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二、裁決之刃(8)(1/2)
卡車本身行速較慢,行人小步奔跑盡能趕得上,按理不應拖出如此之長的剎車印,無奈騎電車年輕人攔截姿態出現得突兀,加上卡車的自重,后廂敞篷格局以便路人一目了然,欣賞匪犯被五花大綁的窘狀,三十多名匪徒的負荷也在兩噸以上,這才險之又險地停穩在街心,距離坐在電車上的年輕人,不過半米!
如此后面緩慢行來的四輛卡車,分別間隔也有二十多米,紛紛停在當場。
圍觀的、尾隨車輛押解匪徒的行人,一個個擁上前去,都想看個究竟,或竊竊私語或高聲指摘,街面上更是熱鬧非凡。
時已臘月二十六,年關將近,按往常年景,正是采辦年貨、營商購物、學生放假逛街最熱烈的幾天。今年當然有所不同,市中心和各大街區的店面大半都閉門謝客,少有的幾十家店鋪,也是剛剛得到剿匪成果顯然等利好消息,店面陸續而猶疑、不均衡地開張,或于鞭炮聲中啟門迎客,或灑水清潔打掃,清除墻群、貨物等霉變氣息。
今天的行軒市,這個普天同慶的好日子,行人倒也是不少的。
隨行在第一輛卡車上的錢貓跟狂暴豬,通過車載電話得到后方的情形,雙雙于駕駛席的側后座飛身下車,趕過去詢問情況。
年輕人個子不高,深灰色大衣及膝,衣著看似相當考察,長得眉清目秀,面白無須的下巴高高揚起,眼神刻意作出兇厲之色,對行人的指摘竅語置若罔聞,則頗顯出桀驁不馴之意。
他所攔截的卡車司機并未下車,只是副駕駛上的警員,通過擴音器詢問年輕人的意圖,年輕人也是毫不理會,依然坐在相較卡車矮小了數倍的電車上,點了根卷煙吞云吐霧,既好整以暇又姿態囂張。
狂暴豬二人飛步行來,這輛卡車上的警員見了,急忙從高達六米的前車廂里或爬或躍,站到街上遙遙舉手敬禮。
“小伙子干嘛的?為什么攔我們的車?你這可是阻礙交通,騷擾執法的行為?!卞X貓說話老氣橫秋,不過相對這個看似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他的年紀到底也大出去一大截,加上久居高位,頤指氣使的姿態,也頗見豪邁。
“哦,終于來了個能拿主意的了,就是你嗎?”年輕人坐在電車上單腳支地,上下打量著錢貓,由頭看到腳,再由腳看到頭頂。
這是一種十分不禮貌的觀察人的方法,少年的囂張仿佛發乎本能,與生俱來。錢貓不動聲色,更不回話,狂暴豬在旁倒被惹怒了。
“問你吶!為什么攔車?”狂暴豬強壓怒氣,說道:“有事說事,沒事讓開,別擋著道,我們還得回去交差呢?!?
“你又是什么東西?”少年瞥了狂暴豬一眼,連上下打量都懶得干了,明顯的一臉不屑之色。
“怎么說話的呢?”
“溫司長可是剿匪組組長,我們警務處、司務部署的最高長官!”
“小伙子說話注意點!”
……
旁邊的警員個個怒形于色,但無長官指令,卻也無人上前推搡。
狂暴豬怒容滿面,遇到這樣胡攪蠻纏的人,又是個不明底細的少年人,他還真有些不知如何著手。
錢貓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少年的頸子,少年微微一掙,一股龐大的力量襲來,看來還是超凡基因攜帶者,但終究抵不過錢貓的單臂之力,就此將矮小的少年扔在地上。
孤獨的電車嘩啦一下,沒有支架的撐持,就此倒跌下去。
少年一骨碌站起身來,雙拳握緊,擺了個拳擊的標準姿態,眼睛都紅了,眼眶中還帶著點水漬,這貌似又傷心又怒火升騰的樣子,倒也甚是懾人。
只聽他叫道:“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我一句話下去,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狂暴豬眉頭微皺眉,正待上前好言相談,錢貓面無表情地踏上一步,左腳就此高高飛出,居然產生了哧哧的破空聲!
少年眼中透著刻骨的仇恨,整個人不閃不避,雙手合攏,大力迎向這只穿著軍靴的大腳。
便聽得呯然一聲巨響,少年雙腳擦地高速挪移,移回了原處,終于站不穩腳步,一頭撞上了倒在地上的電車金屬后架上。這一下撞得夠狠,頭部跟金屬的撞擊聲都甚是響亮,登時鮮血四溢,涂得車上、地上到處都是一片艷紅。
旁觀的行人鴉雀無聲,雖然腳下稍退了幾步,令這個圍觀的圈子變得更是開闊,卻個個神情既亢奮又專注。都以為少年會就此暈厥過去,誰知他又站起身來,生龍活虎的樣子,兀自面色兇狠,如此兇狠的神情出現在這張涂溢鮮血的俊俏小臉上,卻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融洽感,毫不違合。
“自己把車扶起來,推開,讓路。”錢貓的語聲沉靜如初,絲毫不見情緒波動。
他身材本就高大,其健碩處還要超出炎神、楊燁、肖凡等人,站在矮小瘦弱的少年面前,不免呈現出一股無聲的威懾感,少年怒火中燒,緊抿的雙唇卻有些顫抖,也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被錢貓這股居高臨下的姿態給氣到了,呼呼喘氣。
狂暴豬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身后直立如桿的一眾特警也均圍聚過來,此間事務既有長官親自處置,他們也均默不作聲。
終于少年戳指探出,一邊喘氣一邊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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