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的問題,李華回答得很坦然:“我不行,威望不夠。”
“而且我不是說了嗎?我要認你當大哥。”
我抽著煙,笑問道:“那杜思成呢?”
李華想了想,又說道:“他比我好多了,一方面是手下弟兄的忠心度更高。”
“另一方面是他在麒麟堂也是老人了,一來就是二把手的身份,挺能鎮得住場。”
“你雖然是后來的人,但一路干的事情都有目共睹,不知道有多少弟兄驚嘆你的事跡,都對你服氣。”
李華嘆了口氣,有些自嘲地笑道:“你們腦子都好用,不像我。估計我就算坐上這個位置,所有弟兄都怕我帶領他們走向滅亡。”
“服不了眾必然埋下隱患,一旦我做錯決定,更要被無限放大。”
“會出事啊。”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和杜思成都適合坐這個位置,但他卻不行。
我挺驚訝地看向李華,多少有些高看他一眼了。
其實能夠認清自己的缺點,或者說有自知之明,就是一種智慧。
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我抽完一根煙,讓李華跟上,回醫院找杜思成商量。
群龍不可無首,尤其是大敵當前的情況下。
而我更希望,自己來當龍首!
回醫院的路上,李華終于忍不住問我,為什么不擔心柳瑤的事情。萬一楚相狂也給了她一份證據,她選擇交給市局怎么辦?
我直言擔心個屁,他都不怕,我怕個錘子?
李華終于哈哈大笑,小小地拍了個馬屁:“不愧是飛哥。”
他說這件事很好處理,因為柳瑤父母的家庭住址他很清楚。畢竟是曾經的老丈人和丈母娘,要找起來或者尋仇特別簡單。
更何況,她還有個寶貝兒子。
我問他打算怎么處理柳瑤這事,李華嘆了口氣,說最開始是打算砍死的。
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只決定讓她凈身出戶。
一個楚相狂的死要處理漂亮已經夠頭疼,再來個柳瑤恐怕難逃制裁。
值得一提的是,楚相狂的尸體被剁碎了,混進肉狗飼養基地的肉糧里。那個飼養基地有點類似“桑基魚塘”的互惠互利模式,狗消化后排出的糞便還會用于蔬菜灌溉。
等警局確認楚相狂“失蹤”,再查起來恐怕連糞便都被土壤吸收了。
據統計,全世界每年都有幾百萬人失蹤。一個楚相狂混跡在其中,似乎算不得什么。
當然,也得怪楚相狂實在被警方厭惡,或許破案力度會比平常人失蹤案件還要不上心。縣局的警員不傻,估計打聽也該知道這事是怎么回事。
還是那個樸實的道理,警員犯不著把家人的命堵上去打黑。何況黑吃黑在他們看來就是狗咬狗,就像段飛虎和洪慶的死。只要沒有媒體和上級的壓力,誰特么吃飽了撐著找不自在?
但如果是一個位高權重的白道人物失蹤,那估計整個蓉城都得被翻個底朝天。也甭管什么了不得的黑勢力了,在槍林彈雨面前都是紙老虎。
“你居然對警察有敬畏之心了,難得,不活在動物世界了?”我笑著向李華調侃道。
他一臉無奈,終于嘆息道:“說到底,心里還是怕的。只是開弓沒有回頭路,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得罪過多少人,真要是退出來,還不得被人整死?”
我們的話題告一段落,很快就去到醫院。
見到杜思成之后,我便攤牌跟他講了這件事,問他的意思。
杜思成虛弱至極,白了我一眼:“你這像跟我談的樣子嗎?”
“我咋感覺只要我不答應,今天就走不出這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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