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借你的身解這俗世的緣(1/3)
馬芝內(nèi)心大急,都來不及說什么,就被龍卷風(fēng)纏裹,天昏地暗中離開。真的要奔赴使命?師傅你這是將我置身不倫中,我怎么能愛師娘,還要娶她,生一個子嗣啊?師傅,萬萬不可。馬芝內(nèi)心里有一萬個不,可是君安上人沒有給他說話的機(jī)會。
中州世界中,在延續(xù)幾千年的倫理道德中,君安上人給馬芝的任務(wù),恰是世道所不容的,會被裝豬籠浸水塘。雖然馬芝是修真者,世俗的那些束縛可以不管不顧,但是他也知道萬萬不能去愛師娘,還要和她生小寶寶。
馬芝喊著,可是言語擴(kuò)散不出去,即便擴(kuò)散出去,師傅也裝著聽不到了,他隨手開辟的傳輸通道,有極大的吸力,甚至把馬芝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吸食掉。
也就片刻的功夫,馬芝重新出現(xiàn)在中州世界,定了神,發(fā)現(xiàn)是安慶郡的青沙江畔。人悠悠然地飄下,落在江邊的大青石下。君安上人面前,他的神威壓得馬芝大氣不敢出,此時才渾身通暢,人自由了,才不管你的狗屁任務(wù)。竟然讓我去愛你愛的女人,還跟她結(jié)婚生子,師傅,你知道生子要干什么嗎?你估計(jì)一輩子只顧著修煉修煉,不懂得男女之事吧?可是我,洞察這片天空下的人間,男女之間那些齷齪的事情看得太多了,不像我們芝草,都是無性繁殖,一片枝葉、一粒孢子,就可以孕育生命。馬芝嘀嘀咕咕,臨水自照,我這么丑,師娘會愛我嗎?即便化為人,但馬芝本能中,他還會把自己歸類到精怪中。
馬芝看著清清的江水,腦海變得無比澄明。哦,也不是,他想起那個可憐的女人,她每日里望著虛空,想著自己的愛人,一等就是九百年,乃至于精氣神都在等待著消耗殆盡。想起葉如意,她嬌美如花,可是在漫長的等待中有了必死的決心,她說過,她和他有過魚水之歡,只是她不能懷孕了,而他不成神,也不能有感而孕。
我可也做不到神的那一步,僅僅一個念頭就可以讓女人有感而孕。師傅,難不成你想讓我和師娘那個,那個?馬芝想到這里,羞羞臉來。對于他來說,血?dú)夥絼偂V皇菐熌镥e過最佳的生育期,我也沒辦法讓師娘懷孕啊。馬芝念念叨叨,嘀嘀咕咕,卻不知道自己所言所想都是天理難容的。
人站穩(wěn)身子,四下望去。青沙江還是青沙江,流水清澈,江水浩浩蕩蕩,逝者如斯夫,馬芝看不出有什么變化。又是秋天,兩岸的黃花開得濃郁,香味招蜂引蝶。遠(yuǎn)處的樹林層林盡染,葉子紅的紅,黃的黃,一些個斑斕如蝴蝶,在樹梢上隨風(fēng)揚(yáng)起落下,煞是美麗。甚至那一棵枯樹,還戳著半截身骨,屹立在山崗上不倒,那些干枯的枝條抗?fàn)幹範(fàn)幹煜蛱炜眨蟹N凋敝的美感。
這又是什么年月,是過去還是未來,馬芝已經(jīng)搞不清時間維度上自己的存在。師傅鐵定不是百花谷的師傅,也不是那個代我受到神罰的師傅,我能夠感覺到,他并沒有記起有關(guān)我的記憶,只不過他卻毫無顧忌地相信我,給我這樣一個任務(wù),看他那意思,似乎我會接受這個任務(wù)。馬芝默然,內(nèi)心里水波漣漪,有著微妙情愫。
好久,馬芝打定主意,不去做師傅吩咐下來的奇葩的事。要戀愛,我自己會找啊。怎能找?guī)熌锇。瑳r且?guī)熌锎藭r多少歲了?師傅已經(jīng)是半神,顯然她已經(jīng)無望地等待了幾百年,是六百年、七百歲、八百歲還是九百歲?她該早已心灰意冷,一心求死,我和她老少配,也燃不起她生的欲望吧?馬芝念叨著,眼前,又是葉如意依著船的欄桿,兩眼迷茫地看著前方,那是浩淼水域,她將死在那里。這一次,說什么我也要把她攔截住,這樣也就不會有后來的借出本命珠,不會復(fù)活她,師傅也就不會替我受到神罰。那么,他也不會逃至百花谷吧……哦,還是別想了,如果不遇到師傅,我也該還沒有化成人,該還是那個不通世故的芝草吧。
想著,馬芝的神識已經(jīng)融于天空,而且有點(diǎn)破罐破摔地肆無忌憚,因?yàn)樗溃采先司褪沁@片天空的監(jiān)天官,就在天空中看著他。他用神念化成天道,當(dāng)年,他就是參詳這片天空,而化神練虛。而現(xiàn)在,他再次用鉤織的天道與這天空去相容,發(fā)覺依然彼此契合,難道天道運(yùn)轉(zhuǎn)很是緩慢?還是我依然在同一時空?馬芝想著,他的神念很快看透、滲透和掌握安慶郡這片區(qū)域,用自己所悟去窺視天穹之下。他還有意無意施展草木之術(shù),用神念和草木之眼巡視著,一時有點(diǎn)詫異,當(dāng)初他購買的宅院還存在,隱隱成了當(dāng)?shù)氐拿T望族,那一批奴仆的子孫兒在里面好好地活著,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多少代孫,但他通過血脈氣息,能夠準(zhǔn)確知道他們就是那批愚仆的后人,他們的先人發(fā)誓世世代代效忠于他,乃至于子孫血脈里也有著他打下的烙印。
馬芝正無去處,默然地屹立,心有糾結(jié),想應(yīng)該還可以回百花谷,那里是永遠(yuǎn)的棲息地,無論到了哪里,百花谷都是家。可是,他一掐算,總覺得,此時不應(yīng)該回去,百花谷與葬神谷糾纏不清,如果還是葬神谷呢?如果百花谷正遭受不可控的變故,我還可以幸運(yùn)地掙脫嗎?馬芝內(nèi)心有不好的感覺,說不清因由,但他遵從內(nèi)心,沒有想著逃往百花谷。說不得即便回了百花谷,天空上的那個阮刑天應(yīng)該也會追捕到我,畢竟他交給我出入百花谷的法訣。馬芝想著,抬頭看天空,對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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