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早就是死胎(2/2)
有轉機,立馬攔下家衛,將常樂從他們的手里奪出來。
這個時候,還能做出這種事兒,明目張膽幫常樂的,也只有穆英君了。都尉就在旁盯著,看誰敢對他的夫人動手。
常樂無力地趴扶在穆英君的肩上,等著看局勢的變動。
大夫哆嗦兩下,硬著脖子道:“二夫人體質虛弱,能受孕已是不易,留住胎兒更是艱難。二夫人幾次受驚嚇,老朽曾發現過問題。此事,老朽也告知過如玉姑娘,讓她注意照顧。看來,還是沒照顧好。”
“家主,定然是花氏已經知道自己的孩子死了,這才誣陷夫人啊!”十里趁機為常樂澄清。
張長修眉頭一擰。
躲在暗處看了半天形勢的如玉從屋里跑出來,慌忙跪下:“家主,大夫是說過這件事,但從未說過夫人的胎子已死。如玉怕夫人家主擔心,便誰都沒說,只管一心仔細照顧,只望夫人能順順利利產下一子。如玉從來不敢有邪念,還請家主明察。”
“那你之前趁我與夫人都不在壺院,跑去壺院做什么?”十里厲聲求質。
如玉不驕不躁,只是緊著說:“莫說是婢子,十里姐姐且看這段時間府里上上下下,多少下人去了壺院?主母管著家,自然是有許多事要找主母定奪。夫人體貼主母辛勞,婢子才常常去壺院,想當面見主母,傳達一下夫人的關心。這些又有何不妥?”
“如玉,你何時也變得如此不折手段,信口污蔑?”十里上去就扯過如玉,硬生生逼著她面對自己,痛心看她,“以往你可是膽小的連謊都不敢撒的人。”
如玉的身子微不可見地顫了兩下,垂頭沉聲道:“十里姐姐也說如玉膽子小,不敢撒謊了。如玉從頭至尾,未說半句假話。想來,肯定是主母嫉妒夫人有子,怕主母地位有所動搖,這才下此毒手。”
十里難以置信地松開手。
“若是家主不信,可以再問李嬸兒,到底是誰給夫人熬得墮胎藥。”如玉規規矩矩跪在地上。
李嬸兒聞聽,不等張長修開口問,自己已經崩潰開口:“是主母,真是主母讓老奴熬的。老奴也不知道那是墮胎藥,只以為還是安胎藥,夫人讓熬,老奴就熬了。”
“哼,我讓你熬的?是我親口跟你說的?”常樂從穆英君地身上搖搖晃晃站起,嚴聲厲問。
李嬸兒瑟瑟發抖:“是,是主母,您昨晚上親自交代的老奴啊……”
常樂重重一哼:“昨夜,是何時?”
“主母,老奴,老奴……”李嬸兒抬頭瑟瑟地看了眼常樂,突然一狠心道,“是如玉姑娘讓老奴熬得!”
話落,李嬸兒猛地沖起,觸階而亡。
眾人嘩然。
李嬸兒正死在常樂面前,雙目不瞑,極度驚恐地望著前方。
常樂腳下一個打絆,摔坐在地。雙臂撐著身子,呆然看著李嬸兒的死狀。
懷王將要伸出的手縮了回去,靜靜地看著她的丫鬟將她圍住。
如玉側身看向李嬸兒,看見她慘死的模樣,雙手緊緊抓著衣裳,咬緊牙關才不至于驚慌地太明顯。
正此時,天上落下雨來。豆大的雨滴猝不及防砸在人身上,洗刷著李嬸兒額上的血跡。
旁觀的眾人,除了都尉夫婦,全都躲到了廊道中避雨。
“家主,李嬸兒承認了,是如玉,是如玉!”十里嘶吼著。
如玉跪在雨中,仍由雨水將她淋透,垂著頭不讓人看見她不忍闔上的雙目:“家主,李嬸兒明顯是受主母的威脅,迫不得已說出一句污蔑的話。她的死,正是被逼的啊。如果家主不信,如玉也可以一死證清白。”
“好了!”
張長修闔目半晌,渾身被雨水澆的只剩下悲涼,無盡的悲涼與悲慟。失神落魄地丟掉手中的鞭子和小人兒,抬眼再看常樂倔強的眸子與她滿身傷痕之時,竟自笑了出來,是無限凄涼。
他張長修,當真是活該落得如此慘狀!
“人證已死,此案難解,不再追究。常氏,只當是我用孩子的命還你的救命之恩,從此你我兩不相欠。休書,自會送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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