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3)
吃蘋果的我嚇得一口氣沒喘過來,嗆到了,咳嗽個沒完。
許紹輝目不斜視,把多余的紗布扔給姜晉鵬,不發一言地開門走了出去。
我將蘋果核扔到姜晉鵬身上抱怨道:“他在這兒,你怎么不告訴我!”瞧著他看好戲似的眼神,我“啊”了一聲說,“好呀,你是故意的,你你你……你太壞了!”
姜晉鵬笑著將我扯回來坐好,按住我的肩膀說:“別動,現在給你的脖子包扎。”他往我脖子上抹了點白藥,然后用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剛才還豪情萬里,怎么一見到他就嚇成這樣,你不是連他的臉都打了,要知道,我與他相識十年,還從未有人敢在他臉上動拳頭。”
我仰著頭說話有些不方便,只能慢慢道:“他大半夜的襲擊我們宿舍,不打他打誰。我這脖子就被他弄傷兩次,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姜晉鵬示意我包扎完畢,轉過身放下鑷子說:“紹輝這人外冷內熱,執行任務時一絲不茍,只能說,那個時候他眼里只有任務對象,是敵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個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我撇撇嘴不以為然,“其實啊,他這叫不會變通,如果是我,絕對不會對一個弱女子動手的。”轉而仰面躺在床上對他說:“給我打個消炎針吧,我想快點好。”
姜晉鵬“嗯”了一聲說:“今后的訓練更加殘酷,你這傷還是早點養好。”
他拿針管給人注射時特別專著,低垂的睫毛影子映在堅挺的鼻梁上,一眨一眨。我突然抬起手碰了碰,被他躲開了。我放下手笑笑說:“你的睫毛真長,像我阿爹一樣,他給我打針時就是這個樣子,特專著特認真,好像這針頭是扎在自己手上一樣。你們的手也很像,手指很長,骨節分明,都很涼,冰冷冰冷的。”
姜晉鵬幫我調了調點滴的速度,看了我一眼說:“怎么,想家了?”
我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描繪著阿爹的輪廓,點了點頭說:“嗯,有點,都已經兩個月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姜晉鵬幫我掖了掖被子說:“明天不是放一天假么,正好可以回去看看。”
我突然有些失落,沉默了一會兒說:“阿爹去外面辦事了,這次是見不到了。而且他說得等我畢業才能見到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姜晉鵬說:“別想那么多了,該見到自然會見到,十一點多了,早點睡吧,我幫你看著。”
我“嗯”了一聲,腦袋漸漸昏沉起來,思緒慢慢飄到兒時常去的油菜花田。
那是一望無際的油菜田,秋收時抽穗開出嬌艷的小黃花,微風拂過,蕩起花海的漣漪,漂亮極了。
猛地一聲槍響驚擾了這飄渺的畫面,一個身穿旗袍的美麗女人在我面前倒下,血紅的顏色充斥著我的視覺,眼淚不斷地流出來,想要叫卻喊不出聲音,最后終于喊出聲來了,場景卻變了。我看見許紹輝只手鎖住我的喉嚨。
“救命!”
我一下子喊了出來,從病床上坐起來。
姜晉鵬遞給我一杯水說:“做噩夢了?”
抬起手遮住刺眼的日光,說:“沒事,可能是這些天太累了,精神有些緊繃。”喝了一口水緩解了喉嚨的沙啞,我問他,“我這嗓子不會壞了吧。”
他說:“正常現象,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喝點粥,”
就著他的手才喝了兩口,就聽見門外的蘇子琳在嚷嚷,“針還沒打完啊,咱們可就一天假,再不出去就來不及趕回來了。”
把粥碗從姜晉鵬手中奪過來三口兩口喝光了,我嬉笑著說:“你這么伺候我喝粥,旁人會誤會我薛綺才出了一場任務就生活不能自理呢。”說完便扯下被子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外套給蘇子琳開門。
我抱著蘇子琳的胳膊諂媚著,“子琳,阿爹出了遠門不在江州城,這次只好賴著跟你回家去了,你可一定要收留我的呀。”說著扯著她一面往外走一面還不忘了跟姜晉鵬道別說:“姜醫生,大恩不言謝咱們就此別過后會有期啦。”
蘇子琳被我猴急的態勢駭到了,有點招架不住,好歹制止了我的腳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道:“別告訴你,你要穿這件衣服去我家。”
我“啊”了一聲,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瞧著自己裝扮,外套被撕壞了好幾個口子,襯衫前襟沾滿了血,扣子還掉了一顆,我吐吐舌頭表示窘迫,“這樣去見祖父祖母的確不好,子騫哥又該說我女孩子不注重儀表了。”
蘇子琳說:“趁著還有時間,去宿舍換身衣服,林曼一大早就收拾東西出特訓基地了,估摸著這會兒都進了江州城了。”
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對了,一會兒還得給祖父祖母買點東西,我記得他們喜歡吃牛乳桂花糕,子騫哥的話,給他帶點什么呢?”
蘇子琳制止我的冥思苦想,“薛綺,來我們家還要那些俗套的禮儀?抓緊時間,你來了他們就很高興了。”
小時候阿爹總是隔三差五得出門辦事,他不放心我一人在家,每次就把我丟給蘇子琳一家。蘇家是江州城里有名望的書香門第,祖父雖年過古稀,卻也是個打破舊文學接受西方先進文化的進步人士,他會開設學堂教導子騫哥、子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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