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無任何捏造夸大，怎能說是誣陷？」
    計錢錢說完這句，發(fā)現(xiàn)秀水郡錦衣衛(wèi)千戶曹軒也在。
    這位聽了計錢錢的言辭之后，神色竟是一松，向計錢錢透出贊賞之色。
    計錢錢當(dāng)即了然。
    萬俟羅睺沒有任何證據(jù)，這位上司剛才的言語，只是虛張聲勢，恫疑虛喝而已。
    計錢錢對曹軒卻沒有好臉色。
    計錢錢自問沒有誣陷司空禪，曹軒卻是深度參與，踐踏國法，是為司空禪羅織罪名的主要人物。
    她原以為這位地衙千戶行事干練，能審時度勢，對朝廷也還算忠心，任勞任怨。
    可如今看來，此人確能審時度勢，可他對朝廷的「忠心」著實有限。
    「果真如此？」
    萬俟羅睺一聲寒笑，明顯不肯信。
    不過他卻沒有繼續(xù)深究，轉(zhuǎn)而將兩封銀質(zhì)的符牌，分別丟給了計錢錢與曹軒二人。
    「不過這樁事，算你們做的周全妥當(dāng)，即便內(nèi)庭那位穆公公，他顧忌無相神宗，也沒敢挑錯。
    是故朝廷還是認(rèn)下了你們揭發(fā)亂賊之功，這是內(nèi)閣大臣簽發(fā)給你們的「功牌」，拿著吧。」
    計錢錢接過銀質(zhì)符牌一眼，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協(xié)力」二字。
    所謂「功牌」，是朝廷賞給有功者的憑證，可憑此兌換錢糧，秘藥，功法與法器等等，甚至可直接換取官職。
    這「功牌」一共分為三等，最高等的是「奇功」，第二等是「頭功」，第三等叫做「協(xié)力」。（彷明制）
    計錢錢心里不由生出魔幻之感。
    她數(shù)月以來一事無成，沒想到還混了個「協(xié)力」之功。
    曹軒也喜不自勝，心神大舒。
    最近數(shù)月以來他屢遭挫敗，使得秀水郡千戶所損失慘重。
    曹軒原以為自己官位不保，定將在數(shù)月后貶任他職，如今借助揭發(fā)逆賊之功，竟有希望保全官位。
    此時萬俟羅睺又沉著嗓音問：「我這次前來，還是為逆神旗與赤龍遺族一事。你們現(xiàn)在可查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曹軒與計錢錢聞言都心道果然，兩人面面相覷，都無以言對。
    「也就是說你們忙活了好幾個月，結(jié)果一無所獲？」
    萬俟羅睺面黑似鐵：「那么戾太子逆黨呢？秀水郡出現(xiàn)「陽炎神眼」旭日東的蹤跡，還有人大規(guī)模使用產(chǎn)自于如夢山莊的化尸水，你們可查出什么端倪？怎么就無能到這個地步？」
    曹軒聞言面無表情的回復(fù)：「大人，據(jù)我所知，這些事都與太守司空禪有關(guān)，正因此人的暗助，當(dāng)夜旭日東才能搶奪逆神旗的旗幡離去。不過介于司空禪已經(jīng)身死，其中的詳情已無法查實。」
    他知道司空禪其實與如夢山莊八竿子打不著。
    不過這樁事，無論如何都需栽在司空禪頭上。
    曹軒會在事后繼續(xù)詳查究竟，卻絕不能任由萬俟羅睺給他冠以「無能」二字。
    萬俟羅睺看著曹軒不說話，目光的寒意卻越來越凝實，鋒銳得像是刀一樣。
    如果曹軒不是身屬地衙，不是他的直系部屬，他現(xiàn)在就一巴掌甩過去。
    曹軒頭皮發(fā)麻，額前也透出了一滴滴豆大冷汗，卻只能硬頂著萬俟羅睺的目光，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計錢錢卻是暗暗一嘆，面色灰敗：「屬下至今為止，確實一無所獲。就屬下目前所知，鐵旗幫內(nèi)沒有任何關(guān)于逆神旗的線索，倒是赤龍一脈，確有幾個高手潛伏于鐵旗幫。
    不過楚希聲對他們所知有限，從未正面接觸，與他們的關(guān)系更多是相互利用。屬下暫時仍未查清楚他們的身份。這是屬下的失職，愿向萬戶大人請罪！」
    就計錢錢往日的經(jīng)驗來看，這次她勢必要被調(diào)回京城問責(zé)。
    至于秀水郡的一應(yīng)事物，天衙錦衣衛(wèi)也會另委高明。
    萬俟羅睺卻一罷手，語氣含著幾分無奈：「得了！你季千戶是都指揮使最疼愛的小師妹，我怎敢懲戒你？且如今形勢有變，楚希聲此人如今不但牽涉逆神旗，還與赤龍一脈有涉，勢力制霸兩郡，更成了無相神宗的「血睚候選」。未來此子，不但是無相神宗的重要人物，還有可能影響天下時局。
    所謂一事不煩二主，你如今已在鐵旗幫內(nèi)呆了數(shù)月，被楚希聲視為心腹，正可將這些事一一查明。尤其此子的血脈天賦，最好得查個清楚明白。」
    「血脈天賦？」計錢錢聞言眉梢一揚(yáng)，眼神不解。
    她心里則泛出一絲喜意。
    不知為何，她一聽到自己還能呆在楚希聲的身邊，心情就開始轉(zhuǎn)佳，眼前一切都變得明朗起來。
    「都指揮使大人懷疑清虛子對此子的重視，有點(diǎn)不同尋常。無相神宗的萬魔窟一定出了大問題，據(jù)說一個處理不當(dāng)，就有舉宗覆亡之危。他們對于「神意觸死刀」確實是極度渴求，不惜一切。
    不過清虛子這次為一個僅能修成一重「神意觸死刀」之人親自出手，除滅司空禪等人，未免顯得饑不擇食了。
    都指揮使大人希望你能查清楚希聲的血脈天賦，以備未來天子垂詢。此事由你來做是最好的，換成別人，何時才能代替你在楚希聲身邊的位置？不過你倒也做得出來——」
    萬俟羅睺說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