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封府(一更)(1/3)
燕北還算鎮定,尉遲遠和岑管家的面上則都是帶著掩飾不住的焦灼。
武曇的心里咯噔一下,但又立刻穩住了心神,只看著燕北問道:“他是什么時候走的?走之前可有留了什么話下來?”
燕北道:“五更天左右,當時宮里來人只說陛下病重,急召宗室皇族全部入宮,王爺就去了。”
武曇又看了三人一眼,還想再問又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梳妝,現在這個披頭散發的模樣很不雅,就咬咬牙道:“你們先隔壁書房等我一下。”
說完,轉身回房,二話不說從妝臺上拿了支簪子,快速將頭發一挽就又折了出來。
隔壁的書房,燕北三人剛推門進去,她后腳就進來了,還是直接問燕北:“你們這邊打算怎么辦?”
雷鳴最近不在,武曇沒問他去了哪里,但是好像他之前的位置就被燕北頂了。
武曇對燕北雖然不了解,但他是蕭樾的人,既然蕭樾信任倚重,她自然也不會多此一舉的再去懷疑和試探。
岑管家和尉遲遠互相對望一眼,也都不約而同的抬眸去看燕北。
燕北面上倒是不見任何的不自在,只如實回答:“正常來說后天一早寧國公主送嫁的隊伍就要隨從北燕使團一起離京了,太后娘娘寵愛沉櫻郡主,因為不放心別人才特意指了主子做賜婚使,屬下覺得暫時可以按兵不動,靜待宮里的消息,太后娘娘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話,本來就有拿來搪塞之嫌。
而武曇聽了這話,卻從中捕捉到了一點了不得的信息——
周太后要對蕭樾施以援手,竟然還得靠著沉櫻的關系施舍嗎?
她雖然一早就隱約知道蕭樾和自己的母后之間關系不是特別的親近,但卻完全沒有想到會冷淡到如此地步。
可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還是抿抿唇先將這些撇開不提,又再問道:“他早上走的時候帶府里的人了?還是宮里來人接的?”
燕北沒說話。
尉遲遠就急急地道:“王爺雖是帶的自己的儀仗走的,可是宮禁森嚴,人肯定是全都留在宮外的。屬下得到的消息,王爺進宮的時候身邊就只有蔣芳和曲林,但宮里的消息是王爺被指證和軟禁之后,他們兩個也被帶走,暫時押入天牢了,此時不可能還在王爺身邊的。”
武曇略一思忖,立刻得出重點,擰眉道:“你們王爺在宮里還有人手?”
尉遲遠是沒想到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這種狀況下思維居然絲毫不受干擾,還如此縝密,下意識的遲疑了一下。
燕北代為回道:“有幾個人,平時就是偶爾遞個緊急的消息,這時候肯定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的。”
武曇捏了捏手指,再略一斟酌,就對尉遲遠道:“事發的具體經過你清楚嗎?想辦法問仔細了,我想知道。”
尉遲遠當時得了第一手消息就立刻到處找燕北了,確實也還沒來得及等進一步更具體的消息送過來,聞言就沒遲疑,立刻領命:“是!屬下這就去問。”
一拱手就轉身先快步走了出去。
燕北垂眸站著,神色一直冷靜。
蕭樾出了這樣的事,武曇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當做沒事發生的,有些焦灼的左右踱了兩步,好在是不多時尉遲遠就回來了。
“問到了?”武曇立刻收攝心神,問道。
尉遲遠略一點頭:“宮里的消息出來了,據說昨夜宮里皇上點的熏香里頭被人摻了致命的毒藥進去,后來當場被查出來一個可疑的小太監,可是還沒等送慎刑司審問他就當場服毒自盡了。而且皇上也不是傳的所有宗室皇親入宮,根本就是沖著咱們王爺一個人來的,把王爺騙進宮去,直接就扣下了。”
武曇聽得膽戰心驚。
她也不是沒見過栽贓構陷的勾當,可是這一次蕭樾遇到的情況不一樣,要對付他的人是掌握了天下人生殺大權的皇帝。
如果皇帝就是存心了想要他死,那就除非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能證明他是被構陷了的鐵證來,否則——
怕是蕭樾這次想要脫身就難了。
武曇心中略感慌亂,但還是盡量的讓自己冷靜,斟酌著尉遲遠話里的漏洞又再追問道:“他們指證王爺行兇的確切罪證是什么?”
尉遲遠道:“說是從那個身負嫌疑的小太監身上搜出了帶有王府印記的物件,但那東西是被皇上直接叫人收起來的,屬下這邊暫時還沒打聽出來具體是什么。”
“就憑這?”武曇微微松了口氣,但在轉念一想,就憑這種隨便就能被偷盜和偽造出來的所謂物證皇帝都能公然扣押了蕭樾更是足見他殺人的意圖強烈,所以下一刻,又不得不更加重視了起來,繼續追問道:“那太后呢?太后娘娘那邊怎么說?”
尉遲遠道:“太后娘娘半夜就被請過去了,但王爺進宮之后他們是關起門來說話的,具體都是怎么說的不清楚,但顯然,主子被扣在宮中的事太后娘娘是知情并且默許了的。”
燕北突然插言進來,忖道:“若是單獨依著皇上對主子的那份心,那現在恐怕就不單單只是被羈押,而是會當場被判罪處置的,現在皇上沒能那么做,應該還是因為太后娘娘有對其施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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