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殺人者,洪承疇(1/2)
因為齊國公和寧德公主的婚期日漸接近,京城諸官和百姓的神經已經日漸緊繃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京城中各種怪事頻發。
先是臭名昭著的錦衣衛副指揮使許顯純失蹤,當然,失蹤是錦衣衛對外宣傳的說法,實際情況,大多數人已經心知肚明,能被從府中直接帶走,那就顯然不會讓你活著回來了——如此明目張膽,就是為了震懾宵小,至于誰是宵小,那誰心知肚明了。
而后便是京城最近出現天狗食月的異響,天黑無光,人皆惶恐,導致京城各處流言四起,其中有一句話流傳甚廣:極北現太白,黑狗吞明月,天人東來日,九州沸反時。
啪!!!
乾清宮內,朱由校將手中的密報猛地像殿內一擲,直接滑到了跪在不遠處的田爾耕身前。
“田指揮使,你倒是給朕解釋解釋,這是什么意思?許顯純的事情還沒有結論,這京城又是流言四起,你這個差事是怎么當的?”
朱由校顯然有些氣急敗壞,因為動作幅度過大,頭頂上的玉冠都有些歪斜。
面對皇帝的質問,田爾耕顯然是有些準備,這位在錦衣衛浸淫了十余年的近衛先是向皇帝一拜:“陛下,還請息怒,許顯純失蹤案,下官已經查探清楚,目前的證據,大都指向了北京城外的相國寺,而相國寺的主持,和此案有極大的關系!”
天可憐見,許顯純失蹤前兩天去了一趟相國寺,主要是為將自家小妾安置在寺院外廂,以便自家幽會現如今,田爾耕為了將東林黨牽扯進來,顯然在羅織證據了。
相國寺的主持,是史可法當初入京考試時候的恩人,如今的經年好友。
噠噠噠.
朱由校的心情很是煩躁,顯然田爾耕的回答并沒有讓皇帝滿意:“那那些流言呢?”
又磕了三個頭,田爾耕才道:“陛下,小民無知,總是愿意相信一些無稽之談,而最近恰逢公主大婚,齊國公回京,總有人想要掀起一些波瀾,以攪動渾水,趁機取利。”
無稽之談?
聽到田爾耕的話,朱由校怒極反笑:“無稽之談?三天之內,讓這些流言消失!誰敢提一句!視為亂黨!抄其家,入詔獄!”
“下官遵旨!”田爾耕俯首聽命。
“下去吧!”擺了擺手,天啟皇帝靠回御椅上,好似極為疲累的閉上眼睛,胸口一起一伏。
抬眼瞧了瞧站在一旁伺候的魏忠賢,田爾耕又一躬身,才緩緩退走。
殿內,一時間寂然無聲。
一炷香之后。
天啟皇帝的嗓音嘶啞,閉著眼,不知道在問誰:“齊國公回京之前,平陽城的亂民能否被剿滅?”
一直站在一旁,隨時等候吩咐的魏忠賢聞言,猶豫了一瞬,才躬身道:“陛下,想必捷報奏本很快就傳到京城了。”
算來,孫傳庭和洪承疇已經出兵接近一個月了,現如今除了整頓兵馬,行軍抵城的奏本之外,沒有任何一封與戰事相關聯的奏本。
朱由校已經將此戰作為削弱齊國公影響力的重要一步。
此戰不容有失,尤其是齊國公即將回京的前夕!
“希望齊國公回京之前,捷報能抵達京城,這樣一來,天下百姓也能看看,沒有齊國公,朝廷之中,朕也有其余將才可用!”
天下事,并非齊國公不可!
“奴婢先為陛下賀!”魏忠賢及時送上馬屁:“屆時四海平定,朝野一心,則大明中興之勢,已成矣!”
“希望如此吧,”望著殿外又變的陰霾的天色,朱由校心中忐忑又起。
————
山西府,平陽城。
殘陽如血,滿目焦土。
戰敗的明軍丟下一地的尸體,再次退走,而與之對應的,是平陽府城頭,是氣勢高昂的高字旗大營以及羅字大旗,城頭正中央是,是王自用的大軍。
被大明朝廷視為亂民的農民軍,經過平陽府一戰,顯然聲勢已成。
多日不見,往日總是運籌帷屋,袍服潔凈,以名流士大夫著稱的洪承疇已經是滿目憔悴,胡茬雜亂,衣袍更是多處破損。
“若非門戶私計,何至于一敗至此啊!”洪承疇不甘的以手錘木,聲音嘶啞而無奈,甚至于有些委屈。
其身后,孫傳庭也站在那里,緊緊抿著嘴唇,半晌沒有任何言語。
這些天,能說的話,能想的辦法,能做的努力都已經嘗試遍了,對于此戰的結果,孫傳庭早已絕望了。
“彥演,事已至此,先行北上,再做從長計議吧?”孫傳庭走到洪承疇的身后,想要安慰兩句同僚。
“袁元素,還沒有到?”洪承疇沒有動作,只是充滿怨恨的問了一句。
要說此戰的最大失誤,便是誤判了敵對雙方軍隊的戰斗力,此事洪承疇和孫傳庭要負主要責任,但是另一方吧,袁崇煥的部隊,沒有按時抵達回合地點,以至于戰事焦灼時候,明軍被人從側翼偷襲,而使得已經初現曙光的戰事轉而潰敗。
此事,洪承疇絕對不可能原諒袁崇煥。
“要給朝堂寫一封解釋的奏疏嗎?”孫傳庭試探性的問道。
“解釋?”洪承疇嘿嘿一笑,充滿了怒火:“此次不把袁崇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