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埋伏(一更)(1/4)
動靜有點大,外面胡天明那一行人都還沒有太走遠。
不過,卻是誰都沒有回頭,大家只當沒聽見,仍是是循規蹈矩的在內侍的引領之下款步離開。
守在御書房門外的內侍們也都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看看是出什么事了。
只有陶任之表情平靜,他既沒說話,也沒有叫人進來收拾,而是略一躬身,徑直走了出來,帶上殿門,無聲的將外面的人全都擋在了外面。
里面的蕭昀也是從來沒看見自己的父皇這樣失態過,一時間眉頭緊緊的皺起來了。
皇帝雙手再次壓在了桌面上,胸口起伏,在一遍遍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蕭昀有些擔心,試著問道:“父皇,您還好嗎?”
皇帝聽見了他的話,卻仍是沒動也沒應聲,又兀自緩了一會兒方才再次睜開眼。
他轉頭看蕭昀:“你覺得晟王今日是因何入宮?”
蕭昀當然不信蕭樾會是單純的看上武曇了。
只不過哪怕就是個借口,之前聽蕭樾親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也還是覺得心里不舒服。
“他是故意堂而皇之的找了個借口,以后好方便跟定遠侯府的人接觸吧?”蕭昀這樣揣測。
皇帝卻是不以為然的冷笑:“朕倒是相信他的確是在打武家那個丫頭的主意的!”
蕭昀的眉心隱約一跳。
就算她不喜歡武曇,可之前也畢竟是議過親的,總之現在讓武曇的名字跟蕭樾牽連在一起,他就是莫名的會覺得心里發堵,不痛快。
皇帝側目看他一眼。
蕭昀這才連忙收拾了散亂的思緒,正色道:“父皇是覺得他有借聯姻的名義拉攏定遠侯府的意圖嗎?”
皇帝卻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前一刻的神情古怪,這時候只盯著他,不說話。
蕭昀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父皇?可是……兒臣說錯話了?”
皇帝就忽的笑了一下:“晟王說看上了武家的那個丫頭,讓你心里不舒服了?”
蕭昀心中陡然一驚,嘴唇動了動,下意識的就想否認,可是一對上皇帝眼底仿佛是散不盡的陰霾,敷衍的話就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他抿了抿唇,垂下眼瞼,算是默認。
不想,皇帝卻非但沒有怪罪他沒有心胸,反而是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涼涼道:“即使你不要的,那也是你的東西,你有這種氣性,是好事。”
蕭昀聽得,又是心頭一驚。
他訝然抬頭,不解的看向了皇帝:“父皇和太傅們不是一直都教導兒臣,為君者應當心胸寬廣,有容人雅量嗎?”
“因人而異,就事論事,那是說給朝臣聽和做給天下的臣民百姓看的。”皇帝道,他的眸色陰暗,唇角始終帶著一個冷諷的弧度,“你出身皇室,本就與旁人不同,這里哪有什么兄弟恩義、骨肉情深?因為有通向權力之巔的捷徑在這里,所以在這里發生的所有事都不能用常理論斷,明白嗎?”
蕭昀隱約的能夠明白他的暗示。
可是皇帝的這番話,確實顛覆了以往他所被灌輸的那些思想,讓他一時之間有點抵觸。
皇帝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卻也并不急著逼他認可,只又把話題轉回剛才蕭樾的事情上,繼續道:“朕知道,之前為了選妃的事,你心里有疙瘩。現在還看不明白嗎?你既然生在了當朝儲君的位置上,就沒有任性和放肆的資格了。你覺得你用娶武勛的女兒做手段來籠絡他,有失身份,可如果這一次你沒有占到這個先機,讓蕭樾和武勛聯合在一起了,后果會怎么樣?不管蕭樾有沒有不臣之心,單就他手握重兵再兼之是先帝嫡皇子的這兩項優勢結合起來——皇兒,有時候都不需要他自己心存反意,更多的時候,只需要形勢所迫……畢竟,朕現在坐著的這個地方,誘惑力太大了。”
這龍椅只有一把,這天下權力的巔峰位置,多少雙眼睛在盯著看著。
皇帝之所以忌憚蕭樾,也并不就是因為懷疑他心存不軌,而實在是——
他有身份上的便利和手中的兵權,不在于他現在會不會反,而在于他想反隨時都能反。
蕭昀只默默的聽著皇帝說,不吭聲。
他其實知道,千百年來,皇帝都有用后宮來制衡朝局的傳統,這個先例并不是在他這里開的,可他就是自己難以接受。
哪怕是將目前的嚴峻形勢和所有的利弊關系都看在了眼里——
他也終是難以接受這樣制衡的手段的。
可是,這個時候,他也并不想跟皇帝理論這些,只定了定神,問皇帝:“那皇叔方才所說的那件事,父皇準備如何應對?”
皇帝是這會兒提起蕭樾就火大,一時之間竟也沒多想,只是目光沉了沉,不答反問道:“你以為朕會如何處理?殺了武家的那個丫頭,斷了他謀算的這條路,一了百了嗎?”
其實蕭樾提起這事的時候,蕭昀腦子里的確第一個跳出來的念頭就是皇帝會直接對武曇動殺心。
蕭昀抿抿唇,算是默認。
皇帝見狀,卻是森然冷笑:“知道他為什么要趕在這個時候,掐在所有一二品大員都在朕的御書房里的時候過來嗎?”
蕭昀聽得一愣,隨后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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