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同生便好,何必共死(1/2)
鳳瑾因為腦部的鈍痛而陷入了夢境,一個遙遠至極,陌生至極,卻又如親身經(jīng)歷過的夢。
又或許,那只是由一個網(wǎng)文寫手豐富的靈感而虛構(gòu)的,光怪陸離的夢……
“謝玄,為什么你有名字而他們只有代號?”
“我只不過多闖了回封魔窟,多贏了幾位長老,多僥幸死里逃生了幾次。承蒙殿下不棄,肯與我結(jié)契,才讓我有機會繼承家族的姓氏。”
“你有沒有恨過你的家族,你的命運,以及我?”
“為殿下生,為殿下死,是屬下必然背負的使命,亦是屬下甘之如飴的宿命。”
少年每一句赤誠無比、坦然無比的話語,都是世間最美的情話。
只是年少的兩人,一個不曾多想,一個心思朦朧。
鳳瑾還想繼續(xù)看看,可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接著又變成了晃眼的白色。
鳳瑾緩緩醒來,一眼就看到寂然立于榻前的謝玄,紋絲不動,像只最忠誠的獵犬。
想起剛才的夢,她吃痛的捂著腦袋坐起身來,隨口問道:“謝玄,為什么你有名字而夜一他們只有代號啊?”
“我只不過多闖了回封魔窟,多贏了幾位長老,多僥幸死里逃生了幾次。承蒙陛下不棄,當初肯與我結(jié)契,才讓我有機會繼承家族的姓氏。”
謝玄輕描淡寫的話語卻在鳳瑾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番回復,幾乎與夢中所聞一模一樣,只不過那里所稱為殿下,這里所稱為陛下。
可一想想,那極有可能是原主的殘留的記憶在作祟,鳳瑾又沒那么緊張了。
靜下心來,又開始感念起謝玄的不容易。
雖是輕描淡寫,可那只言片語也足夠描繪出一個艱辛的過往。
封魔窟是什么她不知道,死里逃生她卻是明白,謝玄恐怕對九死一生習以為常,才會如此的波瀾不驚。
鳳瑾忽然對謝玄的過往生了興趣,或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那一直存在的同情里還多了抹心痛。
“謝玄,你能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你家族的事嗎?”
在她印象中,暗衛(wèi)向來是孤兒,可從夢中所見來看,這里并非如此。
謝玄無力的笑了笑,低聲反問:“陛下當真不知道嗎,還是陛下故意忘了?”
他明明一分逼迫和鋒芒都沒表露,鳳瑾卻下意識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心虛嗎,還是愧疚?
一切錯誤又不是她犯下的,她何必背負不屬于自己的包袱?
鳳瑾斂了下眸子,壓下心中的異樣,抬起頭坦然的望著他:“我或許是忘了,但你講了后我肯定會記得。”
謝玄不顧尊卑的與她對視許久,眸中的情緒翻涌,最后逐漸歸于平靜。
他微微啟唇,嘆息般的說了個“好”。
“謝鳳兩家淵源已久,久到記載相關(guān)事情的古籍都十不存一。我只知道謝家的存在就是為了護衛(wèi)鳳家,謝氏子弟從小就被灌輸要護衛(wèi)皇室正統(tǒng)的想法……”
準確來說,謝家不是一個家族,而是謝氏與其有所沾連的族群的統(tǒng)稱。
整個族群內(nèi)部等級森嚴,規(guī)矩苛刻,每一代人中只有最優(yōu)秀的那人有資格繼承謝姓,有與大禹帝王結(jié)契的榮耀,其他的人都僅僅只有代號而已。
玄衛(wèi),是謝氏族群精銳中的精銳,是特意為大禹帝王所組建的力量,一輩子都只忠于陛下一人。
想要成為陛下的影子,有資格繼承謝姓,有資格與陛下結(jié)契,須得歷經(jīng)七劫磨難。
何為七劫?
封魔窟,萬蛇海,靈幻林,尸骨山,謝家長老,刀山火海,禁崖暗獄。
唯有感覺敏銳,行動敏捷,心志堅定,不懼生死,殺伐果斷,實力強大,不畏寂靜黑暗的人,才能與大禹帝王比肩,才能成為他形影不離、隱在黑暗中的影子。
謝玄說得很簡略,尤其是與自己有關(guān)的部分,像是吃過的苦受過的罪,他都不曾提及。
“陛下,你想知道的,想必就是這些了。”
謝玄的表情很淡,聲音也很縹緲,眉目冷毅的他好似藏了萬千情緒,卻又好似什么情緒也沒有。
光是那短短的幾段話語,都讓鳳瑾心驚,既震驚于謝玄的天賦卓絕,又震驚于他過往的艱辛。
“那……你呢?”
鳳瑾努力了許久,才小聲的問了出來。
愧疚,又是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愧疚,壓得她心氣沉悶,難受的很。
“我?”謝玄用那雙黯淡的眸子望著鳳瑾,笑得無情又深情,隨即撇開了目光,自嘲般的嘆道,“日復一日都是相同的事,沒什么新意,陛下定然不會感興趣的。”
謝玄挺身匿于陰影,濃濃的悲哀從他的身上蔓延到灰色的影子里。
鳳瑾的心居然沒由來的鈍痛,這種不受控制的異樣感覺令她很是惱火。
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應該發(fā)火,又是不應該對謝玄發(fā)火。
她深吸口氣,收拾好情緒,問了一個她早就想問,并且已經(jīng)問過的話題。
“謝玄,這些年你有恨過誰嗎?”
謝玄有一瞬間的訝然,隨后便陷入無盡的追憶。
“恨過。”
微微啟唇,像是自言自語的吐出了這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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