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婢子招了(1/2)
懷王見她不語,隱約感覺到她有異樣。繼續趁勢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如玉啊,這主子不能選,自己的抉擇還是在自己手里的。若是心底還有一絲良心,便不要將其湮沒了。并不一定,跟什么樣的主子,就做什么樣的人。”
并不一定,跟什么樣的主子,就成為什么樣的人。
這句話對如玉來說,是多么大的奢侈與渴望。
可是,并不是想不這樣就能不這么樣的。
“婢子所言,句句屬實。”
懷王眸光閃了閃,余光掃向淡定自若的花楚兒。
“如玉,可知,小山楂和小石子,他們差點就被害死了?”
如玉驚慌地快速眨了兩下眼睛。
雙手藏在袖中,緊緊交握,捏出了一手心的汗,手心的溫度不比冰塊低。
左手拇指狠狠掐著右手的虎口處,右手拇指掐進左手的手心,被掐的地方迅速充血變紅。
如此強烈的銳痛感,在如玉的意識里輕微的不值一提,內心如被熱油煎熬。
懷王繼續道:“幸好本王及時趕到,救了他們一命。”
如玉聞聽,只是瞬間,抬起了頭,雙眸充滿了期望與希冀。
“如果和他們一樣,本王,也可以救一命。”
一旁的花楚兒見形勢有變,忍不住開口:“懷王是在對妾的婢女暗示些什么呢?是要讓她也昧著良心,去替常氏說話嗎?”
“大膽,豈敢對懷王無禮?”
見懷王雖沒有說話,臉色卻露出不滿,旁一將領立馬嚴聲斥責。
如玉卻在花楚兒說話之后,心口一陣發緊,再次畏縮地低下頭,將剛剛升起的欲望壓下。
“現在出聲,又是在對如玉暗示什么呢?”懷王戲謔反問,“此事不明,便押入牢中審問。來人,將花氏與其丫鬟如玉,送入牢中,本王要連夜審問。”
如玉臉色瞬無血色,左右肩膀被人一搡,身子被迫推著往前走。余光怯怯地看向花氏,被她射過來的警告目光嚇到。每被親衛推著走一步,雙腳沉重地仿佛踩了一個個深坑,頭暈目眩得緊。心口也疼的厲害。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頭上三尺有神明。生而為惡遭懲,死了入獄也免不了被受熬煎。們若及時醒悟,或許,閻君那里也能網開一面。”
懷王的聲音如同禪聲妙音,一字一音順風婉轉入耳,連成一句句,成了渡人的禪語。
如玉畏縮仰頭,看向漆黑的夜空,但見眾星拱北辰。
老一輩的人說過,無論滄海桑田,天地輪轉,北辰永遠都是不會變的,永遠的定在那里。老一輩的也說過,北辰,是指路明星。
踉蹌中,如玉重新低回了頭。
眾人將將要出了紅豆苑,一切將要由明轉暗。
“懷王,婢子招了!”
如玉突然一聲大叫,猛然轉身,讓推她的親衛來不及收手。親衛手勁未收,將她一掌推在了地上。
懷王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
“啊,唔……”
如玉突然揪著胸口痛呼,臉上瞬間出現紅色的血紋。
只是頃刻,那些血紋便密密麻麻地如同一張紅網,也如同一條條惡心的細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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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五官扭曲,呈現一種詭異的狀態。平常人,如何也做不出那樣的表情。
這一切,發生的迅猛,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懷王已經上前幾步,幾乎是瞬移到了如玉身邊,從袖中掏出個瓷瓶來。瓶子將將傾斜,上面的紅布塞已經消失不見,他的另一只手手心多出一顆藥丸來。
眾人還未看清藥丸的模樣,懷王已經將其送入如玉口中。
花楚兒冷眼相看,眸子里迸出不甘,袖中握著的手微微松了松。
一小堆粉末從她的手心中悄然滑落,一些還未來得及挨在地上,便隨風飄了。
一切發生在無聲的夜里,沒有人注意到,也不會有人發現。
剛想搓去手心的灰燼,眼前一黑,兩只手的手腕便被人捉了起來。手掌向上攤著,暴露在空氣之中。
錯愕即逝,花楚兒對上懷王審視的雙眸,雙眸是掩藏不住的無情冰冷。
懷王借著火把,瞄著她手心殘留的紅色粉末和薄薄水漬。猛然又甩開她的手,勾唇冷笑。
“果然,不借此,便難以讓露出馬腳。”
花楚兒處變不驚:“妾聽不懂懷王在說些什么。”
“總會聽懂的。”懷王偏頭,瞥見如玉在一點點恢復,她臉上的血紋又如蟲潮退去,消了大半,便道,“如玉,本王可曾欺騙于?”
如玉將將恢復,捂著胸口,艱難地翻身匍匐在地,無力地擺出不到位的跪姿,虛弱地喘氣。
她被花氏下蠱之事,早在花氏逼迫她去將小人兒放在常樂房中時便知道了。
因為當時她膽小拒絕了,花氏便讓她生不如死了一回。
所以,后來無意間知曉小山楂和小石子在替花氏做事時,如玉念起被控制的苦楚,瞧他們的眼色也就多了幾分同病相憐,甚至是憐憫之情來。
這么些日子,如玉從未安穩過,心似被蟲咬。
今日,她也是賭在懷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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