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如果我沒離開...(1/3)
“農婦、山泉、有點錢。&p;”
“誰的?誰的?”
無人作答,唐哥哥揭開謎底:“朱磊,是你的。”
“不會吧?這個傻逼真是我?”他摻雜在人群里笑,隱隱覺得自己當年逼格還是高的,絕不會寫出這玩意兒來,誰知這便是他最崇高的理想。當即撓撓頭:“誰陷害我?”
普通人追求的不過愛情、事業、理想、錢財,只不過朱磊概括的更到位,以至于現下啥也沒,每日叫囂:我不寂寞,真不寂寞,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我的目標就是兩年掙它個首付,三年還清房貸,恩,那時我才30一朵花,不愁找不到女人。
他這話時,眼神一直往路邊經過的漂亮女生身上瞅。
“愿浮生如夢,現世安穩。”
李子睿舉手:“我的。”
他借用的是張愛玲的話,卻從未贊同過要為愛情低到塵埃里,然后開出一朵向日葵來,而今,這種感情強烈的掩蓋了他,他甚至覺得就算成為蕓蕓塵埃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顆微塵也在所不惜。
安穩是以前的他所追求的,跌宕起伏是現在的他所抱有的心情。
他咳嗽了聲,不知說什么好,總覺得那時的自己未免矯情的多:“大家別學我,安穩屬于老頭老太太的狀態,咱還是拼了老命折騰的好。”
唐哥哥接話:“是啊,安穩是我這老頭的追求,這一眼就看到我以后,十年二十年后還是在這講臺上教書,等臨了退休,無事跳跳廣場舞養養花就成了。”
底下又是一陣喧囂。
“唐哥哥,你這不是安穩,你這是為中國之繁盛而教書。”
“唐哥哥,你就是東方指明燈,指引我們前進。”
混了多少年,能想起最恰當的比如莫過于指明燈、蠟燭、園丁之類,這么多年,腦子越發空蕩,只想起之一了。
“唐哥哥,你是哥,不是叔,哪個小王八羔子搗亂,扯了幾巴掌的力道還在呢。就算跳廣場舞,也是扭的最歡的那個。”
唐哥哥被逗笑了:“王世貞,就你這小王八羔子給我添堵,你畢業后我這幾年都沒堵了。再過十幾年恐怕又要堵了。”
“為啥是十幾年后?”
唐哥哥不笑時自帶一種威嚴:“因為你兒子可能會犯我手上。”
小黑努嘴:“不會的,不會的,丈母娘都不知道在哪個小學,兒子什么的也不知從那個肚子里冒出來。”越說越不像樣兒。
氣氛很好,葉涵托著下巴看講臺,仿佛她只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了重歸高考前夕。
“不能忍受自己變成毫無用處的人是我忍受自己變成不能忍受的人是我一條路,走下來,不求驚喜,但求一一得一。”
傳說中的毒雞湯來了,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會少了勵志用的玩意兒。
安瀾倒也坦然:“我的。”
小高倒也不怕死,直接發問冷美人:“啥不能忍受?”
安瀾視線很平,她沒回頭,坐在那兒自成風景:“忘記了。”入目看見的是方運的后腦勺,他沒回頭,安瀾卻覺得能猜到他的表情,或許哪一天,兩個人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把酒話當年,可惜了不對的時機。
有些話猶如一根針,輕如鴻毛,足夠讓人忽略,卻凜冽無比,能直挺挺的插進皮肉中,它甚至不能流出血來,不留傷疤,安瀾卻覺得無時無刻不難受。
“想回家,想吃肉,想回家躺著吃肉。”
辣姐舉手:“我的!我的!”神情蠢蠢欲試,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她寫的似的:“哎呀媽呀,我以前野心這么小呀!”
“是啊,只顧著吃。”唐哥哥道:“每次推開門,各種氣味混雜,我就覺得進了毒氣室。垃圾桶里全是包裝袋。”他比劃著:“我記得袁珊就是坐在位置上,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辣條,還以為我沒看到直往桌子底下鉆。”
辣姐吐吐舌:“我現在不吃辣條了,對皮膚不好。”
復讀那會兒辣姐愛吃亂七八糟的零嘴兒,臉上冒了不少痘,那時不愛美,任憑瘋長,而今收斂許多,每日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化妝,若化妝品擋不住瑕疵,惶惶不可終日。
唐哥哥接著讀:“我知存在感是虛的,成績是努力而得的,每日渾渾噩噩,不成章法。直到復讀,才懂什么是期待,什么是夢想。高中三年待在實驗班,成績上不來下不去。一度懷疑自己存在的價值,偶爾覺得若是消失也不為人所知。我很喜歡12班,不壓抑,不以成績為等級,那些讓老師頭疼的學生鬧出的笑話足夠我樂幾天,那些大著嗓門打打鬧鬧扭成一團的壞小子老娘們足夠讓我親切,因為他們會對我笑,會在我經過時喊一聲:小眼鏡,來了啊。起先,不厭其煩去糾正,我叫張文生。得到的回答是哦,知道了,小眼鏡,你大名還挺文雅,就像古時騙大家閨秀的窮書生。誰都不懂,當我擁有第一個足以讓別人忘記我大名的外號時有多喜悅,它從別人口中掉落時似乎再提醒我,你是他們中的們。復讀并不讓我覺得恥辱,我的人生像是得到一個不小的肯定,仿佛全世界都發著光,而今,光明依舊,溫暖永駐!抱歉,不知不覺寫太多,我亦不知所云。”
全班都靜默了,這個沉默的老實的只會沖人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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