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蛟筋(1/2)
魚慕飛借著天罡傘之力,再憑“披風乘云”的功法,短暫地飄在空中不成任何問題。她回頭看向許硯的方向,微微笑道:“就知道你不會那么輕易地死掉。”
許硯趴在麒麟的背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直到現(xiàn)在他才明白,這虛無的空氣對人類來說該有多么的重要。他往右看,歸海蘭馨有些無力地騎在鳳凰身上,那鳳凰正在往岸邊飛,想來剛才那招“鬼葬”耗盡歸海蘭馨的體力,她現(xiàn)在需要休息。而景朗就更慘了,鶴背上的他,似乎已經(jīng)完全虛脫,暫時地失去了知覺。
再往左看,魚慕飛、鄧拙成、冷焰正在同緋流幻魂蛟纏斗,那大蛟雖然身上有多處傷,但依然和三人打得難分難解。
許硯現(xiàn)在全身酸痛,體內也受了不小的創(chuàng)傷。他念動禪心訣,開始給自己療傷。胸口的那塊固源寒晶,也在向許硯周身傳送著舒適的冰涼感。
緋流幻魂蛟體長三十米,身似水桶粗,目標如此巨大,所以無論魚慕飛的天罡傘,還是鄧拙成的鐵笛、冷焰的匕首,基本上都有機會傷到它。但身體上的那些傷對緋流幻魂蛟好像構不成太大的危險,反而讓它變得更加狂暴。
冷焰掌心的冷火已經(jīng)數(shù)次沾染到緋流幻魂蛟的鱗片和皮肉,那緋流幻魂蛟卻也夠狠,只要是沾上冷火的地方,鱗片和皮膚全部自動蛻落,繼而又有新的皮膚長出來,但那些新長出的皮膚,還很嬌嫩。
空中的魚慕飛支撐不住,身體在慢慢往下掉,她看準時機,足底在蛟背上一點,身體旋即又到了半空之中。
“烽火焚城!”只見,天罡傘的傘尖,再次飛出道道火光,火光襲向緋流幻魂蛟的周身,燒得它嘶嘶直叫。
由于身上多處皮膚被火焰燒傷,所以緋流幻魂蛟如果沉入水底,就會加重疼痛的感覺。它狂暴地張開大嘴,不停地朝魚慕飛撕咬,但每一次都被天罡傘的火焰給打了回來。
“嘶!”緋流幻魂蛟突然將頭埋下,然后揚起巨大的蛟尾,狠狠朝空中的魚慕飛及仙鶴掃過去。仙鶴急忙振翅往上,但閃避的同時,它的身體出現(xiàn)了大幅度的傾斜,鶴背上的冷焰立足不穩(wěn),慘叫一聲便掉了下來。
蛟尾襲來的速度太快,再加那么大的攻擊面積,空中的魚慕飛很難閃避。她將天罡傘擋在面前,可她的力量又怎么能對抗巨大的蛟尾呢?只見蛟尾重重抽在天罡傘上,又重重打在魚慕飛的身上。魚慕飛只覺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
“啪!”蛟尾最后落在河中央,激起十幾米的水浪。轉眼,緋流幻魂蛟已經(jīng)調轉身形,血盆大口,張開到極致,狠狠地朝魚慕飛咬過去。
麒麟向天一聲長鳴,以最快的速度沖上前,許硯也已經(jīng)站到麒麟的背上,他確信自己的身體有所恢復,完全能夠再次投入戰(zhàn)斗。
鄧拙成從仙鶴上跳下,他左手緊緊抓住緋流幻魂蛟身上的鱗片,右手鐵笛狠狠插進蛟身上一處被火燒過的傷口,那鐵笛在傷口上兇狠地旋轉,想要延緩緋流幻魂蛟行進的速度。豈知那大蛟竟然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血盆大口依然不管不顧地咬向魚慕飛。
麒麟心急,渾身上下燃燒起火一樣的光紋;許硯比它更急,眼看緋流幻魂蛟的大嘴就要撕咬到魚慕飛的身體,許硯突然足底重重一點,身體高高跳起,倚天劍豎直朝下,狠狠插向那巨大的蛟頭。
不管你的蛟頭如何堅硬,又怎抵得住倚天劍的鋒利?濃濃血水,頓時噴涌而出,噴到許硯的臉上,濺得許硯滿身血污。
但,許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因為,緋流幻魂蛟的大嘴已經(jīng)合上,而空中的魚慕飛,卻不見了蹤影。
“魚慕飛!魚慕飛!”許硯聲嘶力竭地號叫著,但回答他的,只有緋流幻魂蛟痛苦的哀鳴,還有被大蛟激起的水花的聲音。
魚慕飛,死了嗎?瞬間,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在許硯心中油然升起。
倚天劍深深扎進緋流幻魂蛟的皮肉里,許硯的雙手掛在倚天劍的劍柄之上。他就那么失神地掛著,身體跟隨緋流幻魂蛟掙扎的動作,一會甩向左,一會甩向右。
“許硯,我在這了。”
耳旁,溫柔的聲音響起。許硯急忙側頭看去,只見魚慕飛雙手握著天罡傘的傘柄,就像他那樣,跟隨緋流幻魂蛟掙扎的動作,身體一會甩向左,一會甩向右。
原來,大蛟撕咬過來的剎那,魚慕飛將天罡傘撐開護住自己,那緋紅腥臭的蛟嘴,將天罡傘由撐開的狀態(tài)咬至閉合的狀態(tài),當它還想再往前吞時,倚天劍便已殺到。
許硯心花怒放,他立馬來了個側翻,兩腳緊緊夾住蛟身,雙手緊緊握住倚天劍。他看見,緋流幻魂蛟堅硬的緋紅色的鱗片中,竟然隱藏著一根緋紅色的蛟筋。那根蛟筋,從大蛟的頭部開始,一直往后延伸。許硯猜得到,緋紅色的蛟筋,應該會最終延伸到大蛟尾部的最底端!許硯聯(lián)想起,這緋流幻魂蛟和趙東保的結合體,在半人半蛟的狀態(tài)時,其背部也有這樣的一根蛟筋,也許,它在人形狀態(tài)時,也存在著這樣一根蛟筋。
許硯低下頭,也許是機緣巧合,自己的倚天劍,正不偏不倚地插在蛟筋之上!也難怪緋流幻魂蛟現(xiàn)在會這般痛苦,原來,它那堅硬的鱗片中間,竟隱藏著如此脆弱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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