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坐缸坐出事情來(1/2)
“你倒是內行記者,這事情也知道,確實就是那次。一開始我們還不曉得他們那邊有變化,但開場前就情況不妙,往日八成的上座率都不到,還有人陸續跑出去,后來問了堂倌才知道那時候是錢鼎章和何若曦拼了一擋。師傅還安慰我,這個不要緊大家圖新鮮,我們賣力點唱,聽客終歸會回來的。結果小落會后一看,只有一半人了,最最要緊的是狀元臺上幾個老聽客都不見。書場老板過來說是,錢鼎章露醉仙何若曦臨時拼了三個檔。接下來,師傅和我講必須要出真功夫了。我們臨時換了座位,我從拿琵琶的下手變成彈弦子的上手,因為師傅年輕時有綽號。。。”說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
“阿是叫“魔禮紅”?”
“你內行老聽客啊,是的,東方持國天王魔禮紅手持琵琶,說明他在這個上面有真功夫,這天他決定換到下手,就是為了把他拿手“大開門”琵琶絕技使出來。一開始還真有老聽客,聽出味道來,我們看臺下一個個都挺起精神豎起耳朵,心里也開心得不得了覺得總算沒敗的太慘。畢竟能彈“大開門”的彈詞藝人是不多的,就算脫離這行去“小堂明”里擔綱也綽綽有余。結果,就聽到對面梅李書場隱約傳來“銀弦”“銀弦”的喊聲,這時候再看師傅的面色一片灰白,后來才曉得行內約定只有宗師才可以在公開場合用銀弦。”
“宗師?這個倒是新鮮”記者問到
“是啊,這是行當內的說法,整個彈詞屆不過三五人就是放寬到樂界或者戲曲界全中國也就十數人而已,宗師不是評的不是封的,而是自己抖出來的。”
“啊,抖出來?”
“對的,按照規矩,只要在一次臺上用了銀弦就代表終生立了擂臺,以后誰都可以上去打擂挑戰,所以一般人就算水平到了也不敢用。為啥?萬一碰到高手的話,就徹底栽了。再后來,就聽到那邊突然傳出拍手聲音,不是一下兩下,聽得出是幾百人同時在拼命拍手。頓時我們場下就又走了一半,面對剩下的三成觀眾,,我們師徒拼勁全力。但是,哎。。。。”
“這場之后,我們也沒臉繼續了,硬著拖了幾天早早剪書離開。后來,我發憤圖強拼命練***算各方面也有小成,但是和錢鼎章比,哎,不談也罷。我們說點別的罷。。。。。”
總之,這天三人的表演達到了盛澤有史以來的最高峰,本來書場的規矩是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是第一檔,兩點到四點是第二檔。但在一眾老聽客的強烈要求下,破天荒的改了規矩。到了兩點三人繼續小落回一刻鐘后,再唱一個小時,就算結束今天的演出了。
尤其以王老郎中說的最為有趣“你們今天作孽啊,三個檔一拼,好像直接一針嗎啡下去,又好像一支“喊落陰”(即海洛因)香煙吸好,再好的大煙也不要抽了,沒勁了。索性你們再唱一個鐘點,大家今天早早散場,你們好好休息準備夜場,我們也要好好消化消化。”
面對如此熱情的聽客還能怎樣呢?三人在臺上一商量,反正年紀也還輕,體力精力都夠,小落回索性也不要了,直接趁熱打鐵連場繼續唱。
之后又發生了一件小小的意外,因為聽客太多,座位擠滿后,有些人不愿意站著聽“戤壁書”,于是就坐了缸。
書場的水缸蓋子多是兩塊半圓形的木板組成,白天為了舀水方便,只蓋半塊,只有到晚上關門打烊后才全部蓋上。要供幾百人喝水,水缸都是特制定燒,直徑三尺都打不住,大家擠擠半塊缸蓋上能坐三五人。這時候也沒什么安全生產,EHS。大家對種看起來就有點危險的舉動都習以為常。
壞就壞在臺上三人說的興起,臨時換了角色安排,錢鼎章和露醉仙分別起了華太師兩個傻兒子,年紀最下的何若曦卻要憋著嗓子扮演華太師。反差之大本來就足可解頤,錢露二人的表演又是在是神形兼備,兩個噱頭一出。臺下哄堂大笑,一般人形容大笑總喜歡用個詞“前仰后合”,有幾位幾位大概是笑的太過投入,還以為自己是坐在“百腳長凳”上聽書,一個后仰。“咕隆咚”一聲翻入水缸,人在這種危難時刻下本能的會伸手亂抓,于是這幾位“坐缸之交”統統翻身跳入水晶宮。
旁邊坐缸的冷不丁被嚇了一大跳,好好聽著書,怎么突然一大蓬水花往自己飛濺而來,條件反射的往后一躲。又是一聲“咕隆咚”,這缸也翻船了。
堂倌和附近的聽客趕緊過來撈人,又經過王老郎中現場把脈得出結論-問題不大。于是堂倌一邊嘴里數落他們害得自己要重新挑水一邊忙著燒姜湯,落水的幾個也不回嘴啰嗦,找個小房間換下濕透的衣服,有死乞白賴的找書場老板借了幾條被子往身上一裹繼續聽。這回學乖了,沒敢再上水缸,而是站在舞臺側前方。然后被錢鼎章一句“司馬缸砸光”給逗的手舞足蹈,又忘記了身上沒衣服而是披著的被子,被子是要用手拉住的。。。。
結果露醉仙和何若曦在臺上羞的捂住了眼睛。錢鼎章還不放過她們,陰測測的一句“各位老聽客看臺上不要看這幾位仁兄,看啥呢,看白娘娘和小青是不是在手指縫縫里偷看。。。”
何若曦氣得當即要砸他一拳,結果手剛從眼睛上拿下來就又“啊”的大叫一聲,隨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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