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好貴的茶水費(1/2)
兩天后。
許硯踏著月光,走向新平郡城東某個院落。那是邢鳳杰以前的宅邸,也是現(xiàn)在新平郡最負盛名的窯子——花滿樓。
印象中,窯子所處的地方就該燈火通明,人頭攢動。耳畔時不時傳來唱曲聲,間或還有嬌嗔呼喚:“大爺,進來玩嘛。”
大爺?
對許硯來講,這個稱呼總感覺有些奇怪。但,許硯今晚帶著募捐任務,或許老鴇和姑娘們不會對許硯使用尊稱吧。
據(jù)說未央國最出色的窯子,當屬泰川郡教坊司。教坊司可不一般,它并非單獨宅院,卻為一片成規(guī)模的建筑群。
不僅成規(guī)模,而且有規(guī)劃。
那里是條繁華胡同,路兩旁全都是兩層結構的建筑,外觀設計很精巧,第二層要么有寬敞的走廊要么有空曠的窗戶。
許硯聽人講,教坊司內所有單獨樓棟皆為獨立的經(jīng)營單位,屋檐下邊掛著紅燈籠,紅燈籠映照各式各樣的牌匾。
——花好月圓、浮香閣、麗春院、醉清樓、天上人間。若是一處一處看過去,定叫人目不暇接。
每到營業(yè)時間點,佳人便三五成群地站在寬敞走廊,或者坐在空曠窗前,偶爾含情脈脈,偶爾猶抱琵琶半遮面。
嘿~
許硯嘴角一撇,眼前浮起各種香艷。
別問他為何知道這么多,畢竟身處新平郡官場,總不能充耳不聞吧。
……
走著走著,許硯來到平緩小河,月光下看見一座拱橋,站在橋這頭,就能聽見橋那頭傳來的靡靡之音。
抬眼,燈火將對面的院子照得透亮。院子附近全是些染坊、胭脂坊等商鋪,花滿樓生意好,帶動周邊產(chǎn)業(yè)。
到了這個時間點,附近商鋪早就已經(jīng)歇業(yè),唯獨正中的院子,依然燈火通明。
“怎么安排?進去就強制募捐嗎?”尹云彪扭頭問。今夜只有他和許硯,執(zhí)行太守通判給的任務。當然,兩人都穿著便裝,并未套上新平郡差服。
“肯定不能用強制這種手段,咱們先以客人身份進去。至于具體募捐多少,還是隨緣吧。”許硯沉聲道。
“你想得太簡單,隨緣怎能募到預期的數(shù)額。我估計不狠點肯定不行,但,花滿樓那些客人什么秉性我清楚,我一個人也能搞定。”尹云彪輕拍懷中的公文。
“辛苦尹捕頭。我看要不干脆這樣,你出面號召大家募捐,我混在客人中,與你配合。”許硯心生一計。
“沒問題!你安心看我表演吧,就算花滿樓所有龜公打手一起上,我也不會放眼里。”尹云彪吹牛。他今晚忽然這樣興奮,可能因為花滿樓性質比較特殊。
哈哈~
這可正中許硯下懷,頓了頓,許硯輕拍尹云彪肩膀:“那便麻煩尹捕頭了,過后我請尹捕頭喝酒吃大餐。”
尹云彪挑眉笑道:“咱們兩兄弟,誰跟誰。干嗎跟我這樣客氣呢?”
“必須的。”許硯用力點頭。
“哦。許兄弟放心吧,董大人交代過,讓我凡事配合許兄弟。所以,我這邊肯定幫許兄弟頂著。”尹云彪意味深長地說道,他隱,隱約約已經(jīng)察覺了什么。
“謝謝。”許硯雙手作揖。說著便和尹云彪并肩踏上拱橋。
——花滿樓!
望著牌匾上的三個大字,許硯快走幾步。可尚未垮入花滿樓門,便被一個壯漢閃身擋住,只聽那壯漢冷冰冰地道:“今日已經(jīng)客滿。”
啊……
許硯抿抿嘴唇。心說難怪花滿樓這窯子跟教坊司不同,沒有老鴇拉客,也沒有美女在走廊或窗戶撐場,人家就是有足夠自信,反正顧客盈門,何必多此一舉。
然而,許硯今日任務在身,不管里邊有沒有位置,終歸得完成任務。
他滿臉堆笑:“讓我進去看兩眼行嗎?說不定還有空位。”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壯漢單手朝天空一揮,做了個趕客的姿態(tài)。
許硯挑眉:“打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哪有像你這樣把客人轟走的道理。你這么橫,老板知道嗎?”
“不瞞二位,就是老板定下的規(guī)矩。”壯漢板著面孔。
“你老板能定花滿樓的規(guī)矩,我們卻能定花滿樓以外的規(guī)矩。”尹云彪忽然冷冷地插了一句話。
“啊……”壯漢抬眼偷瞄身前的尹云彪。好像,此人乃花滿樓的常客,而且為新平郡衙門的帶班巡捕。
盡管花滿樓老板也算個人物,可畢竟從事的服務行業(yè)。通常而言,服務態(tài)度乃行業(yè)第一要義。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都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得罪帶班巡捕。
“怎么,不肯賣我面子還是不肯賣衙門的面子?”尹云彪質問。
“我剛才想起來了,今夜有預定客人未到,超過時間就無需給他留座。所以請二位進去吧。”壯漢側身,讓出一條通道。
尹云彪沒含糊,邁開大步走進去,許硯抬腿跟在旁邊。
站在院子里四下觀望,可以瞧見三座房屋,其中左邊乃宿舍及雜屋;中間最大那棟人氣最旺,里邊美女多客人也多;而右側最小最精致的,則為花魁房屋。
這三座房屋皆有過道相連。按花滿樓的規(guī)矩,花魁偶爾會到中間那棟客串,中間那棟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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