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1/2)
馮希仁抿唇,繼續(xù)道“陛下,臣也只是從國力考慮。我們暫且是處于上風,卻是不敢貿(mào)然再動。”
“馮愛卿,我們便是不打,育國未必是這般想。”司伯言不想在此事上多浪費時間討論,悠悠道,“育國遲遲不肯交出李仁兼,可見其并無求和之心思。育王也親自出戰(zhàn),擺明了是與我大氏撕破臉皮。咱們現(xiàn)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馮希仁擰眉,心中忐忑“陛下可還記得,懷王出戰(zhàn)之前祭祀占卜,卜辭之中所言,盛極必衰?如今,我們當見好收手才是。”
這話就像是一盆涼水,將司伯言澆了個徹底。司伯言本來的興奮之意消失了不少,瞧著馮希仁也不是那么順眼,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
談御史察言觀色,忙道“丞相,你這話可不是杞人憂天了?當初有這個卜辭不假,不為道長不也說破此的法子就是讓懷王妃隨同出戰(zhàn)?根據(jù)這些戰(zhàn)報來看,懷王妃立功不少,定然是能幫懷王解了這不祥之語的。”
“正是,你這馮大膽怎么老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說是大膽,怎么當了丞相愈發(fā)地慫了起來?”馬太尉也跟著附和,指著馮希仁就開始怪責,“陛下,莫聽馮希仁這掃興的話。咱們大氏軍隊定然可以攻破育國,將育王舒爾單和李仁兼押回圭都!”
司伯言聽著談御史和馬太尉的話,心情稍微好了些,瞥眼見馮希仁還是一臉憂國憂民的模樣,面色緩和了些。
“丞相也是從大局著想,為了大氏好,朕能理解。不過,懷王身邊有懷王妃相助,還有柳成言可隨時占卜預測,定然也能化險為夷,丞相便莫要擔心了。天下事務繁多,丞相還是先替朕將這天下給管好罷。”
馮希仁心中暗嘆,還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臣遵旨。”
司伯言又隨口聊了些,便讓所有人退了,身邊也不留人。
待眾人離去,司伯言才重新取出奏章下的一封書信,緩緩地打開信封,展開書信,又細細地瞧了一遍,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這信是懷王伴隨奏折一塊兒送來的密信,里面基本都是一些家常,多半都是常樂的情況。
信上將常樂干過的事兒一五一十說了。
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司伯言的眼前都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常樂的笑臉和身影,甚至能想象出她做那些事的樣子。
不過,司伯言卻覺得這信從金山關(guān)之后,就有了些變化,有哪里怪怪的。
懷王居然在每封信里都把常樂給夸了個遍,明明是件小事,他都能把常樂給夸出花來。而且,信中還多次提到常樂說想念他的事。
不可否認,司伯言看一回嘴角都忍不住彎一回,但并不代表他的心智就這么被蒙蔽了。
“一
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不受控制的,信上的內(nèi)容被讀了出來。這正是懷王說的,常樂常念叨的一句。
上封信里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司伯言悵然苦笑,扶額將信折起合上,略微失神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既然走的那般毫無顧及,這又算什么?”
說著,面前已經(jīng)鋪好信箋,提筆沾墨寫起回信。
寥寥一篇,習慣性地要寫出最后一句時,猛然頓住。微微抿唇,另換一行,寫了落款,筆鋒一回收起最后一筆。
大致將信箋重新看了一遍,擱下豪筆,晾置筆墨。
修長的手指從旁取過畫筒,這也是同捷報和信件一塊兒送回來的。
不必猜便知里面放的是什么東西。
無非是一兩張記錄戰(zhàn)事的畫面,常樂畫的。金山關(guān)大捷之時送回來了第一張,此后便常有記事畫送回來。
展開一看,果不其然,里面是兩張畫紙,一張是氏軍攻下育國邊關(guān)鵠關(guān)的戰(zhàn)事圖,攻城對戰(zhàn),將戰(zhàn)爭之慘烈完美地畫了出來。
畫紙的右上寫著《鵠關(guān)勝圖》四字,字跡靈逸秀骨。司伯言認識,這是柳成言的字跡。每張畫卷的題名都是此字跡。
鵠關(guān)一戰(zhàn)告捷,此畫也算是有著紀念意義。
另一張是行軍圖,瞧著威風凜凜。令人不由感嘆一句,大氏雄師之威武。右上角寫著《征西城圖》。
西城是鵠關(guān)過去的另一座育國城池,是個小城池,攻下來應當是沒什么問題。若是無意外,捷報此時已在路上了。
兩張畫表達的十分簡單,司伯言卻是忍不住細細看每一處。
常樂的如今已開始用毛筆作畫,瞧著畫工也長進了不少,畫法還是熟悉的寫實畫法。
微微斂目,司伯言將墨跡干了的信件整齊折起,塞入信封之中,信封上寫下“懷王啟”幾字,嘴上已經(jīng)叫了單總管進來。
“將此信送至邊關(guān),這兩張軍事圖依舊交給史官留做記錄,注一下畫師,常樂。”
“是。”單內(nèi)侍接下吩咐,瞧著司伯言要出門,忙問,“陛下,您這是往哪兒去?”
“朕獨自走走,莫跟著了。”
話落,人已經(jīng)出了大殿。
單內(nèi)侍輕手輕腳地將畫展開一看,見怪不怪,對常樂的稱贊之意卻是沒有減過。下刻又忍不住搖了搖頭,嘆著氣兒將畫卷起塞回畫筒里。
“放著圣寵不要,偏要去邊關(guān)。換個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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