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七、裁決之刃(13)(1/2)
春懷樓決斷得有些延遲了,由起初聽說此事起,到通過衛星電話跟參與其會的寥寥幾人商談,打探泛泛的情況,再收到李源秋的筆錄掃描件及音頻文件,已是兩日之后,白英笛的追悼會都結束了,尸體也燒成灰入土為安了。
春懷樓這邊也是千頭萬緒,各種瑣事紛繁,直到聽完李源秋的音頻錄入內容,又遭妻子一頓怒意洶涌的囑托,已是第三天午后,點將隨從啟程、交助理托辦事務,來到行軒市區府行政樓,已是夜幕降臨時分。
于是他于禁閉室里親手提領錢貓,錢貓在這里倒未遭到嚴刑逼供,反而好煙好酒伺候著,這個年輕人是區首最器重的干將,當前東國境內也是舉國皆知的,李源秋抓人是必須的,卻不敢過于怠慢。
于其時對錢貓拳打腳踢的,也就剩下一個人,那正是第一夫人白雪梅的堂兄白瑞天,他親自動手,李源秋卻也不敢攔著。
好在錢貓皮糙肉厚的,白瑞天的拳頭落在頭臉胸前,也就當是撓癢癢了,反而把白瑞天累個半死,他可沒經過魔道里的試煉任務,加上一向酒色財氣匯聚一身,缺乏運動更缺乏鍛煉,體能體質什么的,較于超凡基因被抽離體內之前,還要更加虛弱。
春懷樓徑行推門入室,被吊在半空中的錢貓正遭到白瑞天的拳擊訓練,錢貓神色自若,不時還冒兩句夾槍帶炮的譏刺之語,白瑞天反而滿身大汗,氣喘吁吁,疲累欲死的樣子,這時候看到春懷樓,臉色更是尷尬,卻累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像是脫水的魚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錢貓迎著春懷樓的目光看過去,一口白花花的唾沫就吐過去,春懷樓可也是超凡基因攜帶者,腦袋微微一側就躲避開,卻更未滿臉堆笑賠禮道歉什么的,而是面無表情地吩咐從人,上前解下了綁縛錢貓的繩索,將他放下地來,接著遣人協助錢貓梳洗整裝,帶到寬大寥闊的會議室里,預備詳談其事。
“春哥,你老婆娘家勢力夠大的呀!”錢貓來到之后并未坐下,隨地吐了口痰,拿起茶杯就是大咕一口,接道:“出動警務把我拿下我沒話說,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姓白的孫子憑什么跟我動手?”他手指虛空中一番繚繞,總算指到了正主。
白瑞天坐在大圓桌的一角,面色鐵青,也不開口作答,只是悶悶地抽煙。
“事情一件一件來,人家兒子都沒了,你皮糙肉厚的,揍你幾拳怎么了?”春懷樓臉現不屑之色,喝道:“你給我坐下!好好說話!”
錢貓口中嘟囔了幾聲,看著春懷樓不怒自威的樣子,到底沒敢繼續造次,坐落椅中,環顧一圈,見每個人面前茶杯煙盒打火機樣樣俱全,又叫道:“我的煙呢?”
一名黑西裝的隨從上前一步,向西裝內袋里掏摸著,春懷樓已然將案前的香煙連同火機一并推送過去。
錢貓伸手一攔,便取出一根點燃,其實心下惴惴,印象中春哥可從未像今天這般冷著張臉,那絕對是暴雨將來的死靜!他表現得大大咧咧的,只是為了掩飾心底的慌亂。
錢貓以外,余者十多人也個個面沉如水,不發一言,吞云吐霧當然免不了,墻群里暗嵌的鼓風機全力運轉,也難以驅散這一室煙霧。
“那天參與酒宴的人都來了吧?”春懷樓側頭問向身后站立的一人,此人正是李源秋的助理。
年輕的助理囁嚅了一下,看似不知如何回答。
“那天在的人,除了溫良恒依然在逃,所有人都在這里了。”李源秋接過話頭。
“那我先聽小唐的陳述。”春懷樓環顧一圈過來,說道:“這也是你們一致認定的當事人,跟白英笛最后階段有身體接觸的當事人,所以,當然了……”
“他殺了……”白瑞天抬頭猛然打斷,卻發現自己用詞不當,急忙一頓,接道:“他是害死你侄子的罪魁禍首!”
錢貓冷笑連聲,卻不說話,意示閑暇地吸了口煙,徐徐吐出。
“我侄子?白英笛怎么就變成我侄子了?”春懷樓反問道:“白先生的提醒,是我必須站在你這一邊,罔顧事實真相,不顧公理正義,把你的敵人一并鏟除掉?你是想提醒我這個嗎?”
“我……我不想提醒你任何事!”白瑞天眼眶一紅,叫道:“總之你侄子已經沒了,這件事怎么處理,你看著辦!”
春懷樓禁不住又想撫捏眉心,到底忍住了,眉頭卻皺緊了,這個從未有過交涉的堂兄,胡攪蠻纏起來,跟妻子白雪梅的語氣一般無異,這是迫著他做決斷呢!
而錢貓滿臉無辜坦然的樣子,不管他是真無辜還是裝出來的,畢竟這是交誼最為深厚的摯友之一,春懷樓又怎能甘心,將老友交放給后族這個狼窩?
…………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民間傳動起來更是快得驚人。
春懷樓于夜間已發出通告,轉載各地,互聯網、無線電對講系統皆有告知,行軒市街頭巷尾的告示也貼了出去,意思只有一個,要求跟藏匿起來不知所蹤的狂暴豬當面談話,無論錢貓是什么處置決定,這件事跟狂暴豬畢竟是無關的,只需要站出來把話說清楚,沒有什么事是不能和平解決的。
但很遺憾,臘月二十九這天夜間,狂暴豬藏身荒郊野外,這般鋪天蓋地的告示,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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