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盧玉的好運氣(1/2)
盧玉最近沒有在京城,這半個多月以來,剛剛升任戶部侍郎的盧玉一直在薊州府公差。
從南京轉(zhuǎn)了一圈,最終押解至薊州府的湖廣庫糧已經(jīng)入庫,賬冊和庫糧差異并不大,除去路上的損耗,幾乎還有一點的溢出。今年的春糧收獲,比之以往算是豐收了,盧玉心想若是山陜和河南地區(qū)的糧食也和湖廣地區(qū)一般,那今年朝廷的糧庫便能壓力小些。
今天是回京的時候,盧玉一路都是走的官道驛站。
一方面,官道便捷,不論是馬車還是馭馬,三天之內(nèi)肯定能夠回到京城。
另一方面,朝中最近總有撤銷部分官道驛站的聲音,盧玉受了徐光啟和孫承宗的囑托,在外公差時候,考察一番京畿地區(qū)的官道驛站實際使用情況。
畢竟,除了京畿地方和各府道通衢,內(nèi)閣認(rèn)為,大部分的官驛都是純耗朝廷錢糧而無實際的收效。這些年戰(zhàn)事一致集中于東南兩省或者是遼東一地,其他地方并無什么戰(zhàn)事.當(dāng)然農(nóng)民軍和募兵嘩變并不在朝堂諸閣老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在知道戶部侍郎即將下榻營州府驛站時候,驛站長使石勛便開始準(zhǔn)備起來,令后廚準(zhǔn)備好豐盛的佳肴,讓下人收拾出一間獨院房間,讓盧玉休息,同時命令小吏將馬槽盛滿上好的麥桿和谷穗,滿桶的清冽的泉水,好讓盧大人的坐騎吃飽喝足。
“盧大人,您這一路辛苦,”石勛殷勤上前,躬身將盧玉迎進驛站。
算起來,戶部衙門算是各官道驛站的直屬衙門,其十三清吏司掌管貢賦,諸衛(wèi)所糧餉,以及宗藩錢糧及各倉場,鹽稅,鈔關(guān)。其中就包括驛站的用銀發(fā)放。
“本官這一路走來,就屬你這里屋舍儼然,車馬后槽歸布齊整,前后食堂,后有宅院,”盧玉背著雙手,點著頭,掃視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著實不錯,本官回京之后,會為你在戶部倉場司為你美言幾句。”
“多謝大人,您往這邊請,”石勛一臉諂媚,弓著身子引盧玉去往后院。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驛站外發(fā)出一陣激烈爭吵。
“這不是有上好的糧草麥稈?為何不給我坐騎滿上!伱等如此狗眼看人低,若是在我遼東,早就被總兵官大人發(fā)配馬市洗茅廁了!”
一位操著遼東口音的鋪兵,正在驛站外和小吏爭執(zhí)著什么。
“盧大人,您見諒,小的這就派人去將那鋪兵打發(fā)了.”石勛原本小心翼翼的伺候盧玉,想要如果能攀上盧玉的大腿,有朝一日還能被調(diào)回京城,做一個京城驛站驛長也是祖墳冒青煙了,如今被人打擾,臉色一沉,立刻就要反身出去收拾那鋪兵。
“慢著,”盧玉聽到門外聲音,先是眉頭一挑,聽到‘遼東’兩個字的時候,胳膊伸出已經(jīng)將石勛擋住,邁步前驛站外走去。
石勛一愣,不知是什么情況,只能跟在盧玉身后,一同向著驛站外去。
“你是遼東鋪兵?”盧玉走到外面,讓身邊親隨將那鋪兵帶了過來。
“大人,小的是從遼東寧遠城,一路疾馳,帶著八百里加急,給京城閣部送奏報!”那鋪兵不認(rèn)識盧玉,但是看著其身著朱紫便知道是大官了,知道不好惹,那態(tài)度也低了下來:“都是那驛站小吏狗眼看人低,不給小的坐騎戰(zhàn)馬提供糧草,打擾到大人,請大人見諒。”
“遼東何事?”盧玉輕咦一聲,不會這么巧,又讓自己碰到遼東的奏報吧?
那鋪兵抬頭看了看盧玉,好似在斟酌要不要將信件給這位大人看。
畢竟,八百里加急是自己胡謅的,自己所送的不過是遼東總兵給朝堂的一封諫言信,看與不看,都沒有什么。
“你面前的是戶部侍郎盧大人,”盧玉的親隨見狀,為其介紹盧玉的身份。
“本官與遼東總兵,定遠侯私交甚篤,你盡可以放心便是,”盧玉一邊說著,一邊向著身后的石勛怒斥道:“石驛長,你這驛長是如何做事的?遼東鋪兵的八百里加急,都敢怠慢?長此以往,家國大事,皆壞于你等之手!”
“小的這就改,這就讓人更換糧草,奉上上好飯菜,”石勛被盧玉瞪了一眼,立刻躬身認(rèn)錯,同時對著鋪兵道:“軍爺多擔(dān)待,小的這就為你愛馬更換糧草.”
“你隨我來!”盧玉招了招手,將那鋪兵帶進驛站。
不多時,后院宅中。
“遼東何事?”盧玉只知道明軍退守寧遠城一線,具體發(fā)生何事,還不知道。
“定遠侯讓小的送一份信給內(nèi)閣諸公及朝廷,”那鋪兵站在盧玉面前,也是神色恭敬,但是他也不知道信中寫的什么。
盧玉見鋪兵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重復(fù)了一遍:“換句話說,王琦抵遼之后,遼東經(jīng)略熊廷弼還在寧遠城做什么?”
“額,回大人的話,”鋪兵點了點頭,才回到:“熊相公主管民政諸事,定遠侯主管軍務(wù),兩人合作,寧遠城暫時安定,后金也暫時沒有繼續(xù)南下的跡象。”
熊廷弼和王琦合作了!
盧玉眸光一閃,仿佛主抓了什么關(guān)鍵信息。
不對!
盧玉隨即否定否定自己的想法,而后又道:應(yīng)該是王琦迫使熊廷弼與自己合作了!
這封信,便是投名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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