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的手術很成功，沈慕山卻沒能看見張教授醒來。
    他接了一個電話，跟許嘉玥說了有事要離開。
    “嗯，你有事要忙就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等老師醒來就好。”許嘉玥連忙要送他。
    “我下午再過來接你。”
    沈慕山的電話還沒有掛斷，跟許嘉玥說了話，有些匆忙地又接起了電話。
    那邊像是個女孩子，不停地在嚷嚷，沈慕山的臉色有點不好。
    許嘉玥沒有多說，陪著他出了醫院門口，他頭也沒回地就上了車。
    莫名地，許嘉玥就覺得有些心酸。
    他……好像是第一次這樣不跟她再多說一聲再見就走了。
    許嘉玥站在門口，看著車子飛快離去。
    好像很迫不及待似的。
    默然，她站了一會兒，才自己回了病房。
    到了下午，張教授醒了過來，看見許嘉玥在，顯得很高興。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張教授有些累了，要休息，也催促著許嘉玥回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回去吧。過兩天再來。”
    許嘉玥笑了笑，點點頭。
    張教授的脾氣是這樣的。
    她一向知道，并且尊重自己老師。
    出了醫院門口，許嘉玥看了一下到處都是打車的人，想著反正前面好像也有公交站，就想著過去坐公交算了。
    走在路上，忽然一輛車子停在了她身邊。
    “上車。”
    是沈慕山。
    許嘉玥愣了一下。
    “哦。”
    她慢吞吞地開了車門，慢吞吞地坐上去。
    車上的暖氣讓她的臉色好了許多，沒了剛開始的蒼白。
    “怎么沒有等我？”
    她沒說話。
    沈慕山打了方向盤，看見她靠在窗邊，神色有些疲憊。
    “先去吃飯吧，吃了飯再送你回家。”
    許嘉玥還是沒有開口。
    沈慕山皺了皺眉頭，“你怎么了？”
    她看起來很不對勁。
    沈慕山在路邊停了車，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
    沒有發燒。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放軟了語氣問。
    許嘉玥長長地呼了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沈總，我沒事。”
    “這兩天麻煩您一直接送我，很感謝您。”
    “一會兒到了前面的公交站，您就放我下來，我去坐公交好了。”
    她的笑容和語氣，客氣又疏離。
    沈慕山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你不高興？”是肯定的語氣，“為什么？”
    許嘉玥看過去，他眉眼間是篤定，眼底帶了一絲溫柔，表情認真。
    驀地，她心頭一軟。
    “沒有，就是太累了。”她笑了笑，自己是吃什么飛醋呢。
    他有事要去忙，所以沒有顧得上再跟她說一句再見，僅此而已。
    她有什么不滿的。
    大冷的冬天，他一直都對她車接車送。
    “我們去吃飯吧。”
    許嘉玥再一次露出了笑容，這一次卻沒有了勉強，帶了些真摯的誠意，“之前說要請你吃飯，但是都沒有請到。不如就今天吧，也當是答謝你，你幫了老師，這算是我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謝意吧。”
    沈慕山不知道她情緒為什么轉化得那么快，但是她既然高興起來了，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