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同夢(1/2)
“這里有浴室。”徐煬指了指小房間角落的隔間,“街區有電,熱水器應該能用,其他的不知道。”
“你得幫我。”法洛莎觀察片刻,“我不知道‘熱水器’是什么,似乎你們和我們洗澡的方式不一樣。”
“你們是怎么做的?”
“先用木柴架起一個銅鍋燒熱水,水開了之后倒進浴盆里,分批加入,浴盆底下堆著些炭火保溫,然后再進去洗。”
“簡直就像在煮人一樣。”
“這里進步了,進步了一千年。”法洛莎說,“給我展示你們學會的新把戲吧。”
徐煬走進公寓房間的浴室,墻上貼有灰色瓷磚,地面朝西南角傾斜,便于排水,墻上有一個方形智能防水面板,調控水溫、水量和出水力度,各個角度都有花灑。
他按了幾下,把水溫調高,教法洛莎怎么用蓮蓬頭,她對于這種按一下按鈕就能均勻出熱水的神奇之物愛不釋手。
法洛莎背靠浴室墻,水流潺潺,霧氣隨之升起,充斥浴室,染在鏡上。
“只有戀人之間如此開放。”徐煬說,“但我們的關系遠遠比不上那種。”
“你是要我承認什么嗎?”
“沒有,但我很欣賞你,”徐煬謹慎地選擇措辭,“你有魔力、對古代的記憶以及危險的性格。”
“我的性格很危險?”
“是正面的危險,那種恰到好處的恐怖,反而讓我中意。”
“那我的美貌呢?”
“老實說,在這個美容雕刻機器滿街都是的時代,臉和身形已經嚴重貶值。那么,你欣賞我什么呢?”
法洛莎的神情越來越微妙。
“把它關掉。”法洛莎命令。
徐煬把水停掉,法洛莎推著徐煬往外,盯著他看。
“你想知道我為什么中意你,你就必須知道我過去的一些秘密。”法洛莎輕聲說,“你想聽嗎?”
“可以……”
“我出生在阿奎利亞地區一個保守的鄉村,”法洛莎慢慢訴說,“我的母親十分美麗,直到在一個雷雨之夜,她收留了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他對我的母親是如此覬覦,以至于越過其意志行事。”
“原來如此……”徐煬看著她的眼睛,從她的神情分辨不出喜怒哀樂。
“恐怖的部分還在后面,自那之后流浪漢反復登門,直到她有一天用盡了理智,用掃把打破他的頭,把他趕走。那之后,母親過了極度煎熬的10個月,生下了我。”
“法洛莎……”
“然后我被證明是魔女,我很早就展露了一些能力,”法洛莎撫摸徐煬的臉,“你知道那會多可怕。”
“殺戮和復原。”
徐煬一動也不敢動,法洛莎對她的過往有無盡感觸。
“我樂在其中,越來越多的動物死于非命,又被我復活。全然不知道這會給我母親帶來什么影響。沒有人愿意再娶母親,撫養我這樣一個有能力威脅生死的禍胎。母親害怕我被評議會偷走,或是被獵人屠殺,于是找到流浪漢,希望他能幫忙撫養我,于是他們結了婚,我就是有這樣一對父母。現在親吻我,徐煬。”
徐煬吻上她的嘴唇,她閉上眼睛,良久才幽幽說下去。
“流浪漢本性難移,叫母親在白晝受苦,在夜晚受難,每個黃昏她教我撒謊和逃跑。在父親5年的毆打和折磨下,母親最終發了瘋,她在這段婚姻中充任一件被支配的工具,她的長發被剪斷,手指僵硬,身形佝僂,滿臉皺紋。哦,也許她是忍耐了5年,直到她看到我順利掌握了撒謊和逃跑后她才放任自己崩潰。她痛苦,在地上打滾,我看著她如何發呆、尖叫、挨打、受虐,這一點也不意外。在一個晚上,她讓我動手,我結束了父親的暴虐和母親的痛苦。”
“你……”
“引爆了他們的頭顱,再發揮我學到的兩個本領——我說不是我殺的,然后趁其他人不注意,逃出了村子,那個晚上我跑的很快,好快好快。”
徐煬一時緘默,法洛莎伏在他身上,聽他的心跳聲,然后親吻他的臉頰。
“所以……”法洛莎悄聲說,“我擅長撒謊和逃跑,我恐懼像我父親那樣野蠻粗暴的人,更恐懼我會和我母親一樣發瘋。所以……我要問你一件事,你覺得我是正常人嗎?”
她的心跳也很快。徐煬將法洛莎抱在懷里。
“你是正常人,如果誰覺得你發瘋了,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徐煬低語。
“你有需要,”法洛莎用手進行嘗試,“現在感覺如何?這樣做對嗎?”
“完美。”
徐煬閉上眼睛。
和法洛莎在一起的時候時間仿佛都變得很慢。
從公司離開直到現在,徐煬首次有了強烈的被需要的感覺。他有一百種方式否定自己的價值,但現在有一件事毋庸置疑,即法洛莎需要他的存在。
而他現在也不可能輕易離開她。
被法洛莎深深安撫之后,他們都睡過去了。
也不知休息了多久,他睜開眼睛,看到法洛莎就在自己旁邊休息。
剛才那雖然完全是法洛莎主導,但光是回憶都感到極度珍貴。
徐煬看著她精致的臉,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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