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事近1(1/3)
看到契合的玉佩,玉梅才相信唐小魚,她告訴唐小魚這是百里鄂親信才有的印契。
玉梅指腹摩挲著玉佩上的刻字,斷斷續續說起那段不足為外人道的過去。唐小魚忍住嘆息的沖動,靜靜聽著明音傾訴,悲傷的故事千千萬,大多從無法左右自己命運開始。
于明音是切膚之痛,于唐小魚是鏡花水月。
明音的厄運始于家破人亡,她本以為到了仰慕已久的云譎樓就能過上安穩日子,可惜只不過是從地獄七層降到十八層。
云譎樓初創時確實是苦命女人的福地,第一代樓主皓月,可憐天下被辜負的女子,于是在桉常府的落月山上修筑樓宇,給可憐人一個安身處。
奈何好竹出歹筍,皓月的女兒不成器,將母親一手創立的門派雙手奉給了一個虛有其表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百里鄂的父親。
父兄有惡行,子弟學之則無不肖。
百里鄂把他親爹貪慕虛榮,偽善奸佞學足十成,也比他那個父親更有野心,可惜到底是江湖門派養出來的習性,格局太小眼界也窄。
金錢,美人,長生不老,也不過是些玩物。
投其所好而不是投其所需,本質上就不一樣。
權貴無常性,慣是喜新厭舊,百里鄂為了邀寵不得不花樣百出。
唐小魚可沒那么蠢,兵權,鹽鐵,她占了倆,造反都行還怕難立身?!!
這也是為何她能借力上官家,給萬菱這樣一個商戶女子要來封號,而百里鄂費盡心機,梁王連一點兒施舍都不給。
梁王驕奢卻不傻,在當權者眼里,江湖門派算什么?有用時是刀,作亂時是禍。
難登大雅之堂。
梁王貪墨國庫的罪名,直接就甩給百里鄂去善后,謀害朝廷命官,連太妃姜氏的親族都不放在眼里。
唐小魚不知說百里鄂無畏還是無腦,想來兩個都有,才會去惹姜氏一族。
她捏了捏眉心,無奈道:“明劍是否知道,百里鄂蹭動過用明語邀寵的心思。”
明音搖搖頭,眼角有淚,她凄然道:“明劍和明語都是傻的,一心一意待百里鄂父子,我想過要逃,帶著明語回老家去,吃糠咽菜也好過被人當鳥兒養。”
“可我到底斗不過百里鄂,他太擅長騙人,和我同去的姑娘又有幾個清醒,都是被梁王妃灌下藥湯后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個玩物。”
“梁王玩膩了就賞給門客,門客再轉贈友朋,再慘一些發賣出去從此失了音訊,我和姐妹們除了沒在勾欄掛牌,又同那些賣笑女子有何異。”明音憤懣得攥緊拳頭,淚水再也忍不住從眼眶里滾落,她咬牙切齒,嗚咽兩聲,帶著哭腔咒罵道:“多少姐妹成了百里鄂榮華富貴的墊腳石,哈哈,貪慕權勢,多可笑,他自己也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
“確實是個玩意。”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癡心妄想,當狗還自備狗糧的蠢材,這便是唐小魚對百里鄂的評斷。
明音自顧陷入回憶中,捂著一張殘破的面孔時哭一時笑。
唐小魚別開臉,過了許久,哭聲漸漸歇了,她才問:“明劍能為明語背叛百里鄂否?”
明音淚中帶諷,輕蔑的哼了聲,她拭掉淚水說:“能,我與明劍到底隔了一層,明語是他親妹。”
“好,明天我安排你見明劍,你要做的很簡單,把今天同我說的,一五一十再和明劍說一遍。”
明音臉上露出陰狠的神情,她問:“堂主是要明劍記恨百里鄂。”
“恨,那太簡單了,我要他生不如死。”只有明劍恨海難填,他才會有拉著云譎樓陪葬,唐小魚把玩著茶盞,玩味地視線落在沉底的茶葉上,她要把明劍打入地獄,讓他墮入血海永不超生。
她同情明音、石鳶兒的遭遇。
無論在哪兒,女人生來就不易,唐小魚不會自己動手除掉百里鄂,也不會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去冒險。
女孩子就該活得漂漂亮亮的,那些腌臜事就留給明劍去做,反正百里鄂養他,也是拿來當刀使,既然是刀,捅誰不一樣。
唐小魚從不以好人自居,她默了片刻,已經做了要百里鄂自食其果的決定:“你當初帶著明語逃走,是誰給百里鄂通風報信的,明劍么。”
“是他。”
“呵呵。”唐小魚冷笑數聲,這抹笑只在嘴角勾了一個弧度,不曾進到眼底:“你想不想殺了明劍。”
“殺了?”玉梅不解,聲音卻是上揚的。
“對,殺了。”唐小魚說:“你不恨明劍愚蠢么,他對百里鄂堅信不疑,明明可以放你走,卻執意要帶回去。”
玉梅咬牙道:“怎不恨他,若我不是殘花敗柳之身,就能為二哥生多幾個孩子,他是那么喜歡孩子,他那么好的男人。”提到夫婿,玉梅表情瞬間就柔和了,像被一股巨大的溫柔撫平了怨恨和悲傷。
“二哥對我越好,我越恨,當初逃難的時候,我就不該喂明劍那一口粥,讓他死在路上多好。”
農夫后悔捂熱了毒蛇,明音恨明劍愚鈍害她萬劫不復,當初的種種心軟惦念親情,到頭來竟是至親把自己推入火坑。
唐小魚看她把帕子都哭濕了,眼淚還止不住,便把自己的手帕遞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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