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告別(1/2)
許硯怎么愿意看著魚慕飛這個樣子?他終于忍不住,喃喃道:“小魚,跟我走吧。”
魚慕飛驚問:“你剛才說什么?”
話才說出口,許硯便旋即意識到,如果自己現在帶著魚慕飛逃跑,那是非常自私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魚慕飛是什么人,她擁有凡人所有想要擁有的一切,如果我將她帶走,我能給她什么?給她顛沛流離還是給她風餐露宿?
見許硯沒有回答,魚慕飛又問:“你剛才說什么。”
其實,倘若許硯將那句話再重復一邊,相信魚慕飛必然會拋開所有,義無反顧。
但,許硯捂著自己的胸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沒有說什么。”
這句話清清楚楚,每一個字都好像一個錘子,重重地敲打在魚慕飛的心口。頓時,空氣不再流動,時間仿佛靜止。兩個咫尺天涯的人,就這么傻傻地看著對方的臉……
許久之后,魚慕飛才慢慢回過神來,她準備對許硯說,既然你決定孤身出逃,那我的麒麟神獸,便可伴你左右。不過,魚慕飛兩片嘴唇張開之時,許硯好像也張開了嘴唇……
時間又一次靜止。
“你先說吧。”許硯對魚慕飛道。
“還是你先說。”魚慕飛的心里,又燃起了小小的期待。
“請你轉告景湘瑤,告訴她不要掛念我,我很好,請她將我忘記。”不知為何,許硯竟然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果然,魚慕飛聽到這話后,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僵硬。她推了許硯一把,身體朝后撤開。
許硯察覺到魚慕飛心態上的變化,急忙問道:“剛才你有什么要跟我說的?”
“你聽錯了,我沒有什么要和你說!”魚慕飛斷然道。心想,本來還準備將麒麟送給你,現在看來,犯不著了。麒麟那樣的寶貝,留著給自己當坐騎,挺好。
許硯一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當然知道魚慕飛從小就養尊處優,她也知道魚慕飛習慣高高在上,他同樣知道魚慕飛的性格比較要強,但他不知道,剛才自己鬼使神差說出的那句話,深深傷了一個女孩的心。
“你走吧。”魚慕飛眼里噙著淚花,但嘴上卻毫不相讓。
許硯清清楚楚地聽見魚慕飛所說的這三個字,那么清晰,那么刺入骨髓。許硯的腦子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你走吧,再不走殺你的人就該來了。再不走,神風衛們也該來了。”魚慕飛重復道。她骨子里那與生俱來的嬌貴和傲氣,使她在如此情形之下,不得不說出這樣的話。
許硯的眼神已經不敢再觸碰到魚慕飛的臉了。他深吸一口氣,任憑淚水打濕眼眶。他想道一聲尊重,但不管如何也說不出口。萬般無奈之下,許硯伸出左手手掌,無力地在空中揮了揮。盡管心中萬般不情愿,但,魚慕飛,再見了。
魚慕飛閉上眼睛,內心撕裂般地默數了三十個數字,當她再睜開眼的時候,面前的少年,已經消失不見。“啊!”魚慕飛無聲地朝天嘶吼,她捂著口鼻,眼淚再也止不住地磅礴而出。在這漆黑的夜晚,在這無人的街道,魚慕飛瘋了般地奔跑。她沒有目的地,她不知道要去哪,她就如此這般地狂奔在同州府的大街上,也許,直到精疲力盡;也許,直到天荒地老。
此刻,許硯已經看到字條上所說的那一串四連體的大紅燈籠,它是一家客棧的招牌燈,孤零零地在這凄冷的夜里迎風飄蕩。許硯的雙眼極盡模糊,里面全是晶瑩的淚花。他四處張望,很快找到了向東的方位。依照梅有醉的提示,東邊應該是相對比較安全的路線。不過,那張字條到底是善意的提醒還是可怕的陷阱呢?許硯很快做出決斷,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沒人知道自己今晚可以在白舒桐的幫助下,從平威獄中逃離。
路上,許硯都在默念同樣的一段話:你剛才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你**絲一枚,你不能拖著魚慕飛下水。魚慕飛有她自己的生活,而且是焦土大陸上人人艷羨的生活。你不可以耽誤她,你也不可以將她拉進腥風血雨的漩渦。
但是,不管許硯怎么念,怎么克制自己的情感,那眼淚卻依然肆無忌憚地在面龐上流淌。許硯干脆停下腳步,痛苦地跪倒在地,要哭,現在就哭個夠吧。
就在許硯雙膝碰到街面的剎那,突然之間,心中有個聲音在狠狠地對許硯說:如果你確定那樣做是對她好的話,那么就收起你這愚蠢的眼淚吧,只有懦夫,才會像你這般不堪!
許硯單拳重重砸在街面上,咬緊牙關,心中道,沒錯,魚慕飛該有她自己的生活,她是那般讓人仰慕的存在;而我許硯,現在已經不能稱為一名**絲了,我他媽現在是個越獄的逃犯,我是個殺人犯。只要明天天亮,我許硯就會變成同州府的通緝犯,我的頭像會印在通緝令的上方,而我的性命,也會被堂堂正正地明碼標價。
這樣的許硯,又如何能同魚慕飛并肩!
“砰!”又是一拳,重重砸在街面上。許硯抹掉臉上的淚水,矯情,已經夠了;痛苦,已經夠了;眼淚,也已經夠了!
往后的日子,就該是我孑然一身,仗劍天涯!
一直朝東,許硯急速前行。在前方不遠的地方,許硯看見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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