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憑什么知道。按你所說，大批生活在舊世界的魔女遭到屠殺，多少手段已經(jīng)被遺忘，屬于魔女的歷史被你們所謂公司給篡改和蒙蔽。”
    “確實……”
    “神的榮光黯淡，而宵小之徒橫行，真令人憎恨。剛才那些人的攻擊性和裝備都比一般的魔女獵人要強太多?！?
    “你覺得剛才那些人是‘魔女獵人’？”
    “專找魔女麻煩的人類混蛋，他們難道不是嗎？這個時代也有吧，總有人看魔女不順眼?！?
    “差不離?！毙鞜膊恢礼R特奧他們抓法洛莎回去干什么，拿去賣嗎？還是交給黑火革新用來馴化，成為新的征戰(zhàn)魔女？
    “不管他們受雇于哪一家裁判所，我都要加以懲戒，令他們明白招惹我的下場?！狈迳Z氣冷漠。
    “你有時候挺嚇人的……真希望你不是濫殺無辜的類型?！?
    “干嘛呀，”法洛莎對徐煬微笑，“我可友善了，你老覺得我是壞蛋，可我一直都在自衛(wèi)而已?！?
    “友善的人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墓室里。”
    “其實我過得很舒服，她們拿我沒辦法，只能用這種手段把我送到未來，省得在當(dāng)時打攪她們。”法洛莎微笑。
    “換我我也要這樣做，把你送到幾千年后，讓你去折磨后世的人?！?
    “我的敵人都是壞蛋，她們有時候可不管你是誰，就是要針對你，難為她們追殺到這么遠的地方來?！狈迳σ饨z毫未減，“不過現(xiàn)在，我就不用擔(dān)心有人用同樣的方式對付我了，我的同類們啊，她們變?nèi)趿四??！?
    應(yīng)該有渠道解除她身上的力量封禁，她的本源力量確實恐怖，除了她自己交代的“回復(fù)之律”，至少還有一種，那就是具有大規(guī)模殺傷力的“灰色光芒”。
    “嗯……”
    “喂，徐煬，”她一拍手，“正是好時候啊。”
    “什么？”
    “魔女是很麻煩又驕傲的族群，我以前想過，如果魔女的統(tǒng)治被摧毀，就讓我來振興魔女的勢力吧！現(xiàn)在正是機會。既然所謂公司將魔女評議會屠殺殆盡，那我就仿照評議會的作風(fēng)，把所有強大又野心勃勃的魔女們召集起來，重建一個評議會，完成魔女的復(fù)仇就是了。”
    “公司不好對付，而且實力與日俱增，魔女們也沒有你那個時代那樣繁榮。”
    “但這就是我的目標(biāo)，我要讓凡人們重新回想起生活在魔女腳下、卑躬屈膝的痛苦，而你將在旅途中成為助力，為我揭示這個時代的種種怪相?！?
    “我不干，聽起來就跟人類的叛徒一樣。”
    “你喜歡公司嗎？”
    “不喜歡。”
    “那讓我們一起改變現(xiàn)狀，”法洛莎貼近徐煬，盯著他的眼睛，“我想看這個世界陷入動蕩，叫每個人都發(fā)狂，我討厭一成不變，我喜歡見血，我喜歡看人崩潰尖叫，讓曾經(jīng)繁榮的‘公司’陷入大混亂，現(xiàn)在做奴隸的魔女們重新執(zhí)掌生殺大權(quán)，一如往日重現(xiàn)?！?
    顯然，就是因為這種個性，她那時代的魔女們才會把她埋入地下。
    如果馬特奧贏了，把她帶回黑火革新，恐怕她會以自己的瘋狂感染他們，帶頭制造無數(shù)破壞，甚至掀起新一輪公司內(nèi)戰(zhàn)。
    “在恢復(fù)你的力量之前，還是得把槍拿在手上?！?
    徐煬拿出之前找到的沖鋒槍，往里面裝填子彈。
    “槍？那些魔女獵人用的原來就叫槍啊，惡毒的異端兵器?！?
    “用來自保就無所謂正邪之分了?！?
    休整過后，徐煬仍感到些許疼痛，植入物依舊損毀，需要盡快找家義體診所來修理。
    他們一路前進，似乎是因為互相保證的緣故，徐煬感覺極其放松，再也不用擔(dān)心來自法洛莎的威脅。
    在片木區(qū)邊緣，零散分布著一些鐵皮屋，都是連公寓都租不起的人自己胡亂搭蓋的。
    地下沒有風(fēng)雨，只需要考慮遮擋隱私就行。
    這些房屋很小，墻壁由生銹的鋼板打造，用釘子固定彼此，高約2米，上面用剪刀裁出了方形窗戶，像一個個鐵殼。
    住在里面，像落入一個個渺小牢房。
    若不是窮得無計可施、走投無路，根本沒人愿意住到這樣的地方。
    這里的人連死了都無人問津。徐煬觀察周圍。誰會統(tǒng)計他們的死亡率？安保服務(wù)都不愿保護這地方的人，還沒等救援抵達，他們就已經(jīng)死了，白白影響公司信譽。
    四下黑的不行，應(yīng)該是大規(guī)模停電的結(jié)果。這年頭居然還有大規(guī)模停電，叫徐煬感到怪異。
    還是沒有任何燈光。
    徐煬只能用手電筒的微弱照明分辨地下道路和建筑，光線只能帶來一小部分安全感，四面八方都像有危險潛伏。
    砰、砰、砰——
    徐煬聽到一陣陣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
    他起初沒打算注意，但這聲音持續(xù)不停，聽起來像有人鍥而不舍地在用扳手敲水管一樣，也許是有人在求救？
    “是活人嗎？要不要去看看？”法洛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