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一件景泰藍,十箱官窯器(1/2)
“想什么呢?長得牛高馬大還怕這些?”
郭春瞪了王澤一眼,心中有些好笑。
“怕啊!誰不怕啊?”
王澤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艾置于家中可以‘避邪’,這里整間屋子都是艾煙,真有那些東西,它們躲都來不及呢。“
古代就有將艾草制成人形或虎形,稱為 艾人、艾虎,或制成花環、佩飾的習慣,不僅美麗芬芳,還能用以驅瘴。
郭春的話令王澤心中大定,指著如同木偶般,一動不動的王會長,問道:“那王會長這是?”
“估計這熏爐是件了不得的寶物。”
郭春認識王會長那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它如此失態,他拿起放置在桌上的礦燈,照向地上的熏爐。
香爐不算太大,直徑十幾厘米,通體灰黑,圓形,鼓腹,下承三獸足,帶有雙耳,雙耳上皆有一條螭龍盤旋,爐蓋蓋壁鎏金鏤空蟠夔紋,云龍紋蓋頂,形燈光照耀下,爐身散發出七彩的光芒,隱約可見纏枝蓮花紋的圖案。
“原來是景泰藍啊!”
郭春總算明白王會長為何會呆若木雞,一動不動了。
華夏古代工藝中,絕大部分都是官民共享,例如瓷器,有官窯也有民窯,玉器在宮廷和民間都有制作,但只有一種獨特的工藝,在清末同光中興之前是宮廷獨享,供皇宮貴族享用,沒有走入民間,也成為那個時代權力與地位的象征,它集歷史、文化、藝術與獨特的傳統工藝于一身,古樸典雅,精美華貴,以獨特的民族風格和深刻的民族內涵聞名中外,這便是俗稱的景泰藍,學名叫做銅胎掐絲琺瑯。
景泰藍在我國歷史上屬于國寶級的重器,其價值不可估量,素有一件景泰藍,十箱官窯器的說法。
華夏金屬工藝中,琺瑯的運用歷史悠久,早在春秋時期,越王勾踐劍的劍柄上就已經嵌有琺瑯釉料;滿城出土的漢代銅壺,壺體上也用琺瑯作為裝飾;日本正倉院所藏的唐代銅鏡,鏡背面的花紋上也涂飾著各色琺瑯,只是由于種種原因,這種工藝制作沒有得到繼續的發展,直到明代,才迎來了它的繁榮時期,在銅器表面上嵌以設計好的紋飾銅絲或金銀絲,再填以各色琺瑯質,用高溫燒造,最后磨光鍍金而成。
準確說是在元代忽必烈西征時,這種鑲嵌填充琺瑯彩在銅器上的做法從西亞、阿拉伯一帶興起,并傳進華夏,先在滇省一帶流行,后得到京城人士喜愛,才傳入中原,在明朝的景泰年間(1450-1457),這項工藝已經十分成熟,尤其是藍釉料有了新的突破,像藍寶石般濃郁的寶藍,高貴華美,因其在明朝景泰年間盛行,制作技藝成熟,并達到了一個新的頂峰時期,被稱為“景泰藍”。
據《新增格古要論·古窯器論·大食窯》記載:“大食窯出于大食國。以銅作身,用藥燒成五色花者,與佛朗嵌相似,嘗見香爐、花瓶、盒兒、盞子之類,但可婦人閨閣之中用,非士大夫文房清玩也,又謂之鬼國窯,今滇人在京多作酒盞,俗稱曰鬼國嵌,內府作者,溫潤可愛。”
這本于明初洪武二十一年成書的《格古要論》,是最早記錄我國琺瑯器唯一的重要文獻,曹昭在《格古要論》中說到“大食窯”是宋元時期對西亞阿拉伯地區的稱謂。
我國古代的工匠們很快地掌握了“大食窯”的制作技藝,并結合我國本土的傳統工藝技法,幾經改良,制作出了具有民族特色的嶄新的金屬胎掐絲琺瑯器——景泰藍,此時,琺瑯的譯名有十幾種,如“佛林”、“佛郎”、“發藍”等,不過“景泰藍”這個稱謂最先見于清宮造辦處檔案。
清雍正六年(1728)的《各作成做活計清檔》記載:“五月初五日,據圓明園來貼內稱,本月四日,怡親王郎中海望呈進活計內,奉旨:……琺瑯葫蘆式馬褂瓶花紋群仙祝壽,花籃春盛亦俗氣。琺瑯海棠式盆再小,孔雀翎不好,另做。其仿景泰藍琺瑯瓶花不好。欽此。”這一記載,把仿景泰藍時期的琺瑯制品稱作“景泰藍琺瑯”,這是所見”景泰藍”稱謂的最早文字記錄,直到現代,雖然景泰藍的工藝品已是各種色彩具備,但仍然沿用著“景泰藍”的習慣稱謂。
它是一種特種工藝品,先用銅作胎,而后用細銅絲軋扁后,用細扁銅絲做線條制成各種圖案,或掐、或焊、或貼在銅胎上,再將五彩琺瑯點填在花紋內,經過高溫燒造,最后磨光、鍍金而成,其制作工藝,既運用了青銅和燒瓷等傳統技術,又吸收了傳統繪畫和雕刻的技法,為華夏傳統工藝的集大成者,制作而成的工藝品具有渾厚凝重、富麗典雅的藝術特色。
北京是景泰藍的發祥地,也是最為重要的產地,以典雅雄渾的造型、繁富的紋樣、清麗莊重的色彩著稱,給人以圓潤堅實、細膩工整、金碧輝煌、繁花似錦的藝術感受,成為馳名世界的傳統手工藝品。
工藝的藝術特點可用形、紋、色、光四字來概括,一件精美的景泰藍器皿,首先要有良好的造型,這取決于制胎;還要有優美的裝飾花紋,這決定于掐絲;華麗的色彩決定于藍料的配制;輝煌的光澤完成于打磨和鍍金。所以,它是集美術、工藝、雕刻、鑲嵌、玻璃熔煉、冶金等專業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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