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蛛絲馬跡(1/2)
寶之無奈放下筆,遞上一張空白紙箋。一旁的唐婉還在運筆寫字。
眾人見寶之一字未寫頗為納悶,有些只道是寶之自愧字不如人,便放棄了。
待唐婉落筆,宮人將二人的抽中的原箋與臨摹的紙箋貼到墻上,眾人湊上前去一瞧,個個鬧了個大紅臉。
謝韞看了哥哥的詞氣的直跺腳。
于秋晚嘲笑道:“在永寧公主辦的小宴上,寫下這種詞,也虧謝世子想的出來。”
寶之也湊到前面她好奇小寫的是誰的字。
唐抽到的是三皇子李的句子,紙箋上只簡單寫下了四個字‘巧笑倩兮’,三皇子筆力勁挺,雖寫的是形容女子的詞句,幾筆下來卻大氣磅礴。
唐劍走偏鋒,明知自己模仿不出這等字,便干脆用自己慣習的瘦金體寫出來,她的四個字仿佛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三
皇子的四字旁,瞧著十分般配悅目,不禁叫人想多看幾眼。
轉眼又看到唐婉的字,看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跡,寶之險些站立不穩。
只見上頭寫著“今夕何夕”,這是詩經上頭的詩句,后半句是‘見此粲者’。
令寶之震驚的不是楚曜的這句詞,而是唐婉寫的字。
楚曜的字她瞧著雖然熟悉,卻遠不如唐婉寫的使她心揪,這簡直比楚曜自己寫的更像前世她收到的滅門信。
那一筆一劃,一點一頓,起承轉合樣樣皆與前世信上的字跡相重合,寶之死死盯著那副字,疑惑一絲一絲爬上她的心頭。
前世信上的每句話每個字她都熟記于心,不知抄抄寫寫,臨了多少遍,她傾慕楚曜,愛到骨子里,低到塵埃里,烙在心上,她甚至連每一橫每一豎哪里用多少力道都研究透了。
今世她再見楚曜的字只當是他還年少,與前世時候的字跡定然會不盡相同,沒想到今日卻重見與前世一模一樣的字,更沒想到的是,這字卻是出自唐婉之手。
這實在太過令人費解。
眾人都在品評佳作,沒人注意寶之在這邊發愣。
于秋晚看著楚曜寫的詩句,小臉紅撲撲的,今日他為她母女解圍,又寫下這句詩,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今夕何夕,可不就說今日嗎。他可真如外界所說,是個混世魔王,這樣大膽的事也敢做,她要如何回應呢。
趁眾人都圍在墻邊說話,她退了出來,在桌案上運筆急書‘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寫完輕輕吹吹自己,悄悄塞進袖中,想著待會偷偷叫人遞給楚曜。
寶之交了白卷,永寧便是想私信偏袒也是不成了,今日第一之位非唐婉莫屬了,第二卻不是一向以才女自居的謝韞,而是低調內斂的魏明月,第三才是謝韞,唐的字與原箋搭配相得益彰,永寧給搬了個別出心裁獎。
至于寫下香艷詞句的謝坤,永寧叫宮女留好他的紙箋,準備回去找父皇治他個大不敬之罪。
宮人來報外頭準備開賽了,請公主移駕湖邊的支起的暖棚。
暖棚由厚厚的毛氈圈起,有毛氈頂,地上鋪著地毯,里頭支著炭盆,每個座位旁俱都放著暖爐,加上眾人手上也捧著手爐,倒不覺得冷。
相比剛剛呆的暖閣,這里只是離湖邊近些,卻依然看不到外頭是什么情形,若是不怕凍倒也可以到外頭去站一站,可閨秀們都穿著繡工精致的單鞋,誰愿意冒著嚴寒到外頭去受凍,大家依然縮在里面互相說著話。
寶之呆呆的想著事,永寧與唐只當是寶之在為剛剛看到的艷詞不開心,心里暗罵謝坤無恥敗類,永寧則是誓要謝坤受罰不可。
一心期盼的寶之也不說話,外頭比賽也看不了,永寧大感憋悶。
閨秀中有那不怕冷的,聽說比賽開始了,躍躍欲試想出去觀賽,可公主不動她們不好表現的太過,只得不住朝永寧望去。
外頭有小太監進來,手中捧著一個掐絲琺瑯番蓮紋盒,走到永寧跟前跪地叩首。
“外頭開賽了,皇上叫奴才來問公主是否下注?”
“皇后娘娘與我母妃她們可有下注?”永寧周身這才顯現出公主氣勢。
“回主子,奴才先去的皇后娘娘那邊,娘娘壓了三皇子十兩,賢妃娘娘壓了三皇子五兩。眾位夫人各壓了三兩。”小太監恭敬答道。
“兩隊可是我三哥與楚曜哥哥領的?我四哥在哪隊?”
“主子真是英名蓋世,正是三殿下與楚公子帶隊,四殿下在三殿下隊里。”小太監諂媚的回答。
永寧不耐煩聽他千篇一律的奉承話:“我下四兩,我三哥贏。”
其余人大多是出二兩,有壓李的,有壓楚曜的。
小太監捧著琺瑯盒收妥銀子,臨走還說了句:“皇上說,眾位若是不怕外頭寒冷,大可在外觀看,今日大家同樂,不必怕怪罪。”
唐想轉移寶之的注意力,低聲問她要不要出去瞧瞧,永寧也想到外頭看看,二人便合力拉著寶之一起走了出去。
公主都出去觀賽了,眾閨秀當然也緊隨其后,相繼魚貫而出。
寶之看著不遠處湖面上頭綁紅綢,腳踏冰刀鞋,靈活自如的身影,愣愣發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該找誰問個清楚。
不遠處聽到,吵嚷聲,因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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