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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1章 七郎施救(2/2)
迷不醒,若有萬一,主母也難交待,且請安心,不存煩難之說。”
那姬妾見王家一仆嫗竟如此托大,頓時氣白了臉兒,可也不好硬往里闖,她到底只是妾室,雖也是良籍,又因主母長居京都不在江南,后宅事務也是由她打理,或許還能待客,不過也深知王家同為大族著姓,京兆十望,足與柳家平起平坐,王家主母若愿意接見她,那是出于客套,人家只令仆嫗打發,也不算失禮,只好憤憤不平又阿娜多姿地離開,老遠才好回頭“呸”了口痰表達憤慨。
王七郎等那姬妾走得不見影,這才進了母親的艙房,瞧見被他救起的女童已經換了身干凈衣裳,身上搭著狐裘,稚氣的小臉蒼白無色,襯托得清細的兩道眉色更加烏黑,輕蹙著,仿佛多少哀愁的模樣,這讓王七郎更添一分驚異,不由想起女童醒轉時那句喃喃之語,眉頭也蹙了起來。
七郎的母親袁氏也是滿面愁容,但顯然并非擔憂昏睡不醒的女童,很是嗔怪地看了一眼兒子:“今日太莽撞,天這么冷,你水性又不見得好,萬一出了意外……我就只有你一個兒子。”
七郎連忙躬身打揖:“讓母親擔憂,是兒子不孝。”卻又說道:“兩家正要聯姻,這女童便是將來我之妻妹,怎能不救,再者真要出了意外,豈非會擔照顧不周之責,兒子聽得柳氏姬妾有意打發侍候小娘子之仆,說不得這落水還有蹊蹺,還是母親親自照料才妥當。”
袁氏一聽聯姻的話,神情就越發愁悶起來,挑著眉說道:“這事我自有主張。”
王七郎笑答一聲“是”,沉吟一陣卻又建議:“她年齡還小,天又寒涼,為防萬一,最好上岸找家客棧盤桓數日,待大好了再啟程。”
見兒子這般上心,袁氏忍不住嘆了一聲,揮手打發了仆嫗出去,才說道:“就依你所說。不過致兒,有一些話我早想勸解,今日正好趁著這樁……當年你祖父與柳公有同窗之誼,定下孫兒一輩婚事,本也沒擇定哪一支閨秀,原本四娘身為柳公一支長房嫡女是不錯,可是……她生母出身裴氏!謀逆案后,裴氏滿族遇禍,四娘之母不是也暴病收場,又有多少裴家出嫁女都不得活,說明天家決意斬草除根,你若真娶了柳氏四娘,今后就怕仕途受到牽連,莫如好好勸解你父親,不至毀婚,只與柳家商議著,另定一位族中閨秀。”
“母親,此議萬萬不妥。”王七郎這回卻沒有答應,心急如焚辯解:“兒子已與柳四娘過了定儀,若非四娘守喪三載早已完禮,怎能在此時反悔另娶他人?兒子若背信棄義,勢必也會被世人嘲笑,更是有侮家風,王、柳兩姓幾代情誼也會毀于一旦,父親回京之前,還專程囑咐了兒子靜心備禮,就待四娘出孝迎娶,母親若說這話,怕是也會被父親責備。”
說完這話,王七郎生怕再被聒躁,趕忙一揖:“兒子這就去尋客棧,還需要遣人知會十四郎一聲,待布置妥當,再迎請母親移步。”
袁氏目瞪口呆盯著獨子落荒而逃,半響才煩惱地嘆一口氣,想到幾年前親自過眼的柳氏四娘,當時她可是十分滿意,那會兒裴相正得先帝德宗信重,裴五娘被封太子妃,柳四娘出身名門箸姓京兆十望不說,還是最為強盛這支長房嫡女,太子妃姑表親,本身又溫柔沉穩落落大方,十足世家貴女品格,哪里想到,一朝風云變色,裴氏竟被滅門!
說是世家著姓顯赫一時,轉眼家破人亡一敗涂地,大族是要注重門風,可歸根結底不是也為榮華顯赫?真不知翁爹丈夫是怎么打算,柳家不是也任由長媳裴氏“暴病”?就連裴五娘裴皇后也中毒身死,有誰敢公然怪責柳家背義、天家無情?偏偏夫家一昧注重信義,到這地步,還要堅持娶裴氏所生女兒,她只有七郎一個親生兒子,七郎又自幼穩重上進,要是因為娶妻不妥,以致仕途不順,這該怎生是好?
正煩惱時,心腹仆嫗又再入內,稟報道:“奴已經暗下詢問仔細,落水這位小娘子并非隨行姚姓姬妾所生,生母原是柳氏三房主母陪嫁婢女,后被放了良籍,納為姬妾,長房裴娘子暴亡,其余都是庶媳,故三房主母只好回京主持家務,交待姬妾留在江南服侍,早先那位姚姬,卻是柳郎主為縣令時,刺史贈予之姬,而落水這位小娘子之生母年前已經病逝。”
袁氏臉上更添不耐:“這么說,是個婢生女?”
仆嫗笑道:“到底生母也成了良籍,有文書為證之姬妾,據說生前甚得柳郎主寵愛,又被主母信重,侍候小娘子之一媼二婢還是主母親擇,今日若非姚姬仗勢打發開去,也不會有這意外。”
“罷了,總歸是與咱們同行,也不能眼看這孩子出了意外,是非公道可不由我理斷,照顧著些也就足夠,七郎提議去客棧盤桓數日,待這孩子好轉后再趕路也還妥當……既然她身邊原本仆婢是柳氏主母擇選,依然由她們服侍就是,你也留著些意,就這樣罷。”
榻上女童這時猶陷昏睡,根本不覺死里逃生,這些話更未被她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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