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
    上杉姐姐：“不說這些了，既然那位大人就在來世，那么前輩，我們一起去找他吧？”
    “呵呵。”
    老扎撒笑著搖了搖頭，然后拿起了酒壇：“去找他，做什么？”
    “您…”
    “說說你的想法吧，毘沙門。”
    老扎撒問道：“去覲見，然后呢？”
    “當(dāng)然是…”
    “當(dāng)然是讓他獲取我們的真名，得到信賴，”老扎撒代替上杉姐姐說道：“然后執(zhí)行十二天計劃，跨越蛭子神的虛空，到達(dá)終點。”..m
    “哈哈哈哈。”
    老扎撒高大的身影緩緩站起，他俯瞰著上杉姐姐，沉聲道：“丫頭，你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了？”
    “我…”
    上杉姐姐一時語塞，她發(fā)現(xiàn)老扎撒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想當(dāng)然了。
    “他并不是工具。”
    “他是個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情緒。”
    老扎撒說：“十二天的使命，徹底解決蛭子神，這是我們的事，與他何干？”
    “可，完美靈格…”
    “你知道，你對他說的那些話，在我聽來像什么嗎？”
    老扎撒語氣嚴(yán)肅道：“因為你具備完美靈格，所以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為我們十二天的計劃獻(xiàn)身！”
    “這？！”
    上杉姐姐驚呼道：“我沒有！”
    “不，在那孩子看來，你就是這個意思。”
    讓谷云召集十二天，然后迎戰(zhàn)蛭子神。
    這種事，上杉姐姐憑借著滿腔熱血，悍不畏死。
    對此，老扎撒只能說她太年輕了。
    “一旦跨出那一步，就只會有兩個結(jié)果，”老扎撒：“要么成功，要么失敗。”
    “可失敗的代價是什么？”
    蛭子神的力量無人能敵，十二天即便聯(lián)手，真的有必勝的把握嗎？
    他們能保證，一定可以將谷云送到第十層去嗎？
    沒有！
    上杉姐姐是不知道，而老扎撒可以肯定的告訴她，即便是自己也無法做出擔(dān)保。
    而計劃失敗，十二天會隕落，谷云這個來之不易的完美靈格之人，也會葬送在他們手里。
    “十二天的使命是一片戰(zhàn)場。”
    “我們是戰(zhàn)士，”老扎撒：“馬革裹尸是我們的榮耀。”
    “但他只是個普通人。”
    谷云既不是士兵，也沒有受過十二天什么培養(yǎng)和恩情。
    “我們根本沒有理由，讓他去為我們的夙愿犧牲，”老扎撒：“難道就因為他很特別，我們便非得要他去當(dāng)這個英雄？”
    “哪里來的道理？”
    老扎撒不是不能理解上杉姐姐的想法。
    她接受的是日本文化，而在這個國家，就是這樣的。
    什么高中生拯救世界，不能給別人添麻煩，以及只有勇者能打敗魔王。
    是的，不是打敗魔王的人是勇者，而是宿命論。
    無數(shù)輕里都告訴你，你得先有勇者這個職業(yè)，然后才能去打魔王。
    否則你就是村民，就是路人。
    “莫名其妙的文化。”
    老扎撒批評了上杉姐姐一頓。
    “可您剛剛，不是打算要與我一起去覲見的嗎？”
    “啊。”
    老扎撒點頭道：“但我已經(jīng)認(rèn)識他了。”
    老扎撒所謂的覲見，其實就是見谷云一面。
    他跟上杉姐姐不一樣，并不會強迫谷云去做什么，甚至連建議都不會給。
    “就這樣？”
    “不然呢？”
    老扎撒笑著搖了搖頭：“他才幾歲啊？”
    老扎撒不知道谷云來自另一個世界。
    但以他的眼光，想要看見一個人的心理年齡，非常容易。
    “一個年輕人，連你歲數(shù)的零頭都算不上。”
    在老扎撒看來，谷云應(yīng)該繼續(xù)去享受生活，而不是立刻召集十二天，冒著生命危險，來個向死而生。
    “享受青春，娶妻生子，或是追求權(quán)力，或是渴望更強的力量。”
    “貪婪也好，自私也罷！”
    老扎撒：“都是屬于他自己的人生！”
    “那我們的計劃，該怎么辦？”
    “等待…”
    老扎撒沉聲道：“當(dāng)有一天，他厭倦了，想明白了，自然會來找我們。”
    是的，老扎撒的理念不是強迫谷云，而是等待他自己做出決定。
    也許這需要幾十年。
    甚至當(dāng)谷云獲得長生不老的肉體后，他們還會等幾百年，上千年，一萬年。
    然而不管多久，老扎撒都會等著完美靈格之人。
    “莪會一直等下去。”
    老扎撒的話語，讓上杉姐姐感受到了他的覺悟：“直到我，戰(zhàn)死在第七層！”
    眼前的老人將一生都獻(xiàn)給了這個世界。
    為守護(hù)它，為保護(hù)如今的時代和文明，浴血奮戰(zhàn)。
    若論功績，一萬個上杉姐姐也比不過他。
    于是，毫無疑問的，上杉姐姐又一次吃癟了。
    上杉姐姐：真名被丟回來，同僚叛變，前輩還指著我的鼻子一頓臭罵。
    沒愛了。
    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