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很開心遇見你(1/2)
易水是被壓醒的,她竭力想將身上的重物推開,扯痛了肩上的傷,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能喘口氣。
睜開眼的瞬間,她被白茫茫的亮光刺到,又急忙閉上眼。寒風(fēng)凜冽刮得臉生疼,又把她腦中的混沌吹散,易水總算想起昏迷前的事,她掉下懸崖了。
懸崖?我還活著?她噌地坐起,這才摸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易水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頭,容敬仰面朝天躺著,白色的披風(fēng)已經(jīng)裂成破布。
原來,那個身影不是幻覺,他真的,跟著跳下來了。
可容敬此刻的情況十分糟糕,他雙眼緊閉嘴唇發(fā)青,易水伸手探了探,發(fā)現(xiàn)他虛弱無比還發(fā)著高燒。她顧不得身上的痛,強撐著爬起,將他拖上背,往背風(fēng)處走去尋找一個能暫時容身的地方。
大雪紛飛,易水埋頭艱難前行,或許是上天在倒霉后給的一點甜頭,沒過多久她就找到一處剛好容納下兩人的小山洞。
她將人拖著進了山洞,仔細地將自己的披風(fēng)在他身下鋪好,便跑了出去。飛快清理了痕跡后,又在附近撿了些木柴架起火堆,警惕地蹲在洞口,手起刀落削了個粗糙的大木碗。
容敬的臉色越來越紅,呼吸也開始變得沉重。易水舀了一大碗雪架在火堆上煮,撕下身上僅存的幾片干凈布,蘸了溫水擦拭起他的前胸和后背。也不知換了幾碗熱水,忙活半天總算是讓他退了燒。
可還未等她松口氣,容敬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有了動靜。他的肩頭鼓起了一片細細的小包,慢慢挪動著。
易水看得頭皮發(fā)麻,突然它變得異常兇猛,不停地翻滾著向心臟攻去。她捂住嘴不讓尖叫聲流出,那片鼓包像是遇到了敵手,攻速又慢了下來,卻還是一點一點向心臟侵蝕。
蠱毒!易水暗暗著急,發(fā)燒她可以給他降溫,可蠱毒她卻無法治。
她只好拍打自己的腦海,不停地騷擾系統(tǒng):“系統(tǒng),不要裝死,快出來救人。他要是死了,咱倆都不好過。”
可盡管她如此著急,只有冷冰冰的機械聲回答:“按照規(guī)定,我只負責(zé)發(fā)布任務(wù)與監(jiān)督完成。”
“什么狗屁規(guī)定!”看著蠱毒即將布滿右胸,易水控制不住怒火罵道,可系統(tǒng)只留下一串無情的嗶聲,尖細的聲音叫得她幾近頭疼。
忽然,她想到掉下懸崖前詭異的頭疼,心生一計:“系統(tǒng),我好像有個事情忘了問你,為什么我這幾天時不時頭疼?你的宿主是不是出了問題?”
機械聲陡然暫停,空氣彷佛也凝固住了,易水心跳得極快,系統(tǒng)的能力是容敬活過來唯一的希望。
“這與任務(wù)無關(guān),無查閱的權(quán)限。”冰冷冷的機械聲再次響起,可這一次易水卻勾了起嘴角,果然。
她凝望著虛空,語氣和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既然有任務(wù)也有規(guī)定,那我請問宿主應(yīng)該是有投訴的權(quán)利吧?系統(tǒng),如果因為你的失職,宿主的身體出了問題,嚴(yán)重影響了宿主的生命健康,從而導(dǎo)致任務(wù)失敗,會不會有懲罰呢?”
系統(tǒng)沉默了幾秒,一個黑洞憑空出現(xiàn),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個瓷瓶。“我只能幫你這一次。”
“所以,你真的不知道頭疼是怎么回事!”
這肯定的語氣,被詐了!狡猾的女人!系統(tǒng)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眨眼間黑洞便消失不見,腦海也歸于安靜。
他這心虛的模樣越發(fā)證實了易水心中的想法,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以后有的是機會追究。
易水扶起容敬靠在自己身上,打開瓷瓶將藥劑倒進他嘴里,系統(tǒng)給的藥入口即化,片刻后蠱毒便安靜了下來,乖乖地退回了肩頭。
她不敢放松,仔細觀察了許久,才敢確定容敬現(xiàn)在沒有生命危險。她放下心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喘了喘后,抓了一把洞外的雪,擰巴擰巴后在嘴里嚼了起來。
冰涼的味覺將她緊繃的神經(jīng)安撫住,這一放松身上的痛又席卷而來。這個身體不是她在末世千錘百煉的身體,盡管理智告訴她可以承受,卻掩蓋不了已經(jīng)動彈不得的事實。
夜晚不知何時已經(jīng)降臨,困意席卷而來,易水往容敬身旁挪了挪,用身體為他擋住了呼嘯的風(fēng)。她將匕首緊緊攥在手里,漸漸闔上眼睛。
容敬醒來時第一眼看見地就是在身前團成一團的易水,不僅身上的衣服都快看不出顏色,連臉上也沾滿了泥土灰塵。原本梳好的發(fā)髻也散亂開,只拿一根樹枝草草地盤在頸側(cè)。
他坐起身,被易水扯開的衣服從肩頭滑落,露出整個胸膛。易水警覺地睜開眼,眉宇間的煞氣在看清人后消釋,勞累過度導(dǎo)致她的雙眼在火光中發(fā)紅。
容敬扎好衣服,拿起披風(fēng)裹在她身上,又將還有些懵懂的易水?dāng)埲霊阎校终谧∷难郏窈逅爿p聲說道:“安心睡吧,我來守夜。”
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易水重新閉上了眼睛。她實在累得不行,除了身上的傷口,太陽穴的神經(jīng)也在不停地跳。自從來了這個世界,整個身體從沒有這么疲憊過。
懷中的人幾乎是瞬間便沉沉睡去,容敬低頭瞧著她睡得香甜的模樣,心中也柔軟了幾分。
他拿過匕首,碰到易水冰涼的指尖,容敬抿了抿嘴角,像是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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