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八章 某不信佛(2/3)
,他們府中多少家產金銀,他們的隱沒的田畝有多少,下官再清楚不過了!若是首席大人能讓徐某北上赴京,不僅僅是徐家的家產,所有北京城的勛貴世祖,他們的財計,三個月之內,都歸議會!!!”
看到王守信還在猶豫,徐允楨有些著急,立刻補充道:“徐某現在就給家中去信,變賣家產,三百萬兩,立刻奉上!”
“不!”王守信聞言立刻打斷,搖頭道:“不能打草驚蛇,一會我會給首席大人匯報此事,你且等等。”
“明白,明白!”徐允楨點了點頭,而后從袖中順出一個金玉鑲成的小佛像,雙手奉上遞給王守信,諂笑道:“這是小的的一點孝敬,還請大人笑納,笑納.”
當初被抓緊守備衙門的時候,徐允楨倒是有所準備,從府中取了這尊金玉佛像,一直藏于袖中,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便是派上了用場。
王守信低垂著眸子,目光在金玉佛像上停留了那么一瞬。
而上座位置的徐宏基則是識趣的低頭在桌子上翻看著什么,好似沒有注意到徐允楨的動作。
“收起來吧,”半晌之后,王守信咧嘴一笑:“某不信佛。”
————
“徐宏基那邊,事情辦得如何了?”王琦坐在書房中,翻閱著最近從北京城送來的議會奏疏,不是提筆批閱幾句。
“已經審了十四個勛貴世族,查抄出來的銀子八百余萬兩,田畝近萬,其余金銀綢帛還在統計中,”王守信站在王琦對面,低聲補充道:“大人,今天提審到徐允楨了。”
“徐家,定國公?”王琦聞言手中如椽大筆一頓,抬頭看向自己的心腹:“有什么問題?”
“徐允楨在堂上,自愿獻上三百萬家資,同時自請回北京城,愿意帶頭將京畿所在的宗親世勛一網打盡!”王守信臉上帶著猶豫。
“嗯,”聽到這話,王琦默默點了點頭,但是沒有開口,而是問向王守信:“你覺得如何?”
“屬下覺得,是不是太過心急?”王守信斟酌了一下,才緩聲道:“南京城原屬舊都,宗親勢力雖然多,但是并不復雜,整理拔除也不太費事,但是北京城不同于其他十三州府,宗親沉淀近三百年,勢力更是錯綜復雜,議會中,想必也有很多和宗親有關系的,若是直接動手,怕會使得剛剛安穩下來的議會,根基動搖。”
“哈哈,”王琦聞言,笑了笑,很是溫和,也很是寬慰。
王守信經過半年時間的南京城歷練,倒是學會思考問題了。
而且,言之有理,言之有物。
算是莫大的進步了。
“我這里,倒是有一個故事,你且聽一聽,”王琦靠坐在椅子上,看著王守信。
“大人請言。”
“趙宋神宗時候,熙寧六年秋開始,天下大旱,10個月滴雨未下,麥苗焦枯,神宗成天眉頭緊鎖。農歷四月這天上朝回來,忽然內侍來報,一個叫鄭俠的小官,繪了一幅《流民圖》進呈皇帝,還附了一道奏疏,大意是說他負責看守安上門,每天在城門上看到為變法所苦的貧民扶攜塞道,賣妻鬻子。于是將這些圖景繪下來請皇帝圣覽。這個當年曾受到王安石提拔的鄭俠還說圖中所繪,均屬實情,請神宗觀其圖,罷廢王安石害民之法.其言,若是廢去新法,十日內不下雨,乞斬于宣德門外,以正欺君之罪,而在廢去新法三日后,天降瓢潑大雨。”
王琦說到這里,一雙眸子看著王守信:“至此,你覺得王安石和鄭俠,孰對孰錯?”
沉吟片刻,并未完全理解王琦話中意思,但是王守信還是先回答其問題,皺眉道:“兩人皆無私心,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若真論對錯,則鄭俠未免太過忘恩負義。”
“哈哈哈,”王琦聽完再次哈哈大笑,半晌后才道:“私德不論,就說變法,不過你說立場不同,那便是對了!”
王琦說道這里,臉色肅然一正:“王安石變法,錯就錯在用人偏私,錯就錯在皇帝左右搖擺,舉棋不定!歷來改革,豈能心慈手軟!若是此次北京城滅宗親勛貴事,真的將某些議會中的議員吊出來,某也不會心慈手軟,他們會知道什么叫做為革命流血流汗!”
王琦有時候也在反思,此次革命,倉促且沒有過多準備!
沒有死太多的人,沒有留太多血,讓很多人毫不費力的竊取了革命的果實,從而繼續吸附在這個國家已經孱弱不堪的軀體上,大肆吸血,而無所顧忌。
這些人,或早或晚,只要利益得不到滿足,隨時可以反叛議會,而再入帝制陣營!
本就沒有成本的事情,換做誰,都會這樣選擇。
“哼,”王琦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此次,就讓徐允楨回京,讓北京城那些勛貴宗族,徹底的傷筋動骨,碾滅在塵埃里面吧。”
“屬下明白了”王守信點了點頭。
不多時,王守信離去。
書房中,王琦將桌子上的信件拾起,是李羊山從閣皂山寄來的。
“天降玄鐵,”王琦面露微笑:“倒是比魚腹藏帛高級點”
各地現世的隕石和帛書,雖然在王琦看來是有些滑稽,他本人也并不在乎,但是遠在北京的六位大議員,卻是聯袂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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