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玉佩(求訂閱?。?1/2)
李裕從郡守府中出來,眸子中就帶著點陰暗。
他十七八歲年紀,生的唇紅齒白,目似晨星,此時穿著錦袍,頭戴金冠,腰懸長劍,儼然一副濁世佳公子的賣相。
“公子可是要去醉江樓?小的給您備馬!”
幾個門子當即殷勤侍奉著,又給牽來一匹神駿的白馬,安上馬鞍,這馬鞍也是不凡,陽光下閃爍著,竟似以銀箔打造一般。
“是啊……有幾個好友,約了詩會……”
往常,作為太守之子,李裕一直都是意氣風發(fā),但現(xiàn)在,卻是隨口答應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駕!”
上了馬之后,卻還是在想著剛才經過父親書房,所聽到的話:
“楚鳳郡之大弊有二,一乃世家阡陌連綿,陰蓄甲士,二乃神祗插手人世……諸多世家當中,猶以郡望王家最重!”
“本太守已決意動手,此家二月初二,也必有反噬……”
……
眼見著自家父親就要與本地郡望交鋒,動輒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禍,自然不能讓他無動于衷。
“或許……在世人眼中,我就是一個好酒好詩,自娛自樂的紈绔子吧?”
李裕想著,嘴角就不由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
雖然心急如焚,但這不能表露半點,甚至,沒有正當理由,連今天的正常詩會都不能推辭了,以免被發(fā)現(xiàn)破綻。
“李公子,您快請!快請!張家公子、還有謝家公子,已經在二樓雅座等候了……”
到了醉江樓,小二與掌柜俱是認得這個貴客、稀客,當即殷勤侍奉,唯恐招待不周,給迎上二樓。
這醉江樓臨江而建,二樓視野開闊,就可看得大江波濤之景,令人心神一清。
“哈哈……李兄可是來晚了,該當罰酒三杯!”
幾名穿著青衫的青年見到李裕,眼前就是一亮,笑道。
“小弟今日不勝酒力,還是賦詩一首,以賠罪吧!”
要是平時,大可喝得大醉,但現(xiàn)在李裕滿腹心事,怎么敢托大?當即連連搖手。
“好……李兄詩才,我等皆是佩服的,今日就等李兄大作!”
幾個喧囂著,李裕卻是暗自苦笑,他現(xiàn)在,又哪里還有什么詩來?
“鮮葩映林薄,游鱗戲清渠。臨川欣投釣,得意豈在魚!”
正自冥思苦想間,就聽靠著欄桿一桌,坐了一個道人,望著滔滔江水,悠然長吟。
其氣清清,其聲珠玉,詩詞更是上佳,帶著修道的悠然之意,令李裕不由呆了。
當下告罪一聲出來,上前幾步,見著這道人也不過十五六年紀,卻面如冠玉,肌膚晶瑩,戴著竹冠,只是端坐,自然就有一股淡泊之氣縈繞,知道必是內煉有成之輩,不敢怠慢,抱拳道:“在下李裕,見過道長,敢問道長道號?……適才聽得道長之詩,卻是頗得三味,還想請教……”
“不敢,貧道無極,適才不過有感而發(fā),自娛罷了,貽笑大方……”
這無極道人,自然是吳明所扮,這時就笑著:“這位公子若是有興,不妨坐下,與小道共飲兩杯薄酒……”
“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裕本來想走,但不知怎么,一股力量,就讓他坐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酒極清冽,桌上的也是素點。
此世的道人,甚至梵門,都沒有要強求吃葷的習俗。
李裕用了幾筷,又望著江水,想到大江東去,歲月流觴,自己家族卻旦夕之間,都不得保全,一種悲哀,就頓時將他充滿,令他不由長嘆一聲。
“公子長嘆,似有煩心之事!”
吳明淡然一笑:“而我觀公子印堂發(fā)黑,帶著紅色,怕是不日就有著血光之災啊!”
他說這話時,就壓低了語氣。
“你說什么?”
而李裕聽到這話,也是大驚,差點就直接跳了起來:“一派胡言!”
只是縱然呵斥,同樣壓低嗓子,明顯不想讓其它人聽得。
“嘿嘿……貧道素會看相,還知道公子你這血光刀兵之災,不在自身,唯在家族爾!”
吳明呵呵笑道。
這話聽在李裕耳朵當中,卻是直如驚雷落下,良久才道:“你這道人,還算有些門道……”
若是普通卜算之人,張口嚇人,那還不算什么,但能說到刀兵之災,又與家族有關,就實在令他膽戰(zhàn)心驚。
不由問道:“道長既然能看出,不知可有法消解?”
“消解?此乃人道業(yè)力所至,難!難!!難?。。?!”
吳明幽然一嘆,連道三個難字。
李裕卻仿佛抓到了一線希望,連忙道:“我乃太守之子,必然會重重報答你的……”
“既然這樣,那貧道也就勉為其難好了……”
吳明伸手入袖,摸出一塊蟠龍玉佩,放在桌上。
“這是……”
李裕拿起,他有著家學見識,第一眼,只覺這玉普普通通,只是一般,但再看下去,卻又覺得這蟠龍自有一股韻味,竟然令他頗為愛不釋手。
“李公子……你要知道,天道不可改,大勢不可違……”
與此同時,吳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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