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余生,請多指教(1/2)
等白維錄完口供筆錄從警視廳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來到傍晚六點多了。
錄點什么呢?
實際上也沒什么,也就是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
瀛洲的警方水平是真的拉,警視廳的調(diào)查取樣盤問口供什么的也都是漏洞百出,這水平去圣教審判團里實習得讓審問官噴出狗腦子來。
白維也就有什么說什么,順帶加點線索引導警方將結(jié)論朝著‘畏罪潛逃’‘錯誤情報’的方向定義。
因為他沒有犯罪記錄,又是大明公民,而且瀛洲話說的不太利索,確認問不出什么后就給放了。
輕輕松松的離開警視廳后,他打算乘坐四號線電車回家,步行去銀座正巧十幾分鐘,正好順帶接一下逛街結(jié)束的柳生霜月,這次回檔,所有問題都被提前扼殺,沒有發(fā)生讓事態(tài)升級和擴散,所以對柳生霜月和神宮寺咲,仍然是個平靜舒適的休息日。
又一次來到熟悉的電車站入口,隔著很遠就聽到了搖滾樂的傷嗓子式吼法。
這次的白維作為觀眾好好聽了聽還沒開始流行的音樂,而不需要自己奪過吉他自彈自唱。
獨自的等待片刻,看了眼時間,六點二十分的列車即將到站,柳生霜月和神宮寺咲也出現(xiàn)在人流里。
白維沒等她們,先一步過了電車收費口,來到電車站臺。
車輛行駛進站臺,剎車停靠,提示響起,人們列成兩排,等待列車上的乘客先下車。
第三車廂的車門開啟,人群流出來。
走出的人群是五顏六色的衣著,遠遠的看過去,又像是一片灰蒙蒙黑壓壓。
所以,單純而清澈的顏色才更加醒目。
在人流散盡的末端,偏偏多了一抹純白色。
她站在下車乘客的最后末端,一襲白色無垢和服,手里抱著一把格格不入又萬分合適的刀,半只腳踩踏在電車邊緣,抬目張望。
不知為何,白維有了奇妙的預(yù)感和共感。
就像是在人群中悄然回頭,無意識的一次回眸,和那有心探尋的尋覓盼望,碰撞交匯。
陌生,但熟悉。
不曾見過,但似曾相識。
白維等她走下電車,她也真的走下了電車,卻不是朝著人流分開的道路,而是朝著他所在的方向。
……還真是?
……不,怎么可能?
他早已經(jīng)過了喜形于色的年齡,也不會做著‘在電車站臺上遇到嫁衣新娘’的美夢。
只當是個偶然的眼神交匯,便要側(cè)身而過,就這么踏上電車。
但這錯讓開的動作令嫁衣的少女突然抿住嘴唇,稍稍皺起眉頭,繃住了神情。
短時間內(nèi),心思流轉(zhuǎn),旋即又似是做出了什么艱難決定。
她往前一步,撞上了青年。
白維確是有些猝不及防,往后踉蹌了一下,但迅速穩(wěn)住身形。
可對方?jīng)]松開力氣,甚至加了一股蠻力。
她并不是抱上來,而是用肩膀抵住他的胸口,硬生生將半只腳踩上電車的白維撞到人群外。
然后,電車開走了。
白維望著閉合的車門,若有所思。
“車走了,可以松開了嗎?”
“啊,抱歉。”
花嫁的少女急忙松開手,緊張的退后道歉。
剛剛上了一車人,現(xiàn)在站臺上顯得頗為空蕩,兩人即便站在偏角落的位置,也被周邊人看的清清楚楚。
花嫁的白無垢實在太過于顯眼,這身衣服并不便宜,一般也絕不會獨自的穿到外面來。
“我,我……”少女斟酌著言詞,她接連深呼吸幾次,暗自敦促自己快點想起之前想好的臺詞。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可一抬頭,對上視線,舌頭仿佛打結(jié)似的,又把禮貌知性優(yōu)雅的問候忘了干凈。
“別緊張。”白維出言寬慰:“我不吃人的,歸蝶姑娘。”
少女抬起面容,眸子倏然亮起來,像是夜空瞬間點滿了星辰的光亮。
“你,你認出我了?”
“我或許不認識你,但我認識你這把刀。”白維看向她抱在懷里的刀,九字兼定。
“啊……”少女憨憨的點頭:“原來是刀啊。”
表情高興,但語氣似乎很是失望。
“不過既然被認出來了,我也沒什么可害羞的,白維先生,初次見面!”
“我是北辰玄馬之女,北辰歸蝶。”
“過去一直不是以真面目相示,一直有所隱瞞,萬分抱歉,今日特意來賠罪。”
她道出自己的真名。
“北辰……”白維立刻聯(lián)想到江戶極負盛名的刀劍流派,是僅有幾個有資格收弟子開道場的流派之一。
“是的,北辰一刀流,家有三座道館,算是有些名聲。”北辰歸蝶慚愧道:“之前一直沒告知身份,是因為說了也沒人相信,而且……我還不太夠資格背負這個名號。”
“原來如此,難怪你的家風那么嚴苛,是個大族。”白維想通了很多梗概。
“談不上豪族,僅僅是……有些底蘊。”北辰歸蝶輕輕搖頭,不太想聊這些,于是改口:“我今天醒來后,發(fā)現(xiàn)回到自己的身體了,而后立刻意識到西野純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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