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杜爹爹(3/4)
能趕回來。”
薇生點了點頭,將話細嚼一半后,半晌反應過來:“大哥投軍作甚?”
杜儀不說話,低頭忙手里的活。
薇生走到廚房,一見杜儀鐵青的神色,便立即明白,大哥定是與爹爹吵架了。她不敢直問,挽起袖子,蹲□挑揀細柴木,想幫杜儀生火。
杜儀忙走過來,將她手上的柴火奪過來,“做這些干甚,你一個女孩子,萬一弄傷了手可如何是好?這些粗活交給爹來做,你快到外面休息。”
薇生站著,也不到門邊去,看著杜儀,久久才吐出一句:“爹,大哥是不是離家出走?”
以前她在家時,杜軒便時常與杜儀爭吵,杜軒嫌杜儀不夠重視他們,事事以公務為先,不但古板守舊,且冥頑不靈。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杜軒出走以泄憤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杜軒掛念家中幼妹無人照顧,出走時間從未超過四個時辰,總會趕在用飯點前回家給幼妹做飯。
杜儀皺著眉,背過身,佝僂著身子生火,頭也不回說道:“好女兒,快到外面去,過會子生了火,別嗆著你。”
薇生垂下眼睫毛,當即明白杜軒這回是真的離家出走了。她想說些什么,又怕惹杜儀不高興,遂拖著步子走到堂屋,坐在小矮凳上發呆。
忽然坪里傳來一陣響聲,聽著倒像是斧子的聲音。薇生心一跳,家中就她與爹爹兩人,根本沒有第三人,莫不是哥哥回家了?
她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探身一看,砍柴的木樁旁,一個衣衫襤褸,高約六尺,身材健碩的男子正提著斧子專心致志地劈柴。男子力道極大,“咔擦”兩聲便桶大般的木頭劈成六截,騰出手將地上放置的木頭拖上來,嫌拿斧子砍太麻煩,索性直接用手砍,竟比方才用斧子砍得還要利落。
薇生嚇得叫出聲,男子回過頭,灰頭灰臉,看不清模樣,只有一雙黑亮的眸子露在外頭,目光熠熠,奪人魂魄。
杜儀聽得女兒的叫聲,忙得從屋里跑出來。“阿生,怎么了?”
薇生躲到杜軒身后,不敢看那個陌生男子,伸出手指著他。
杜儀一怔,移開視線去看男子,一拍腦袋,“哎呀,女兒,是爹不好!竟忘記告訴你這個事了!”
薇生迷茫地看著杜儀,完全不懂他的意思。杜儀朝男子揮揮手,轉過頭對薇生道:“他是爹從外面順手撿回來的,那天爹回來得晚,路過木橋時沒看清楚路,當時他躺在橋邊,爹一不小心踩到了他,瞬間將他踢進了河。他醒來后便一直嘟嚷著傻字,爹瞧他可憐,就將他留了下來。你別看他人高馬大的,其實特別膽小,隨便放個鞭炮都能嚇軟他。”
杜儀說著,朝男子道:“阿傻,快過來!這是你家阿生姐姐。”
阿傻縮著脖子,躡手躡腳地挪著步子,一雙眸子不安地轉著,仿佛被人吃了一樣,傻傻地看著薇生。
杜儀拿過布巾,伸手為阿傻擦去臉上的污漬,“阿生是我女兒,她不會欺負你,不用怕。”
灰漬被擦干凈后,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琉璃般烏黑的眸子,鼻子高高挺挺,若不是因為臉上的怯懦神情以及身上那套破爛的衣袍,定會讓人誤以為是哪家的富貴公子。
杜儀哎呀叫一聲,叱責道:“阿傻你今天是不是又到山上玩滾坡了?好好一身衣裳全被劃破了!”他無奈地將阿傻牽進屋,拿了套舊袍子給他換上后,又將撿到阿傻之后的事告訴薇生,交待道:“阿生,爹先去做飯,你若是無聊,就看阿傻劈柴玩吧,他人雖傻,但力氣賊大,空手劈柴可是他的絕招,每次爹帶他去街上表演這招時,無人不叫好的。”
薇生扯了扯嘴角,回頭看阿傻時,只見他捧著小矮凳放到跟前,戰戰兢兢地指著小矮凳,示意讓她坐,話到嘴邊卻全是:“傻傻傻.......”
薇生怔住,明白他想討好自己,遂坐到小矮凳上,雙手撐著下巴,看他劈柴。
阿傻雖身材高大,但那副面容一看便是十四五歲的少年,薇生想起杜儀說阿傻孤零一人,接連問了周邊兩三個鎮子都無人認得他,又見他一副癡傻的樣子,不免覺得他可憐,出聲道:“阿傻,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阿傻一邊表演空手劈柴,一邊傻傻地笑著,嘴里含糊道:“傻傻傻.......”
薇生繼續問:“你家里有幾口人呢?”
“傻傻傻........”
薇生嘆一口氣,真如爹爹所說,他只會說一個傻字。
盯了片刻,待阿傻將滿地的木塊劈完,杜儀的飯也正好做好了。三人端著小木幾到堂屋坐,桌上滿滿擺了一堆菜,全是薇生愛吃的。
阿傻還是有些怯生,不敢挨著薇生坐,一心往杜儀那邊湊,悶頭端著碗吃飯。薇生先替杜儀夾菜,后又替阿傻夾菜,夾了幾片肉放他碗里,筷子還未抽走,碗里的肉已被他一口氣吃完。
有了這幾片肉的情誼,阿傻對薇生的態度不再那般警惕,咧開嘴對她笑了好久,杜儀一拍阿傻的腦袋:“你個沒出息的。”
薇生嗤嗤地笑起來,氣氛融洽至極。飯桌上,薇生細細將進宮五年來的事徐徐道來,省去了那些被人欺負以及最后與皇上換身的事,倒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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