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驚聞(1)(1/2)
綠蔭連綿,寧靜的易北河畔野花絢爛,午后陽光慵懶地灑入岸邊一家旋轉咖啡廳,將包間里兩名顧客的面容映得纖毫畢現。中年男子圓臉深眉,此刻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對付著眼前的食物;而在他對面的青年則好整以暇的輕動刀叉,那張笑吟吟的軒逸面容上滿是愜意與隨和。
“布羅姆將軍,您要再這樣搞下去我可真不干了。”中年男子蔡茨勒將一塊厚牛排撕咬下肚,抱怨抗議道,“當初明明說好的,我在陸戰隊兵營竣工前只負責對報名軍官的職務審定,可現在為什么還要求我主動出擊,去和那些政治立場不純凈的分子接觸游說?如果他們身邊有秘密警察監視,我也會被納入黑名單的。”
方彥用餐巾抹了抹嘴角,面帶笑容的說道:“我可靠的庫爾特,你不要慌嘛。我前天已經去拜訪了帝國安全局四處處長繆勒,他完全認可海軍陸戰隊接收這批舊思想軍官,只要求這些人今后能安分守己即可。更何況,帝國安全局從來都沒有對他們進行正式的拘捕定罪,這些軍官僅僅只是對黨的領導不夠熱情。”
蔡茨勒咬著面包發出幾個含混的音節,似是低聲嘟囔了幾句,不過可以看到他臉上的不滿情緒明顯消退了許多,內心也為之松了口氣。蔡茨勒當然知道,面前這名青年與國社黨多位實權高層都有著令人羨慕不已的交情,繆勒雖然手握肅清敵對者大權,令所有黨外人員都聞風色變,但他充其量也只是希姆萊下屬的帝國安全局的一個分局,在國社黨的權力金字塔中只處于中游地位。
以方彥現在提出《希特勒元首之歌》后的政治影響力,繆勒不去他家花園幫忙翻地都算夠有氣節了。現在做這種職權范圍內的順水人情,怎么想繆勒都是不可能回絕。
“好吧。就算您消除了秘密警察這個隱患,可為什么偏偏是讓我去游說?”蔡茨勒心里仍然有些余念未消,出言抱怨道。方彥攤開雙手,無奈反問道:“您認為以我的名聲,見面后能夠讓那些不認可黨的軍官產生好感么?只有通過您作為緩沖,我和他們之間的互信才能在今后慢慢建立。”
正自喝湯的蔡茨勒被噎了一下,看向方彥的眼神變幻,久久都沒說出話來。在當前普通德國民眾的眼里,這位青年將軍無疑是上帝遣下來的雅利安英雄,戰功榮光照耀億萬里;但在那些反對國社黨倒行逆施,不畏威權壓迫的志士們心中,方彥卻是希特勒的忠實爪牙,甚至可以說是躬身事賊的佞巧諂臣。為了給獨裁者歌功頌德,謀求幸進,甚至不惜出賣靈魂寫出那種惡心至極的贊歌!德意志軍人代代傳承的剛嚴正直,在他身上卻是底線喪盡,變得比凱特爾還要無恥!
“布羅姆將軍,其實我一直都很不理解您為什么要去趟政治這攤渾水。以您的能力,完全可以像希佩爾將軍那樣被我們和敵人雙方共同銘記。”沉默半晌過后,蔡茨勒緩緩出言道。方彥聞言笑了笑,卻并不打算對身為局外人的蔡茨勒解釋些什么。正準備岔開這個話題,包廂門外忽然傳來由遠至近的密集腳步,方彥眸光微微一聚,然后便聽到了自己副官有節奏的敲門聲。
“將軍,海軍總參謀部剛打來電話,讓您立即返回柏林。”年輕副官舒伯特推門而入,神色嚴肅地報告道。方彥露出些許驚訝,有些迷惘的和蔡茨勒相互望了望。目前自己被貶到漢堡主管連框架都沒搭起來的陸戰隊,與丘吉爾1916年被踢去當蘇格蘭槍團營長如出一轍。現在驟然令自己回京,莫非又有什么新的指派?
看到臉上浮現出憂色的蔡茨勒,方彥明白了他此刻所想,正色安穩道:“您請放心,我絕不會讓您的時間和心血被荒廢。如果雷德爾元帥安排我去別的崗位,我一定會堅持留在這里,直到陸戰隊的建設和訓練完全走上正軌。”
引擎轟鳴,推動容克-52運輸機飛越三百多公里距離,接到通知兩個小時后,方彥便全身正裝的出現在了柏林海軍總部大門前。令方彥皺眉的是,整幢樓房今天都充斥著一種莫名怪異的氛圍,而那些平日里關系熟悉的軍官同僚們,在和自己見面打招呼時,其言語和眼神中也多了一分難以言明的意味。
“發生了什么事,難道海軍又和希特勒產生出了什么沖突,需要我去幫忙擦屁股?”帶著滿心疑惑,方彥敲響了海軍參謀長辦公室。推開房門,施尼溫格正坐在桌后批閱著文件,臉上帶著前所未見的疲倦和澀苦。見到方彥出現,施尼溫格勉強露出笑容抬手回禮,然后直截了當開口:“約納斯,海軍主力艦隊在丹麥海峽遭到了重挫。現在總部準備任命你為第三航空戰隊司令,籌劃下一步的行動方案。”言訖,施尼溫格將一份厚厚的電報文件遞了過來。
方彥疑惑接過文件,片刻后便被驚得雙目瞪大:這竟是主力艦隊司令卡爾斯上將發回的戰報,其聲稱在丹麥海峽遭到了英國本土艦隊的瘋狂夜襲。當看到損失艦艇時,方彥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失聲道:“這不可能,俾斯麥號竟然沉沒了?她的裝甲防御完美無缺,現有的任何武器都無法對她造成致命威脅!”
施尼溫格緩緩搖頭道:“沒有哪艘船是不沉的,當傷害累積達到一定程度后,再強大的戰艦也免不了沉沒的命運。她的詳細情況都在報告中提及了。”
三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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