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爆炸(1/2)
呂拙成繼續高聲道:“你也看見了吧,這炸彈上連著一根記憶材料。而這記憶材料已經記憶下我的身份,只要我手握炸彈并催動自身源氣,即可在瞬間將炸彈引爆?!?
許硯緊緊盯著呂拙成的臉,他發現呂拙成說這些話的時候,故意加大音量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惶恐。這顆炸彈,利用記憶材料來控制引線,所以無法遠程引爆。因此要想引爆炸彈,就必須有人做出犧牲。呂拙成明知后果,卻也心甘情愿地承擔這一切,他的這份決絕和勇氣,讓許硯也不禁對他另眼相看。但是,真正到了生死邊緣,呂拙成依然有些膽怯,其實,何止呂拙成,試問這焦土大陸上,又有幾人能夠從容赴死?
剛才呂拙成提到,這顆炸彈是從計無猜那里買來的,許硯趁機問:“如果沒有猜錯,我許硯會在谷藏府出現的消息,是歸海承煌告訴你們的吧。而且,這顆炸彈,也是歸海承煌買來的吧?”
許硯這樣問的目的,一是分散呂拙成的注意力,二是許硯也害怕自己再無機會見到明天的太陽。倘若死,也必須死得明白,否則,就算做鬼,也不曉得要跟誰去尋仇。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呂拙成收起他那趾高氣揚的囂張,低聲道:“許硯,沒想到,最后我竟然會和你死在一起。好吧,我就跟你講實話,關于你的行蹤,確實是歸海承煌透露給我們的。但,歸海承煌沒那么多錢,他可買不起這顆炸彈?!?
許硯旋即問道:“那,莫非乃無極門?”
呂拙成悵然地搖搖頭:“我想也不是無極門,而是另有他人。至于究竟是誰弄來這顆炸彈,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可以在此替父親報仇,父親如果泉下有知,那么他現在應該在笑吧,欣慰地笑?!?
許硯心生猶豫,猶豫要不要將真實情況告訴呂拙成,倘若在這種環境下將真實情況告訴呂拙成,他會相信嗎?恐怕,相信的概率比較低吧。
提到自己的父親,呂拙成流出了兩行清淚,他朝天哭著道:“星海哥哥,做弟弟的現在就要和你永別了,但是,為何你在臨走的時候卻不肯跟弟弟說上一句話,甚至不肯看弟弟一眼呢?你明知道,從你踏出道觀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再也見不著你的弟弟了!星海哥哥,永別了,呂家的血脈,還得靠你延續下去。”
糟糕,這下呂拙成的情緒波動太大,恐怕……
只見呂拙成根本沒有擦拭眼中的淚水,他的兩手,已經握在布袋子的記憶材料之上。
來不及了!許硯心中發出絕望的喊聲。他猛地轉過身體,雙腳重重一點,他拖著藤蔓網以最大的幅度往外飛去,飛到盡可能距炸彈更遠的地方。
許硯將后背朝向炸彈所在的方向,因為身體里相對重要的器官都在身前。他不管不顧地往前撲倒,從而以最大范圍地減小受炸彈沖擊的部位。同時,他全身燃燒沸騰著的源氣,用最快的速度流向心臟及腦干的部位,現在已經別無他法,唯有盡可能地做好保護措施,剩下的,就只能交給命運了。
“轟!”一聲巨響將許硯的耳朵炸聾,他瞬間就失去知覺,完全地不省人事。那爆炸帶起的沖擊波,將許硯的身體轟然震開,而罩住許硯的藤蔓網,也在這巨大的沖擊之下,連根拔起。一片激揚的塵土中,只見藤蔓網裹住許硯的身體,朝道觀的門口,飛去。
當然,這般景象,許硯已經全然不知。
一心赴死的呂拙成,在炸藥爆炸的瞬間就被炸得粉身碎骨??蓱z這個副鎮長的兒子,他至死都不知道,歸海承煌從頭到尾都在欺騙著他,他從開始到結束,都不過是歸海承煌的一枚棋子罷了。而他那般決絕,用自己性命“報的仇”,又是真正的仇嗎?許硯、鄧拙成、歸海承煌、卓宗院、輝月、赤練教、昊昌府、歸海王室,誰,才是呂拙成真正的仇家?
伴隨那聲炸彈發出的巨響,整個道觀都在頃刻間崩塌,白色的墻,灰色的瓦片,巨大的柱子,無一能夠幸免,它們,紛紛朝著道觀的中間位置倒去,它們帶起陣陣塵土,將道觀唯一的那間房掩埋,掩埋得不剩任何空隙。
道觀周圍的花草樹木也受到了波及,炸彈帶起的沖擊力,狠狠撞在這些花草樹木之上,它們的身體都隨著巨大的沖擊力擺了一擺,不過,最終它們都在這樣的沖擊力面前堅持了下來,未曾折斷,也未曾脫離本來生長的土壤。
附近的走獸和鳥雀,盡皆驚起,它們驚慌失措地沖向天空,或者驚慌失措地在森林中奔走。已經逃出一段距離的呂星海等人,在聽到那聲巨響之后,紛紛將身體伏在地面之上。過了幾分鐘,他們才站起來,看著已經完全損毀的道觀,呂星海心中惡狠狠地罵道:許硯,你終于死了!你終于,死在了我們手上!
在呂星海的心中,還是有那么一點對呂拙成的愧疚。不過也就僅限于那么一點罷了,而且很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報仇后的興奮之情。不,此刻在呂星海的心里,最多的并非報仇后的喜悅和興奮,而是另一種喜悅和興奮。因為,隨著許硯的宣告死亡,他將得到好大好大一筆酬金,那筆酬金,數倍于他被抄家的家產;那筆酬金,足夠他揮霍一生。
盡管,那筆酬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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