氏:“十五娘就這么睡了過去,怕遭寒涼。”
袁氏這才留意到女兒大大咧咧的不雅睡姿,瞧見顛簸途中仍然竭力端坐的柳小娘子,頓時羞惱,本欲斥醒女兒,卻見柳小娘子傾前,竟為婢女之事,替女兒搭上狐裘,想到同行日長,雖自己對這女孩諸多疼惜,但這孩子在自家及其閨女面前從來謙恭,不由更生喟嘆。
如若得了這么一個乖巧伶俐的嫡女,即使只生一子,自己在公婆面前也不會這般卑恭不濟了。
袁氏正戚戚自嘆之時,柳小娘子已經再度回座,卻直身膝跪,斂顏一拜:“因兒之故,為世母憑添麻煩,兒實羞愧。”
即使早知這柳氏庶女不比普通,袁氏也被她這一拜驚怔非常,一邊扶起之時,神情未名凝重:“你這孩子,此番又為哪般?”
柳小娘子雖被長者一摟于懷,那姿勢實在不能稱為恭肅,但她卻沒有任何同齡稚子的羞拙之態,既然“早慧”之名必不可免,故作幼稚更不應當,于是她略一掙扎,格外冷靜地說道:“兒往常聽仆嫗議論,知庶母為元刺史府上滕妾之妹,今日聽庶母言論,竟是與宮中貴人交好,若因兒之緣故,為世母招來煩憂,實則愧慚。”
當然絲毫不提袁氏那些個心思百轉“既立牌坊”之策,柳小娘子之意圖只在于讓袁氏察知她盡管稚齡,卻略悉世情罷了。
袁氏心中一震,又緊跟著動了幾動,她一番打算本為萬妥,哪知這孩子確是比她所想所見更要機敏,這孩子才五歲呀!雖是庶女,不過眼下情勢到底不比尋常……更何況柳氏太夫人是當今韋太后姐妹!柳家眼看就要一飛沖天,為京兆十望之首,倘若這么一個庶女真能得家族重用,早早施以些許恩惠,將來說不定就有大益。
一番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卻實在不能算作長遠的打算之后,袁氏更對柳小娘子知無不談:“你這孩子,年齡小小,竟有這般懂事,卻也是多慮了。”袁氏再次將柳小娘子樓入懷中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要親切:“元刺史是你阿耶從前長官,不過眼下,你阿耶已為太常寺少卿,京官四品,雖然元賢妃頗得圣寵,她又是元刺史侄女,不過嘛,姚姬就是元刺史一滕妾之妹,出身微寒,她早前所說其姐與賢妃稱姐道妹之語,已屬攀僭,你大可不必憂心……你本年幼,許多事由我這當世母者也不好多言,不過見你聰慧才叮囑一二。”
袁氏緊跟著就說了要緊的話:“姚姬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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