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界而去(1/3)
我天性懶散,說守候阮細柳,但在這不知所處的虛空,該有什么危險呢?我頗為無聊,無所事事,抬頭看天空,所處的位置在不在九維九重天范圍內,我也無從判斷。天空寂寥、深遠,蘊含著宇宙運轉的秘密,群星璀璨,勾畫出一個個星域。我看著看著,覺得人太渺小,甚至神也渺小。神主宰著人,那么什么主宰著神?總該有超越神的東西,如果宇宙有極限,人被神所奴役,那該多無意思。神奴役人,別的什么奴役神,食物鏈應該這樣,乃至于到無盡頭。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這些長遠而宏大的念頭在之前有都不應該有,但有一點,我不相信人之上的神就可以開辟無限星域,也不相信神就是終極??墒俏覠o法想太深刻,即便神之上還有其他主宰,但誰又能斷定那個主宰就是終端嗎?
我坐在牌坊的階梯上,感嘆著,有意無意伸手輕輕摸了摸屁股下的階梯,覺得造物之奇妙,這個牌坊就這樣屹立虛空,它靠的是什么的動力?它的材質又是什么?一片羽毛飄蕩在虛空,還可以說過去,但這可是龐然大物,看上去重千鈞,卻輕飄飄地浮在空中,甚至我都感覺不到它在移動。我用神識徹底籠罩它,想從中找到一些訊息。它作為太乙門的山門,有著通往各世界的通道,現在太乙門徹底消亡,它卻能夠獨立存在。
我不甘心,再次試著,想把它拉進須彌戒指,它現今流光溢彩,一掃之前的古樸斑駁,想來,該是不凡的東西,才會在太乙門洞天徹底毀滅而依然存在,且由之前的破敗陳舊變得如此光彩照人。它紋絲不動,根本不能拉進須彌戒指,而且我有預感,如果拉進去,須彌戒指一定會被撐破。我細細地觀摩,覺得有絲絲縷縷的能量在注入它體內,這能量看不到,卻能夠感受到。抑或是群星之力,這浩淼的無限星域,一些星球屬于修真星球,但更多的是沉寂星球,他們沒有天地靈氣,但機緣巧合下,也孕育生命,只不過是低等生命。而這些星球,它們都有星之力,在互相運轉中達到平衡。
我繼續感悟,覺得這牌坊似有生命一樣,它似乎隨時隨地都在蠕動,蠕動得極緩慢,如果不是細細觀察,人都感覺出來。難不成,它有生命?在這里千年萬年,日日吸食著群星之力,蛻變為生命體確有可能。只有生命,才進不到須彌戒指里。
就這樣,在我胡思亂想中,阮細柳吸納了青果的能力,收功,扯去彌漫的云煙。我看到她那一眼,愣住了,嘴巴詫異中長得像小屋一樣。葉如意,恢復容顏的阮細柳竟然就是葉如意,此時她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衣,充滿生機,身上有股說不來的韻味,曾經砍去的手臂也重新長出。只不過眉宇里有股英氣,清清爽爽,讓她沒有當初葉如意的暮靄沉沉的氣息。
“你是誰?”我深深吸口氣,莫不是阮細柳奪舍了葉如意的肉身。但打心底里有個念頭,阮細柳就是阮細柳,不是葉如意,既不是沉入浩淼水域前的葉如意,也不是用我本命珠復活后的葉如意,這感覺玄之又玄,我說不出,卻篤定是這樣。
“你有病啊,我自是阮細柳。”她聲音也動聽了,爽脆里有著犀利,人貌美如花,她似乎被自己的美麗所打動,抑或也僅是在適應新的樣子,所以她話語里也有點調皮,卻又有點嬌癡。
我注視著她,總感覺有什么地方岔開了,乃至于我腦海里短路,接不上趟了。她心性好似也改變了,少了阮細柳身上的戾氣,有了少女的嬌羞嗔怒的憨態。當然,她修煉已近千年,看上去再少女,心態上還是老氣橫秋。
我回想阮細柳來百花谷的樣子,她那時候帶著嬰兒肥。那時,我沒有見到葉如意,但是一個十歲女孩,與一個已經九百歲的老女人,相貌上難以看出相似。卻不想,等她蛻變后,兩個人一模一樣,只是一個多了為人的靈動,一個則有著深閨怨婦的苦衷。
好一會,阮細柳才從自己的變化中鎮定下來,她有喜悅。在我體察凡人無數心思里,知道這個世間,沒有不愛漂亮的女人。她眼睛看我,見我也在注視地看她,難得她臉上有了嬌羞,轉而有點尷尬。我與她之間,該算什么關系呢?百花谷的收留,我怕因果纏身,而對她不理不問,任由她自生自滅。即便,送給她青果,但我壓根沒有想過和她有多親近,打心眼里說不過是可憐她罷了。至于她,又該和我有多深的情分?幾面之緣,我們彼此生疏得狠,可是我隱隱約約,覺得我們有宿命的東西,抑或她出現在百花谷,我用我的血去救她,已經擺脫不了彼此的因果。
“你做了什么?宗地勝景怎么消失不見了?”阮細柳避開我的目光,去看牌坊之后那片虛無。她驚疑不定之中,察覺到原本隱藏在牌坊之后,在虛空里的太乙門不見了,人瞬即一臉驚詫,扭頭死死地看著我。
“它是墓地,禁錮了靈魂的轉世重生,所以我把它摧毀了,釋放了靈魂體?!蔽覜]有說是我為了掠奪資源,導致宗地世界的崩潰。因為我預感,我若說了,她會和我拼命,就如我看到百花谷被她摧毀得不成樣子時的心境。
“你——”阮細柳逼視我,臉上瞬時有了殺氣,卻在倏忽之間又散去。想來,我在她那里,依然是一個親近的人,至少有恩于她。
“我來到這里,太乙門的教宗門徒都被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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