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正常(1/2)
魯丘平的家,許硯記得方向。在新月道場的日子里,魯丘平算為數(shù)不多,對許硯還不錯的宗師級人物。
許硯蘇晴誅殺連云山魔獸之后,也是魯丘平接過重任,保管著魔獸魂晶,同時維持魂晶正常跳動。
加油……
許硯將長劍撐在地上,幾乎身體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長劍之上。他用最快的速度前行,但這樣的速度依舊顯得緩慢。許硯走啊走,他感覺,這段路是這些年來,他走過最遠的路。
身體的溫度還在繼續(xù)上漲,許硯一邊走一邊發(fā)動著禪心訣。終于,他看了魯丘平的家,終于,他的右手摸到了魯丘平的家門。
魯丘平的家里還亮著燈,“啪!”“啪!”“啪!”許硯用長劍撐住身體,在魯丘平的門上拍了三下,然后,就如一灘爛泥,順著長劍滑落下來。
許硯已經(jīng)極度虛弱,他幾乎用不出什么力氣,那拍門的聲音也顯得特別特別小。好在,魯丘平還沒睡覺;好在,他聽到了拍門聲。
嘎吱一聲,魯丘平打開門,見是許硯,便上前一步趕緊將許硯扶起??谥畜@道:“你這是怎么呢?你為什么要跑回連云山?”
許硯瞇著眼睛:“魯宗師,謝謝你,謝謝你不會將我供出去?!?
他這樣說,無疑就是先斬后奏。倘若魯丘平真有將許硯交給新月道場的想法,或許也會硬憋著吞回去。
“堅持?。 ?
魯丘平一把扶住許硯,迅速走入房中,“你先別擔心,走一步看一步。既然事情都發(fā)展成這樣,我反正也已經(jīng)脫不了干系?!?
“對,當初可是你將我押送到魔獸那里……”許硯喃喃道。他微微睜開眼睛,看著魯丘平的童顏鶴發(fā),那童顏鶴發(fā),如此親切如此溫馨。
漸漸,魯丘平的童顏鶴發(fā)在許硯的眼中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最后,竟消失不見。
——許硯,終于扛不住,暈了過去。
醒來時,許硯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魯丘平的臥室里,身上的高燒已經(jīng)退去。這張床很寬,也比較柔軟,抬頭可以看見床頂,四周豎著床柱、床圍上雕刻著簡單的花紋。
臥室里很干凈,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大柜子。然后,還有一個小柜子放在床頭,就在許硯的身旁。
臥室的床上掛著一幅畫,畫中有個面容可親,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看到這幅畫,許硯便悲上心頭。
先前,自己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大劫,可又有什么人在記掛?
“那位是荊妻,十年前已經(jīng)去世了。老朽甚為想念,所以便將這幅畫留在了臥室里。”魯丘平剛好進來,他對正傻傻看著墻上之畫的許硯說道。
“謝謝宗師救命之恩?!币婔斍鹌竭M來,許硯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起身剛到一半,便就撐不住了,向后倒去。
魯丘平走到床沿,扶住許硯:“你受了很重的傷,需要靜養(yǎng)。”
許硯聽話地點點頭,道:“救命之恩,許硯當以此生來報。”
魯丘平微笑著說:“不礙事,我自幼喜好醫(yī)學此乃吾之本分,不用過太在意。”
許硯撇嘴一笑:“師母,以前一定很漂亮?!?
“是啊?!濒斍鹌洁?,扭頭朝墻上的畫看去。
許硯揉著發(fā)昏的腦袋問:“宗師,我睡了多久?”
魯丘平和顏悅色地道:“睡了一天一夜。也虧你身體素質(zhì)好,不然,可能真的熬不過去?!?
許硯試著動了動身體,還是不太靈光。他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都已經(jīng)在宗師這睡了一天一夜,實在不能再打擾宗師了?!?
魯丘平伸手制止許硯:“你現(xiàn)在的情況,還不能下床走動。許硯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又回到連云山干嘛。”
許硯艱難地擠出一絲笑:“確實,學生考慮不夠周到。”
魯丘平嘆了口氣:“恐怕從此以后,整個焦土大陸都將陷入腥風血雨。說吧,你為什么回來?難道已經(jīng)有把握?”
哎~
許硯想要隱瞞,但魯丘平的眼睛一直盯著他。
許硯知道,以魯丘平的人生閱歷,自己如果撒謊,那一定會被他看出來。輕輕咳了一聲,許硯道:“實為本人與蘇晴相約?!?
“原來如此,答應(yīng)的事情一定要辦到?!濒斍鹌侥樕料聛?,良久,又問:“那你腿上的傷口,還有腳底的蛇毒,是如何而來?”
許硯不假思索地說:“蛇毒,是池塘中的毒蛇所咬。腿上的傷口,是拜新月道場弟子所賜?!?
“誰?”魯丘平脫口而出,“就算你有罪,也得宗師們定奪?!?
“這件事,牽涉的不止一個弟子?!痹S硯捂著胸口,有氣無力地說,“但,一切過錯皆由學生所引起,不用再追究下去。至于未來腥風血雨,我頂在最前邊。”
“我當然信你。但我這宗師,恐怕也很難當了?!濒斍鹌骄従徴f道。并且看向墻角。
在那個角落,連云山魔獸的魂晶依然跳動。
“總之,五百年了,焦土大陸也到了改變的時候。”許硯轉(zhuǎn)移話題。
他這樣說當然不是推卸責任,可既然事情都發(fā)展到如此地步,
“對,以后盡量在安全的地方進階,武者進階時,最容易走火入魔?!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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