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矛盾(1/2)
??“我一個閨閣女子,長在深閨,外人不識,除了依靠還有什么?”
“我曾對表哥和舅母心懷期待,卻被當做棄子一樣拋棄,任我自生自滅。那人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將我拉出深淵,卻又親手把我有推回去,我就是抱著那樣絕望的念頭自盡的。”
“九卿只想問一句:為什么?為什么舅母要這樣待我?自幼被家人嫌棄,舅母事事接濟關照于我,九卿是真的拿舅母當至親一般看待。”
溫九卿看著皇后,同她之前看起來呆呆傻傻的表情不一樣,她雙眼盯著皇后,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憤怒、絕望、痛苦,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都寫在一張美麗而又年輕的臉上。
陰森森的溫九卿,此時像一只來自異界的亡魂。
“快,華清、申舞快點兒,堵住她的嘴!”皇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叫身邊的嬤嬤和申舞上前,申舞手腳快一步,在華清小跑向溫九卿的時候,一個手刀,率先將她劈暈。
申舞抱著暈倒的溫九卿,和堂上的一眾人等,跪成一片,默不作聲。
“誒……”緩和良久,皇后終于長嘆一口氣,一手扶著額頭靠在扶手上,一手對申舞揮了揮手,疲倦道:“今日的話,除了王爺哪兒,我若是在再別的地兒聽到,在場的人,一個都逃不過!”
眾人都不敢遲疑道:“屬下(奴婢)遵命!”
“申舞且將王妃帶到偏殿,王妃敬茶行禮,折騰了一早上了,疲累了便去休息休息。”皇后看都不看溫九卿道:“她若醒了,也不需來本宮這兒,直接給送上王府的馬車,等王爺到了,他們一同回去。”
“是。”申舞低眉斂目,輕松抱起溫九卿,快步向偏殿走去。
將溫九卿安放在柔軟的床榻上,申舞好奇地看著她——
剛才她對皇后說,那時竟是她自盡?那也就是說申舞起初的懷疑是正確的,可是,申舞那天也真的仔仔細細地檢查過了,她身上并無半點傷痕,連內傷都沒有。
而且自從那次從浴室將她救起來之后,她的表現就很是怪異。
起初她認為是因為受到的刺激過度,或者是伶歌對她下過什么藥,這才讓她有些神智不清,想著過一段時間就正常了。
小心翻看溫九卿的手腳和脖頸,沒有中毒的跡象,那為什么一直和溫和無害的王妃,竟然對皇后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一直隱忍著,就為了這一刻才爆發?
那為什么不選在所有人都在的場合,那樣才是真正的報復吧!又或許,她根本不想報復皇后,只是想問一個為什么。
為什么?
就連申舞也知道,還能為什么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字當頭,哪里有那么多復雜的理由?
所以,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申舞反而覺得希望她不要恢復,一直那樣傻傻的才好,沒有心機、沒有掛念和絕望。
剛才她對著皇后說出那番話,明明那樣才是正常的溫九卿會說出的話,但是申舞卻覺得那樣被痛苦包圍到絕望的溫九卿不是真正的她。
她分明應該……應該?
對,應該是面對所有試圖挑釁她的人的時候,一副‘爾等魚唇的凡人’的可笑的表情。
一副傲嬌的樣子,面癱著的小臉,沒心沒肺的樣子,那樣才是真正的溫九卿——
沒有這深宮大院的勾心斗角,沒有復雜的情緒,像一只懶得理會這俗世的高傲的貓。
也許,齊王也看出來了吧,所以才會一反常態,維護著她。
這樣的人,就算不是真愛,放在身邊,也算得上賞心悅目的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段申舞盯著昏迷中的溫九卿亂想的時候,皇后這邊也不曾消停。
“嘭!”皇后氣得又砸了一個景泰藍的花瓶,在內的都是些心腹,皇后狠狠道:“她絕望?我比她絕望!”
“榮恩臨終前竟是將她交付于我?她怎么敢?我淪落到今天都是拜她所賜,可笑的是,她竟然還敢說看在姐妹一場的面子上幫幫她!”
“當年她怎么不看在姐妹一場的面子上,幫我逃離這深宮大院,讓我在這里獨自面對那些豺狼虎豹,為什么不看在姐妹的面子上,幫我在后宮謀得一席之地,讓我受盡了欺負凌辱。”
“最后行將末路,卻記起了我這個好姐妹?可悲可笑!”
“而這溫九卿小妮子跟她娘一樣,整個一個白眼狼,要不是本宮,她早就被溫實初的那些側室小妾弄死了,還輪得到她長大了來這兒氣我?”
“當年封翊勢力已經引起皇帝的疑心,那種關鍵時刻,當然不能在那種時候對她多加關照,這是本宮的錯嗎?”
“后來封翊被那些魑魅魍魎的小人害得折了腿的時候她怎么沒主動來看看!是啊,那時候她正和封昇走得那么近?”
“一個閨閣女子,她竟然和一個成年男人走得這么近,而且對方是我們的敵人,本宮就如同那東郭先生一樣,救下了一只會反咬的狼。”
“她認為我是瞎的嗎?”
“跟她娘親一樣水性楊花,還期望我會對她好?”
“可是,即使那樣的情況下,我依舊還在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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