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信(1/2)
在被捕后,慕容子骸把從前自己寫的一份信上交給了警方。
“我花了很多的時間去遺忘,我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個結果,不應該是這個結果的,至少你不應該。
你那么美好,那么善良,在這個故事里,你卻有著最是慘不忍睹的結果。
如果我是上帝就好了,我可以修改結局,潤色情節,過濾罪惡,在那個故事里,沒有那么多的血腥跟殘忍,也沒有無情跟冷漠。
我真的,只想你過得好一點,只是好一點點就夠了。
很多年過去了,我依舊沒能記住自己的臉,可你的臉卻牢牢的記在我腦海里,尤其在他們一點一點分解你的時候,我卻無比牢固的把你組成一個越發完整具體的形象。
你的頭顱,你的軀體,你的的支離破碎……
在那一刻,我的精神世界也隨你的分崩而離析了。
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你來大山支教。
那時節,炎炎夏日,胡亂的刮起一陣妖風,我好像聽到林中的妖精在搖晃著鈴鐺。
我總是坐在學校門口石頭上發呆,衣褲都不知道是哪家哪戶捐給我的。雖然我很愛干凈,但我總是沒辦法避免我的衣服變得臟兮兮,皺巴巴。
我的頭發永遠是平頭,是因為他們要掩蓋我女子的身份。
我不好看,村里的人經常說我長得奇怪。我其實膚色很白,但一到夏天,人因為經常做農活,曬得黃里透紅。
我如果當初沒遇到你,我可能,連寫這封信都不知道該如何開頭。畢竟村里的小孩都說我是傻子,時間一久,我也覺得自己真的是傻子了。
但我其實也不是傻,只是年紀輕輕的,卻已經對生活麻木了而已。
有時候,我總覺得是老天在憐憫我,才給阿莫林大山發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大雨,才讓我暫時得以逃離那方寸之地。
那時的你站在那個像昆蟲軀干的木屋子前,是否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呢。
那昆蟲軀干,每每風吹時,我都覺得它是活著的,而我偏偏就生活在里面。
村里沒有壯丁,山里的學校被水淹了,我就被抓去做壯丁,一起排水,就這樣我遇到你。
你好像第一眼就認出我是誰了。
我看得懂你的眼神,我們就像遇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相處融洽,卻不會輕易的互撕傷口。
我們都有一種默契,就是不能聲張,山里的路被堵了,山里的人很團結,山里的法律只是紙上談兵。
你教我讀書寫字,還提出要跟我回家。
我是很怕的,我怎么可以帶你回那個地獄一樣的家。
可你卻不怕,只說,山下的路被堵了,他們沒辦法上來的。
我雖然心虛虛的怕著,但也不忍你沒地方安居就帶你回去了。
你晚上,偷偷把我叫出屋子,小聲的問,“你是被賣到這個地方的吧!”
一瞬間,所有的委屈一涌而出,我差點沒忍住大哭起來。
但我……似乎已經很多年沒哭了,麻木的哭覺,在那一刻松動后,又習慣性的壓制下去了。
我想,那跟你一起讀書寫字,談話人生的日子里,怕是自己一生,唯一輕松愉悅的日子了。
我感受到你的師長的關懷,母性的光環,還有朋友之間的心照不宣。
那些無關風月,無關血緣的純潔感情,在我這一生都很難遇到。
雨停了,山里娃陸陸續續來上課,但山下的狀況依舊不好,地方guan員因為這條路被抓了,包括一個民營企業的總裁也牽連其中。
我主動給看到我驚訝害怕的小孩子們讓位置。
后來,他們上課,我就在教室外面的窗戶外等。
我二樓的臥室的窗跟床連在一體,每每下雨,我總能看到山下烏云滾動的奇景。某天,我仰在床上,倒著身子看了外面一眼,林深云海,諱莫難測,也許是歸家之路,也許是萬丈深淵。
我們那時候,明明順利的下了山的。
一路上,你一手抓著我的手,一手保護著自己的孕肚,緊張卻又帶著欣喜。
“下山了,我們順利下山了,子骸,我們可以回家了。”
山野漫漫,及腰的草,一叢叢從身邊拂過,夕陽里的你,像鍍了金光,柔和卻閃耀。
可是你懷孕了,實在沒辦法走太久,在百般糾結之后,我們還是在路上叫了一輛三輪車。
從此,我們就被載去了地獄。
我們都在車上睡著了,再醒來,就發現我們已經在一個地下室里面。
我根本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對你,對一個孕婦那么的心狠手辣!
那時的我被死死的倒扣在地上,一呼一吸,灰塵飛揚在自己眼前,都迷糊不了那個恐怖如斯的畫面。
那三個人,就是拐賣團伙,其中兩個人是夫妻,那三輪車司機也是他們一員。
我從拐賣后,就跟著這對夫妻生活。
幾次買賣,我因為五官上有明顯的混血模樣,他們找不到買家,也不敢找買家,那時我親生父母找我的新聞,鋪天蓋地的,他們不敢冒著險,就只能帶回家養著。
“你們這是拐賣,是囚禁,是犯罪!”你怎么這么傻,這些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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