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了斷(1/2)
“還請您隨小人去將欠款算清。? ??.?”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今日明明是來奪章家家產的,沒想到卻叫自己兒子擺了一道,趕緊將這尊神請走才是。
楚曜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樣子,依舊四平八穩坐在太師椅上,看也不看劉姑父:“你剛剛不是說要處理家事,家事尚未理完,便撂下了,也不好,正巧我也未曾見過,今日便在此開開眼界吧。你們便當做沒有我這個人,該怎么辦怎么辦。”
剛剛在紙契上看的分明,是按京城放印子錢的照例算的,利滾利,利滾利,回去盤點名下的產業,籌措銀子,還需些時間,今日不還,明日恐又更多,可這位爺卻看起熱鬧來,偏一番話下來,自己還不好辯駁,除了憑白急出一頭白毛汗來,別無他法。
只暗恨兒子,明明叫他去帶章俊彥去賭場,怎的蠢到自己卻陷進去了,都怪章氏教子無方!
劉姑父此時哪里還有立場再教訓俊彥,只好沖章姑媽使了個眼色。
章姑媽看著鼻青臉腫的劉洪,心疼不已,心里又恐此事未辦妥,加上兒子欠下了大筆的銀兩,回到劉家在婆母妯娌面前沒臉,正暗暗發愁,忽見丈夫使來的眼色,雖然為難,卻只好硬著頭皮。
“各位叔伯,我雖是潑出去的水,好歹章家大小事務,這么多年來都是我操持的,多少我也有些說話資格。”章姑媽道,“俊彥是我外甥,從小沒了父親,我也心疼他,可這孩子到底是長歪了。才來幾日竟將我洪兒這樣好好的孩子,牽帶的沾染了賭習,章家是斷不能留他了!”
看著委頓在地的兒子,想著自己在劉家這些年摸爬滾打,連娘家都賣了,才換來了如今尚未坐穩的當家太太的地位,章姑媽打定主意今日定要將章俊彥從宗譜上除名,章家的產業必須歸到丈夫名下,這樣婆婆那里她才說的上話。
聽她這番倒打一耙的言論,俊彥冷笑,今日他算是將章家的親情看透了,若說曾經他還帶著幾分希冀,那么現在算是徹底消除了。
楚曜朗聲道:“你不說我還沒瞧出來,那位正是日日陪著這小子在賭場的,回回都見他在一旁勸著別再賭了,是這小子不聽。對了,他還提他拿了些玉飾來給我抵了些令郎欠下的債務,你們到時算算折了銀子還給人家。”
此話一出下面眾人臉色不一,劉姑父與章姑媽臉色極其難看,人家非但沒涉及賭博還提兒子還債,這下當著眾人還叫他們怎么說。
幾位族老面面相覷,這么多年來,劉家的算盤是擺在明面的,他們裝著不知罷了,如今京都來的大家公子都作證了,他們若是再裝糊涂,傳出去叫孩子們如何做人。
馮大人怎么看怎么覺得此事蹊蹺,齊國公公子來的太巧了,這樣一個桀驁不馴之人,竟然還替章家小子說話,看來章家小子來頭不似劉老爺想的那么簡單,他倒是樂意賣章俊彥一個人情,就算是他與楚曜二人無甚關系,好歹也是個舉人,莫欺少年窮。
“我看這其中誤會頗多,章舉人你倒是替自己分辨一二。”馮大人道。
便是馮大人不說,俊彥也是打算開口的,遂緩緩說道:“從昨日到現在我從未為自己辯白過一句,大家便道我是自知理虧,無力辯駁了。我不欲將表兄牽扯進來,畢竟姑姑姑父待我章家如出一門,替我父侍奉祖母,章某深是感激,表兄豪賭之際,我作為家人兄弟卻規勸無能,自責之余,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將我手頭上有的銀子,飾物抵給楚公子。”
“不想姑姑卻因此誤以為我深諳賭習,章某實在慚愧,于賭之一道上,我實是一竅不通,不然也不會叫表兄欠下如此巨款...”
俊彥一番有理有據的話,叫眾人對他模糊的印象改觀,馮大人心中對他更是贊賞有加,小小年紀智計過人,情勢扭轉過后也不加以刻薄,為人寬厚,加上楚公子從旁提攜,將來必定有大造化,自己當再助他一助。
“今日大海邀我前來見證,我瞧著這位章舉人倒是個有情有義之人,你們夫妻的孝行,金陵上下都是曉得的,我看今日這事便都一筆揭過,章舉人不要記過你姑父姑姑,你們也回去教好孩子...我便做回和事老兒了,你們當如何?”
劉姑父最先轉過彎來,事態這樣發展他們的確不占理了,再過多糾纏,傳出劉家的臉面便沒有了,馮大人從中調和,正好全了他的臉面。
沖著馮大人深深作揖:“大人教訓的是,養不教父之過,全怪小人教導無方,才叫孽障鑄成大錯。”
之后也不待眾人一番寒暄,章姑媽夫婦便帶著劉洪灰頭土臉溜回劉家。
劉家此番偷雞不成蝕把米,賠給楚曜大半家產,章家的家業再不敢明目張膽的惦記。回去后劉姑父想通了其實是楚曜與俊彥下套,惱羞成怒的劉家欲將沒有利用價值的章姑媽休棄,這些事后話暫且不提。
隨著章姑媽來章家的次數減少,加上俊彥在章府地位的提升,寶之在章府的待遇水漲船高,荒蕪的小院移花栽木,雖漸入寒冬,卻也增添不少生機,屋內多寶閣上從前一只粗糙的青花瓶被換下,擺滿了真玩,古瓶。
寶之不禁感嘆,原來外祖父當年將娘嫁入章家還是有幾分道理,沖這家底,若是爹爹不過早亡故,她們母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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