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瀚海風華七情隱 第10章 神奇的圖(2/2)
“大師?”秦彥輕聲喚著。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許是老僧不在。
也不知這別己院是不是他的院子,也不打掃,甚至連門都沒有,不知道自己就這么進來合不合適。
又見到那日的涼亭,秦彥邁步走了上去。
河槽中的雜草依舊茂盛,秦彥坐在亭中,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日老僧人對他說的話。
“看不清楚,便走近了看。”
“看不清楚,那邊不看。”
這兩句話單論一句,都是最普通不過的道理,但是放在一起,卻又自相矛盾。
“族比我真的還有希望嗎?”秦彥看著遠處那日自己踩過的泥濘,輕聲問自己。
他也沒有答案。
忽地,河槽中的草木一陣擺動,壓低了腰。秦彥忽覺一陣頭暈,這黃月酒還真是后勁十足。
腦袋有些昏沉的秦彥順勢斜倚欄桿,雙腳擔在木凳上,整個身體近乎躺在那橫欄上。
只是這一躺,秦彥的目光倏地一凝。
在這涼亭的頂面上,竟然有一幅畫,畫的風格與整個涼亭乃至整個院子都格格不入。
雖也稱得上年久,但絕不破舊。
畫中像是有一尊千丈佛陀,只在畫中,竟有擎天之魄。
按理說,在夜晚,還是涼亭之內位于天頂,根本不可能看得清楚,但是這尊佛陀卻真實清晰的映于秦彥的瞳中。
畫中的佛,八臂之身,每一條手臂都動作各異,有的捏著法印,有的攤掌,有的握拳,威風十足。唯一令秦彥感到遺憾的,就是這尊佛陀沒有臉孔。
寬松的佛袍只裹了佛陀一半的上身,雖在畫中,秦彥竟是感覺這無相佛陀背射萬丈霞光,晃得刺眼。
忽然,秦彥瞪大了雙眼。在他驚駭的目光中,那天頂上竟開始龜裂,亭頂碎裂而落,大小石碎砸下來。
還倚在橫欄上的秦彥此時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酒意瞬間消散,靈力以最快的速度灌入丹田,用足渾身力量,卻仍是紋絲不動。
而最令秦彥驚懼的是如他的身體不能移動般,他的雙目也注視著頂上的畫,根本移不開。
畫中的佛雖無相,但不知為何,秦彥感覺他睜開了雙目。
那一瞬間,好似一座山直接壓在身上,無盡的威壓橫壓而下,渾身經脈盡斷,鮮血汩汩的流出。
涼亭早已坍塌,化作滿地的廢墟,那支撐著秦彥的欄桿不知插在了哪一寸土中。可是秦彥的身體并未掉下,整個人懸浮在空中,眼睛異樣的睜著,盯著天頂。
那里,涼亭早已不在,但是一張淡金色的畫,穩穩地映在空中。
畫中的佛陀右手捏印,拇指扣著中指,左手托在下方。其他六臂消失不見,身上的佛袍隨風鼓動,身后金光四射。
“人族!”威嚴,恢弘的聲音自秦彥耳邊響起。
“······”秦彥想說話,但是發現他連張嘴都辦不到,佛陀的威壓太過沉重,他別說說話,連眨眼都困難。
“只是沒想到,竟是人族子嗣。”無法看清佛陀的嘴,聲音在秦彥耳邊響起,震耳欲聾。
“孩子,你受苦了。”佛陀原本威嚴的語氣忽地軟下,六字之外,秦彥似是聽到了一聲輕微至極的嘆息。
很輕,輕到秦彥覺得自己根本是被這陣仗驚到,產生的幻覺。
只是,這六個字,卻是如此耳熟,這幾日來,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
那晚老僧人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如今你能力尚淺,賜你一道佛緣。”佛陀收回捏印的右手,在抵達右肩處之際,食指和中指并出,朝著秦彥的眉心猛地點出。
“終日思自在,終不得自在,鑄己先別己,方得大自在。”宛若晨鐘的渾厚佛音在秦彥心中響起。
從那指尖之上,以肉眼可見之速度,亮起燦金的佛光,一顆顆金色的圓珠,宛若炮彈般被打進秦彥的眉心中。
霎時間,秦彥只感覺頭痛欲裂,直到最后一顆金珠打入,秦彥感覺的頭已經快被撐炸了。
“啊——”秦彥猛地驚坐起,滿身大汗。夜風襲來,渾身的涼意告訴他,方才好似是做了個噩夢。
自己仍坐在橫欄上,涼亭還在,并未坍塌。
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秦彥瞳孔微縮,亭頂上,好像確實有畫,但是在這昏暗的夜里,也只是如普通壁畫般只見些許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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