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一章 家籍何處(2/2)
什么事了嗎?”花氏拉著張長修往餐桌旁走。
“嗯,有點兒事兒。”
張長修坐下,花氏已經給他倒上了一杯清酒,笑道:“累了一天,想必乏了。楚兒陪夫君喝一杯?”
“你能飲酒了嗎?”張長修見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露出些許擔心來,“若是喝不了,便不勉強。”
花氏已然放下酒壺,端起酒杯敬他。
“少飲些,不妨事。”
“那你便飲一杯就是。”張長修勸道,與她碰杯,一口飲下。
花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拿起雙筷子,就給張長修布菜。
張長修隨意地吃了兩口,忽然道:“你還記得你家籍何處嗎?”
花氏布菜的手頓住,疑惑瞧他,緩緩收回了手,理了理袖子搖頭:“妾自幼為孤,哪里還記得家籍何處?”
“你可記得你的父母為何人?”張長修小心地又問上一句,生怕將她刺激到。
果不其然,愁憐之意已經爬上了花氏秀麗的臉龐,花氏輕然垂眸,卷曲的長睫微顫,下一刻就要掛上幾顆珍珠來。
“不知。”
張長修握上她的手,有些心軟:“是為夫唐突了。”
“沒有。”花氏搖了搖頭,輕輕抬起眼瞼,顰眉看他,楚楚可憐,“只不過,夫君為何突然問妾這些事?”
張長修撫了兩下她的手指,溫柔笑道:“為夫只是突然想起,對你的過往還不怎么了解,實在是有愧。”
花氏雖有狐疑,卻是壓下,給他一個安心的苦笑:“妾的過往不堪之極,哪里敢讓夫君知曉?總結起來,也無為奴為妓,四處漂泊。”
面對花氏的神情,冥冥之中,有什么引導著張長修,讓他對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可笑。
他怎么能因為常樂的幾句話,而對花氏產生質疑呢?
張長修悵然一嘆,將花氏攬入懷里,感受著她的真實存在,似乎這樣便足以。
“不管你過往如何,永遠都是為夫的妻。反而是你,若是受過什么委屈,定要與為夫說來。”
“夫君如此,妾深感恩德。”花氏靠在他的胸膛,眨去眼中的淚花,露出陰沉的目光來。
……
昨日常樂離開衙門后,張長修就向全城散布消息——
原太守夫人常氏,因人心惡毒,多行不端,擾的家宅不寧,已被逐出太守府,終身不得再入!
“這個張長修,他能再不要臉點嗎?”
柳成言從廢舊屋子里找到個藤編搖椅,讓十里收拾了一下,鋪上層薄絨毯,便擱在院子里,讓常樂能夠曬曬太陽,好好修養。
此時,常樂就躺在搖椅上,身上蓋著薄毯,雙眸望天,對張長修散布假消息的無恥行為進行批判。
“他也就能做這種卑鄙的事了。”
十里在旁附和了兩句,抓了個帕子捏起小砂鍋的蓋子,從小山楂手上拿過蒲扇扇了扇熱氣。
小山楂立馬從小桌的陶碗中取出長柄木勺遞給十里。
十里甚是歡喜小山楂的懂事,利索接過,攪了兩下鍋中逐漸形成透明膠體的銀耳湯,香氣撲鼻。
常樂偏了偏腦袋,向十里和小山楂呆的位置張望,只覺饞蟲都被勾了出來。
“真香,還要多久?”
“還有小半個時辰。”
說著,十里從小山楂遞過來的糖罐里取出幾塊兒蔗糖,丟進了鍋里,又攪拌了兩下。
“十里姐姐真的好厲害。”小山楂雙手握著蒲扇輕輕煽著爐火,開始對十里進行無腦吹。
十里撓頭訕笑。
閑坐看書的懷王也聞到了香氣,放下手中的雜書,瞄了眼不遠處的小火爐,瞇起桃花眼。
“只見過閑庭烹茶,聞過閑庭煮酒,閑庭煮銀耳湯,還是第一回。”
“我又不愛茶酒。”常樂努嘴道,“我現在就是要喝些銀耳湯,滋補滋補。”
“你這身子骨瘦的根棍子似的,確實要多補補。”
懷王確信不疑,重新拿起雜書,翻開里面的怪志異談。
常樂瞟眼,偷眼上下打量他。
暖暖的陽光之下,他一襲紅衣靜坐,面龐俊逸,眼眸半垂,倒是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
再一仔細打量,他的身材好像也很不錯,根據他腰間的腰帶便能看出,他是真的不胖,也沒肚子。
正看著,卻被他腰間露出來的翠綠色吸引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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