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后來想了很多辦法，始終沒辦法救活淮兒，我將自己的修為渡給他，沒用，我偷了靈藥給他，也沒用……這么多年，我始終沒有放棄。幾個月前，有一個魔域護(hù)法找到了我！”江碧君抿著唇，看向顧芷緣。
    她不能放棄救淮兒的希望，她馬上就要死了，哪怕顧芷緣只是個孩子，她也不能放棄這一點(diǎn)希望。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所以，她全都坦白了。
    畢竟比其魔，她其實(shí)更相信人。
    話音落地，顧芷緣和羿弒同時皺起了眉頭！
    “護(hù)法？魔頭羿弒身邊的兩大護(hù)法之一？”顧芷緣眉頭緊鎖，她知道這事有魔參與，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護(hù)法！
    魔頭羿弒身邊的護(hù)法，那可是化神后期修為！
    “對，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魔域的護(hù)法，他教給我一個救淮兒的法子，還將一個金丹魔修派給我，助我成事……”江碧君知道那魔肯定是別有用心，但那已經(jīng)是她當(dāng)時能夠抓到的唯一救命稻草。
    “利用那些小孩做什么？”顧芷緣追問。
    “放血，將淮兒泡在其他孩子的血中，還要抽取其他孩子尚未成熟的丹田之氣，渡到淮兒的丹田當(dāng)中！”江碧君眼神閃過愧疚。
    ——但她已經(jīng)瘋了，她活著就是為了柳淮，哪怕是傷害其他無辜的孩子，她也要救淮兒，只要能救淮兒，她愿意死后下十八層地獄！
    “糊涂！”顧芷緣呵斥一聲，“你怎么這么蠢？魔說的話你也信？！是呀，按照這個方法你孩子是會醒來，但你知道醒來的是什么嗎？！”
    江碧君眼神茫然，看著她，疑惑喃喃：“什么……”
    “是魔龍！”顧芷緣簡直恨鐵不成鋼，指著她諷刺，“如今擁有神獸血脈的妖獸越來越少，你血脈不純，和一個人修生出血脈如此強(qiáng)大的龍，你竟然聽信魔修的話，差點(diǎn)讓一只神獸，覺醒成魔龍！”
    “怎么會？！”江碧君滿臉的不可置信。
    顧芷緣冷哼一聲——
    “天地之間，有因必有果，龍本是神獸，你家孩子一直沒有醒來，只是因?yàn)樘崆皬哪阁w出生。當(dāng)年它感應(yīng)到你的危機(jī)，提前顯懷成形，龍剛出生形態(tài)是蛋，它知道你的危機(jī)，所以化成人，但也只是化成一個人，這具身體就是它的蛋殼！
    “你本只需要等它破殼而出，可你竟然用最純的孩童血以及丹田氣浸泡龍蛋！這是作惡！也是魔修秘術(shù)！柳淮時時刻刻被惡包圍，破殼的瞬間，就是魔龍降世的時候！為何護(hù)法會從魔域到人界來幫你？那不是幫你，那是等待魔龍降世后，收為他的魔獸！”
    背后，羿弒眉頭緊鎖。
    到底是他的哪一個護(hù)法，竟然有了這樣的野心！
    幾個月前……
    幾個月前他這個魔尊可還在魔域！
    江碧君整個人顫抖起來，雙目一瞬間浸濕，她抖著手看著懷中的孩子，臉上一瞬間后悔、懊惱、痛苦……
    半晌，她抬頭看向顧芷緣，眼神帶著哀求：“淮兒……淮兒真的還能救嗎？”
    顧芷緣長出一口氣，心道，也真是世間的緣分，正巧她下山，正巧她知道了這件事，又正巧她擁有這世間唯一能救它的東西……
    “我能救它。”沒等江碧君高興，顧芷緣沉著臉說，“但我救不了你，我也不會救你。不管你是為了什么，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作惡就是作惡，你傷害了那些無辜的孩子！”
    顧芷緣是長天門的太上長老，長天門的很多規(guī)則都會找她裁定。
    所以她有清楚明白的是非分界線，她可以聽八卦一般聽江碧君講“故事”，可以對葉蓮和柳常青厭惡。
    但不會因此忘記——不管因?yàn)槭裁矗叹K究是害了那些孩子。
    江碧君心里也清楚，所以她咳嗽一聲，低聲道：“是我的錯……我無論做什么都不能再彌補(bǔ)我的過錯了……”
    她能夠感覺到流觴水效果在漸漸消失，也能夠感覺到身體越來越?jīng)]有力氣，油盡燈枯最后的一絲茍延殘喘。
    “我只能用我的死來懺悔……下輩子、下輩子我再來還……”江碧君眼角淚珠滑落。
    顧芷緣輕聲嘆口氣：“但你到底留了一線，沒將那些小孩全抽了丹田之氣。也沒徹底毀了根基，還能補(bǔ)救。我現(xiàn)在救柳淮，助它破殼，讓你臨死見它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