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都已經(jīng)撤走了，大人，我們也走吧？”親隨上前，向著吳三桂報告。
    望著遠處太陽升起的方向，吳三桂瞇著眼睛，好似聽到了千軍萬馬的聲響。
    “是遼東軍來了.”
    恍惚之間，吳三桂覺得，自己應(yīng)該和他們有著一絲緣分的。
    “大人，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走吧，”吳三桂默默嘆息一聲，遼東軍強悍，靠著南京城的兵馬，這輩子怕都是難以北伐了。
    “撤！！！”
    言罷，吳三桂一馬當(dāng)先，揚鞭而走。
    “駕、駕、吁！！！”
    一炷香之后，當(dāng)盧象升率領(lǐng)大軍前來的時候，望著一地的凌亂廢墟，以及剛剛熄滅不久的炊煙火把，只覺得有些荒唐。
    一夜之間，那群南京城的勤王大軍呢？
    勒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盧象升望著北面的沼澤地，眉頭皺起：“去查看一下，是否有大軍行進的痕跡？”
    盧象升心里有些焦躁，這群大軍不會想趁著夜色北上偷襲自己吧？
    不過，幸虧自己留了八千余步兵，只要他們堅持片刻，自己回馬殺到，依舊可以取勝。
    不多時，斥候回馬。
    “大人，北面沼澤地沒有大軍行進的痕跡倒是南撤的路上，有很多車轍和人馬混亂離去的痕跡。”
    南撤？
    盧象升張了張嘴。
    一槍不放，那群南京兵馬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撤了？
    一時間，盧象升不知道應(yīng)該自得，還是苦笑了。
    “大人，那我們？”副將馭馬上前：“還要不要追擊一番？”
    “不需要，通知大軍前往文安縣，先行駐扎城外等候北京的下一步消息。”
    秦二寶已經(jīng)率軍進入了徐州府，盧象升自覺沒有必要將麾下兵馬也放到長江一線——擺一字長蛇陣，總歸太過自大。
    還是回信首席大人，再做打算吧。
    ————
    七月十三日，北京城。
    這幾日，雖然夜間帶著一絲寒意，但是白天時候天氣已經(jīng)開始悶熱起來，有些大戶人家已經(jīng)開始將冬天儲存在地窖中的冰塊取出，供家人消暑納涼了。
    “往常七月份不會這么熱啊！”街邊茶肆，遮陽棚下自有百姓聊天。
    “誰知道呢？聽說昨天外城宣北坊熱死了兩個人.”京城地界，消息總是傳播的極快。
    藍褂青年左右看了看，才低聲道：“我告訴你，你可保密啊！”
    “你說你說，我嘴巴那是出了名的嚴(yán)實！”胖乎乎的男子一邊扇扇子，一邊滿嘴打保證。
    “京城外，玉泉山底下，那個什么學(xué)會.”藍褂青年皺眉想了一會才道：“哦，是叫科學(xué)學(xué)會，夜以繼日的炸山挖礦，還在山下起高爐，說是要煉鐵.才導(dǎo)致惹了山神，天氣炎熱。”
    “啊？煉鐵起那么高的爐子做什么？”胖乎乎的青年道：“北京城，那么多的鐵匠鋪子不行嗎？”
    “誰知道啊？”藍褂青年輕笑一聲，表情賤兮兮的：“聽說是齊國公想要煉丹，聽說，是爐子越高，那丹藥藥效越好！”
    雖說現(xiàn)在官方明文齊國公之名已經(jīng)廢除，代之以首席執(zhí)政官，但是民間稱王琦一般還是以齊國公代指，一時間無法糾正。
    “煉丹做什么？長生丹嗎？齊國公才多少歲？二十一歲吧？”胖乎乎的男子明顯不信：“這等謠言，說個什么勁兒。”
    “你懂什么？誰說是煉制長生不老丹了？”藍褂青年一臉的鄙視，再次左右看了看，才低聲道：“你瞅著那長呼呼的爐子，像是什么東西？告訴你吧，是合歡丹.”
    “啊？”胖乎乎青年一臉的詫異，而后迅速的低下頭，雙眸放光：“齊國公要煉制合歡丹倒是有譜，聽說那海蘭珠是科爾沁第一美女啊！任誰都經(jīng)不住每天折騰啊.”
    “你這話說的，沒勁了啊，”藍褂男子嘿嘿一笑：“不是海蘭珠！”
    “那是.”胖乎乎青年一愣，賤兮兮道：“是寧德公主？”
    “非也非也，”搖了搖頭，藍褂青年深吸一口氣：“這話。我只告訴你。”
    “誰？”胖乎乎男子開口問道。
    “當(dāng)朝皇后，張嫣！”
    撲通一聲，胖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仍舊呆滯：啊？？？
    當(dāng)今皇后艷冠天下，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是，齊國公和皇后？
    半晌之后，胖子的臉色才變得精彩起來：這倒是民間喜聞樂見的香艷野史！
    此時，遠在京城百里外的玉泉山下。
    數(shù)十座高爐已經(jīng)壘起，遠遠望去，確實像是民間傳聞的男子襠下的物件兒。
    此刻那數(shù)十座爐子冒著滾滾黑煙，濃霧噴出，煞是驚人。
    “這種爐子，練出來的鐵，質(zhì)量要比一般鐵匠鋪，高出三五個檔次，也不用多次的反復(fù)鍛造，其中的雜質(zhì)，也更少，”徐光啟正和王琦站在遠處的涼亭中，為其介紹經(jīng)過改造的煉鋼爐。
    “效率呢？”王琦望著遠處的爐子，對于高溫的原理，他不太懂，但是那些爐子，確實有了后世工廠的煉鋼爐的雛形，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徐光啟便將這個東西給鼓搗出來了。
    “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