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月亮，見過月亮龍族的事情，所以共同話題也很多。
    尤其是微十月最近心情沮喪，有些事又不能跟杜遷遷說，于是凜音就代替之。
    「喝酒還是抽煙？」凜音躺在榻榻米上，看著仿古的老電扇在頭頂上不停打轉(zhuǎn)，吹來近乎于暖氣的熱風(fēng)。
    「喝酒。」微十月用一個平板下單，很快點的兩瓶清酒就通過傳送帶進(jìn)了包廂，用半透明玻璃罩蓋著，微十月用她的鉆石現(xiàn)金卡付錢，那玻璃罩就自動消失。
    「你的現(xiàn)金卡里有多少錢？」凜音看見微十月那張華麗的現(xiàn)金卡。
    「幾個億吧。」微十月沒數(shù)過，她盤坐起來喝酒。
    一想到自己是跟這么個高貴的大明星出來混跡，凜音就感覺不可思議。即便從全球來看，微十月目前的名氣和地位都能排到前十，正是當(dāng)紅階段，攬財能力也是極強。
    「你看起來很……憂慮？」凜音感覺微十月喝酒喝得不太痛快。
    微十月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
    「雖然你是魔女，但你知道生育這回事吧。」微十月說。
    「嗯……打樁……」
    「打樁只是過程，它的結(jié)果是——卵被充滿了靈魂，然后才能發(fā)展成一個小孩。」
    「但你又不是女人，你是一條龍。」
    「女人、鳥類、龍，全都會產(chǎn)卵，這之中的生理機制你只要查百科就知道。你只要知道，如果我得不到……我就會誕下一個空空蕩蕩的蛋，它無論如何都孵不出東西來，就像你會從生鮮市場買回來的盒裝雞蛋一樣，你知道嗎？有些小學(xué)生會誤以為那種蛋能孵出小動物。但不可能，我也一樣，到時候我會留下一個空空蕩蕩的蛋，一個什么都沒有的龍蛋！我生那種東西下來干什么，扔掉嗎？看它慢慢腐爛、崩解？」
    一想到自己要誕下一枚無魂之卵，那枚卵注定毫無動靜，偉大的龍蛋最后像所有世俗朽物一樣衰敗、發(fā)臭，微十月就感到一種難以自制的痛苦。
    它應(yīng)當(dāng)有半個人那么高，一條年幼的龍崽子在里面慢慢發(fā)育成型，假以時日，一條富有活力的幼龍就會誕生，嘎嘎尖叫著，渾身裹著薄膜，用尚未睜開的眼睛搜索獵物。
    這種美好
    的未來——在這嚴(yán)酷的世界上留下一個后代，它將茁壯成長，自己的命運和鮮血將有所承繼，這對微十月來說很重要，尤其是她母親的血脈需要傳承下去，她那聰明、溫柔而高大的母親，早已因月火蒙德的怨憤與怒火而郁郁而終，倘若微十月孤身而亡，那她母親的基因也便在世上斷絕了，意味著蒙德完成了它的邪惡圖謀。
    而且自從杜遷遷學(xué)會照顧龍之角后，她雖然盡心盡力，但卻只是活化了微十月的纖細(xì)念頭，使龍蛋的成形之日越來越近。倘若微十月繼續(xù)拖沓下去，她就真的會在一陣劇痛之后留下一枚無魂的空卵，按照龍的習(xí)慣，必須親自掘墓掩埋這樣的恥辱……
    凜音看到那微十月痛苦之狀，不由得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
    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不得不跟微十月引薦網(wǎng)監(jiān)先生了，如果是他的話，雌龍也不在話下吧。
    就在這當(dāng)口，陸鏡發(fā)訊過來找她。
    「網(wǎng)監(jiān)先生叫你過去呢。」陸鏡提醒，「你已經(jīng)在外面玩好幾天了。」
    「噢，馬上回去。」凜音回復(fù)陸鏡，然后拍拍微十月的肩膀，「你放心，這事肯定有個好結(jié)果的。」
    微十月稍微點頭，同時沉默地感受著自己的那枚卵，這是她這輩子的第一枚卵，它必須長成一條小小的幼龍，而非被埋在土里。
    凜音搭車回到尼斯托總部，上樓去找徐煬。
    「我回來了。」凜音推門進(jìn)去。
    「走吧，」徐煬正收拾完東西準(zhǔn)備離開，「我們?nèi)ヱZ一馴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