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啊。這樣感慨的人不止石巖。
    “大家好！”葉澍的介紹依舊很簡單：“我叫葉澍。”
    旁邊的女生紅著臉抿著唇問道：“哪個樹？大樹的樹？”
    葉澍道：“王澍的澍。”語氣溫和有禮。他曾說過，王澍，園林建筑大師，父親瞻仰王澍，于是給自己取名葉少第四聲澍，意為比王澍差一點謙虛說法，后戶口本弄錯，才叫葉澍。
    女生明顯不知王澍又是哪個澍，卻不好再問，索性換了話題。
    說不驚訝是假的？誰能告訴她，葉澍怎么會出現在青鳥話劇新成員見面會上？
    劉杰華側臉看向葉涵，她的眼睛閃著異樣星光。像是能開出一朵木蘭，璀璨耀眼。
    “石巖，你帶來的？”
    石巖點頭。
    “那好，表演一段。”劉杰華有意為難，即使石巖曾說過葉澍無表演才能。面試的人多少都要表演，即使演的不好也無關緊要，但是石巖帶來的人就不一樣了，若是沒有什么表演功底，明顯就有些濫用私權的嫌疑。
    “我想今天只是單純的見面會吧？”
    他直接拒絕了劉杰華的提議。
    而今觀眾看演技，大多數人是沖著帥哥美女來的，雖說劉杰華、石巖都是一等一的帥哥，但是劉杰華漸漸不再上臺表演，而是將機會留給新生，青鳥話劇需要新鮮血液。于公于私，劉杰華都沒有理由不要葉澍，畢竟人家站在那里就是一道行走的風景線。
    “學弟，表演不只是看臉，最重要的是實力。以后你總是要上臺的，怎么…膽怯了？”
    學弟？！
    葉澍皺眉，他很不喜歡這個稱號。
    石巖眼神深沉幽遠，暗波流動，最后將眼神定在葉涵身上：“可以，公平起價，你帶進來的人也要表演，不能厚此薄彼，這樣吧，兩個人搭檔演出。”
    石巖翻著劇本。“就這樣吧，演葉涵寫的劇本中的那段，漸離多年后重遇琉冰，兩個戀人的愛恨情仇。不用劇本，你們知道故事大背景就成，隨意發揮。”
    這很考演技，除了即興編出臺詞，還要雙方的默契。雖說和葉澍同桌一年，大多時兩人都猜不透對方想什么，葉涵看向葉澍，掩去擔心，這是今天第一次正式看他，眼角微微上翹，帶著挑釁。
    葉澍看過來：“開始吧。”
    葉涵和葉澍走到人群中間，大家圍成一個圈，圈住了她和葉澍，位置足夠大。
    “琉冰？”葉涵臉上有著吃驚和不解，桃花依舊，送來流年。漸離多年后重遇舊人，吃驚應有，許是自己寫的劇本，葉涵知道整個故事，不解也是要有的，漸離本就不可能重遇世子。
    “恩，是我。”葉澍聲音里帶著幾分慵懶，走上前，靠近葉涵。伸出手，想要觸摸漸離得臉，最終還是放棄，轉手拾起葉涵垂在肩膀的長發，輕輕的吻了上去，雖說是借位，葉涵的心還是紅到了嗓子眼，兩個戀人多年未見，并且因為誤會，無論琉冰做出什么，漸離就算心動，也不應該像初戀的少女忐忑不已，可是她們畢竟有多年的感情，表情甚是難把握。
    “你為何離開，因何回來？”葉涵道出這句話，心底是不少的觸動，確實她在借這個機會控訴葉澍。她在耿耿于懷他的離開。是個爺們兒，就不要回避問題。
    風的聲音那么清晰，他的樣子也變得清晰。
    葉澍嘴角輕笑，語氣里有著恰到好處的溫柔：“你還記得當年我寫給你的詩嗎？南有喬木，不可休思。吾有漸離，不可求思。我因我的承諾而離開，為我的思念而歸，噠噠的馬蹄聲路過你的門，功成名就之時應是娶你之時。我只管問你，漸離，可不可求思？”
    親娘啊，真會撩！
    幾分鐘的時間就能給她扯出這么多的臺詞，幸好知道是演戲，否則就要陷入他的圈套。葉澍也許回答了自己為何離開，也許沒回答，葉涵覺得自己沒有重要到令他歸。她忽然覺得心里一陣堵。看他深情的眼神不知不覺有些清明。
    想追漸離，偏偏不讓你如意。
    “世間的事都會如你愿？你是我的在劫難逃，也要我不出來才行，現在妾明確告訴你，我已做他人婦。你的深情你的才華，留給別的女子吧，曾經的漸離不需要你的功成名就。”
    說完轉身離去。葉涵眼色憂傷，用黃鸝般的嗓音哭訴：“夜夜思君不見君，獨見長江水。”
    葉澍上前，一把抓住葉涵的手，邪魅的冷笑，葉涵心一抖，這場戲似乎演的過頭了。
    “我之對你，勢在必得，神擋弒神，鬼擋滅鬼。你可以怨我，可以嫁與他人，我不嫌棄，獨剩心痛。我沒有大方到拱手將你讓與他人，然后欺騙自己說你幸福就好。我很偏執的，葉涵。”狹長的眼睛帶了三分笑意，倒是演出古代霸道總裁的范兒。
    最后兩個字幾乎沒發出聲音，只是微微動了口型，葉涵還是看到了。她抬起頭，調整心態，她絕對相信葉澍故意打亂她的表演，非讓她焦躁。現在必須速戰速決，再演下去，就要掛不住臉了。
    這不是葉澍和葉涵的較量，同時，也是劉杰華和石巖的較量。她既然是劉杰華帶進來的，自是不能給他丟臉。
    “琉冰，你為我培養一個溫暖的來春，我卻無法結草銜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