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主意？”張長修直接把問題拋回去。
    常樂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暗自思忖除了手機電腦之外的有效方法：“因人而異罷。如果有些想學(xué)習(xí)的，就教他們些畫畫、讀書識字一類，如果不想的，看他們有什么興趣愛好，比如想玩兒的，就給他們些泥巴木頭之類的，請人來教他們做些泥塑木活。什么興趣都沒有的，也可以像小石子那樣，給你們跑腿兒嘛。沒準(zhǔn)兒，還對他們以后的生活有幫助呢。”
    張長修若有所思，瞧了常樂一眼，不覺漾起笑意，扭頭詢問何師爺：“何師爺以為如何？”
    “夫人所言，是個好主意。人鬧皆因閑的，忙起來也就沒心思了。只不過這些都是短時間的，想對他們的以后有幫助，作用怕是微乎其微。”何師爺認(rèn)真分析。
    “管什么以后，他們出去還不都是要乞討的。現(xiàn)在能把他們給解決了就行。”孫頭不以為意地?fù)]了揮手。
    常樂卻不敢茍同：“孫頭，話也不能這么說。對一個人來說，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成為他人生重要的轉(zhuǎn)折點。乞討只是生活所迫，以后他們的生活或許會一直窘迫，如今培養(yǎng)的興趣與志向會成為他們的負(fù)擔(dān)，但也有可能是他們漂泊苦難一生，唯一珍惜的寶貝與堅持的希望。”
    張長修和何師爺微微偏頭，被她的言辭所擊中。
    “此言有理，看來夫人很是盡心。此事，不如交給夫人來辦罷。”
    張長修含笑看常樂，不知是太累還是怎地，竟開始想象她認(rèn)真教導(dǎo)孩子的場景來。對乞童尚且如此，那她定也不會苛責(zé)楚兒所出之子。想起前陣子，她因花楚兒懷了而說出和離的那番話，對她的態(tài)度不由改觀。
    憐子者，心腸又能壞到哪里去呢？
    他將此事交給常樂，一是衙門已經(jīng)沒精力管這件事；二是正好借此事看看她的能力與耐心。
    常樂皺了皺眉頭，她不想親自和那群頑童打交道，但也不是不能嘗試接手。主要是，張長修怎么又推了個麻煩事給她？
    “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最近，那個喜宴，真的有很多的事。大大小小的……”常樂偏過視線，仰頭看天。
    “你只管把控大局就是，其他的都讓手底下人去做就好。”張長修打斷常樂的話道。
    常樂想了想，這大局的把控是要怎么把握？
    盤算到最后，還是想把喜宴的事兒都給推了。
    “這邊，也會有人幫你。”張長修繼續(xù)道，“你若是不想幫那些孩子，那便還是專心在家里管事兒罷。”
    常樂立馬妥協(xié)：“這畫畫我行，教書我就不行了，我自己還不怎么識字兒呢。”
    “此事，自有人該管。”張長修看向?qū)O頭，“孫頭，一會兒找人去請李郡史明日過來罷。”
    “得嘞。一會兒就讓小石子跑一趟。”孫頭已經(jīng)將小石子當(dāng)自己的徒弟看待了，使喚起來毫不客氣手軟。接收到張長修責(zé)怪的眼神，這才恍然醒悟小石子現(xiàn)在不能出衙門，訕訕笑道，“劉三，你去送完包子，就去請郡史老爺。”
    苦差事突然間從天而降，劉三既習(xí)慣又無奈。人微位卑，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只能利索答應(yīng)。
    ……
    翌日，常樂跟容姑姑說自己領(lǐng)了個衙門的差事，連拐帶騙愣是將事兒能推得都推了。
    這宴席一事兒，她要徹底做甩手掌柜了。
    別說，容姑姑做事，穩(wěn)得很，誰交給她任務(wù)都能踏踏實實的。
    睡了個回籠覺，快到晌午才去衙門。
    一到衙門，她就大刀闊斧地搞起來。帶著十里劉三，領(lǐng)著六個衙役，費了幾個時辰的勁兒，才搞清楚他們一個個想學(xué)什么。
    常樂為了下午就能讓他們一部分人安靜下來，立馬讓衙役安排桌子、蒲團(tuán)、紙筆什么的一堆，將東院的廳堂布置成了課堂。
    還特意讓十里帶人去買炭筆，就是為了偷偷告訴柳成言。
    該抬價了！
    常樂先教繪畫基礎(chǔ)。
    留了想學(xué)的十幾個人，不想學(xué)的都各自去玩了。等常樂安排妥當(dāng)課堂上的自練內(nèi)容，再去安排他們的活計。
    有幾個染上市井混混氣兒的，對學(xué)習(xí)這種事根本不感興趣，就趴在門檻搗蛋。其中就有頑童代表，皮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