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母子隙(1/8)
?兩人打包行李,雇著一輛馬車,便往京都去了。
杜儀往日交好同屆生李、安兩人在京乃是清流之輩,雖身未居要職,但頗有些勢力,敬杜儀之才干,不忍其埋沒于鄉(xiāng)間野林,每每勸說,痛心不已。現(xiàn)如今杜儀欲赴京都,兩人很是歡喜,前途盡數(shù)鋪好,加上昔日恩師已退太師葉林的推薦,杜儀上京進朝之事,已十有j□j。
趕路至半途,路經一山郊,停車休頓,杜玉跳下馬車,到湖邊打水,想著不日就能見到謝安,便哼著歌便舀水,絲毫沒有注意周圍的動靜。
忽地水里泛起大波紋,杜玉舀完水準備往回走,轉身的一剎那,湖里跳出一個大黑影,嚇得杜玉花容失色。
她再看,見那黑影慢慢上前,嘴里似乎叨嚷著一句話:“別怕,我是人,不是鬼。”
杜玉驀地一頓,屏住呼吸,呆呆地望著黑影,距離黑影與她只有兩三米的時候,她忽然抬起手里的水壺,往那人頭上砸去,“臭流︶氓!”說完拔腿便往回跑。
陳銘眨了眨眼,還沒弄清什么狀況,耳朵嗡嗡作響,頭上疼得緊,一摸,手上濕漉漉的,竟是血。
他欲哭無淚地站在湖里,想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先是接到皇上密旨往京中趕時被人截了胡,后來才知道是謝安那個冷臉男做的。截胡也就算了,好歹皇上危機已解,他也不急著回去。哪想到,謝安那廝竟然把他一行人剝!光!衣!服!丟!到!未!開!荒!的!高!山!
過了個把月野人般的生活,練就一身糙皮厚肉,成功帶領弟兄們從山上滾了下來,好不容易洗個澡,還要被人打罵。
陳銘嘆了一口氣,捂著腦袋,忽地想起什么——對哦,洗澡,難怪人家姑娘罵他!現(xiàn)在他可是光著身子赤條條!
“姑——”喊著就要追出去解釋,又覺得哪里不對,停頓幾秒,倏地彎下腰,在湖邊胡亂摸扯,扯出一大把水草系在腰間,遮擋住該和諧的地方,張嘴便追了出去。
“姑娘——等等我——你聽我解釋!”
這邊,杜玉急忙忙地往杜儀身邊靠,眼淚花都快被嚇出來。杜儀以為出了什么事,連忙問:“怎么了?”
話音剛落,便見得不遠處有人撒開腿跑來,上半身光溜溜,下半身系了堆草,像是山間跑出來的野人。
杜儀二話不說,抽出劍,將杜玉護在身后,大喝一聲:“大膽賊人!速速離去,饒你不死!”
陳銘氣喘吁吁地停下,看著前方一中年男子,又見杜玉躲在男子身后,心想許這就是長輩了。“誤會!方才我沖撞了您家姑娘,一心想著來道歉解釋,絲毫沒有侵犯之意!”
杜儀不相信,拿著劍的手一動不動。
陳銘沒辦法,轉身欲離去,眼角瞥見杜儀車上掛著的官家通行牌,忙問道:“您要上京?”
杜儀皺了皺眉,警惕地看著他。
陳銘心中一喜,也不等杜儀答案,大手一揮,嗓音洪亮,喊道:“小的們,快出來!有救兵了!”
話音落,周圍忽地現(xiàn)出十幾個蓬頭垢面的男子,呈圓形靠近的方式,喜滋滋地往陳銘身邊靠。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光著身子。
饒是活了幾十年的杜儀,也不免被眼前景象嚇到。偏生陳銘不自知,自以為翩翩然,掬著手彎腰行禮:“大人,我乃京中一等帶刀侍衛(wèi)陳銘,特此見過大人,望大人能幫陳某一事。”
等了許久沒等到對面人的回復,禁不住抬頭一望,杜儀黑了半邊的臉赫然入眼,神情陰沉,一字一字道:“小伙子,你好樣的。”
陳銘眨了眨眼,啥意思,夸他呢?
還沒反應過來,頭上嘣地一聲有鞋砸過來,杜玉高了八分貝的嗓音響起:“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銘心想,這姑娘真逗,他表明身份而已,用得著這么激動嗎?
然后腦門上又有一只鞋飛來,他呵呵笑了一聲,然后轟然倒地——暈了。
再次醒來時,首先入眼的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真真是好看得緊。陳銘陶醉地笑了笑,緊接著便被摔到地上,渾身一個激靈,頓時清醒。
杜儀坐在馬車板上,叱責道:“阿玉!”
杜玉委屈地半垂著頭,抱著胳膊撅嘴道:“誰讓他笑成那樣,色瞇瞇的!”
陳銘從地上爬起,作揖道:“無礙,是我有錯在先,還請兩位大人有大量,暫且原諒陳某,待到了京都,陳某定當上門負荊請罪!”
陳銘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跟隨他的手下們早已將事情解釋清楚,只中間略過了皇上和丞相的事,說成是普通遇劫。杜儀明白了事情原委,又見了信物,且他們所要求不多,只需衣物若干,遂應承下來。
“既為同僚,無需多言,今日之事,全是誤會,杜某豈非那等蠻不講理之人?負荊請罪一事,煩請郎君莫再提起。”
陳銘心下一松,作揖又拘了三禮。
杜儀將自己包袱里的幾套衣服單件分開,不求衣冠理正,但求有衣可遮,差不多每人正好一件。有衣蔽體,縱然衣冠不合禮數(shù),但好歹不至于被人當成異類,方便他們趕路。侍衛(wèi)們很是感激,一一上前欲道謝,又怕驚著杜玉,遂隔著兩三米作揖致謝。
陳銘望了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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